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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与新生
云雾缭绕的墨溪山顶,一座辉煌的大殿立于其上。
“哈哈哈……哈哈哈……”,嚣张至极的狂笑从大殿内传来,惊起山外群鸟。
“哈哈哈……来啊,杀我啊!”狂妄的声音,带着不屑一顾。不断伴随着,刀割掉人头的声音与战栗惊恐的求饶声。
这是一场压倒性的屠杀。
“饶命……饶命……啊!”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啊!”
惨死的嚎叫从不间断。
“逃啊……”吵杂的呼喊声,脚步声岌岌而分乱。
无人逃脱出大殿。
良久,只闻嚣张依旧,狂笑不止的声音主人:“尊贵的邪神啊!请接收我的献祭,只有鲜血才是你最配的颜色。”
大殿内,阴森昏暗,充满魔氛。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隐隐可见尸体密布,鲜血横流。
人首分离,头颅被垒成了高高的人头塔,立在大殿大门左右两边。
而在再往里,青色的幔布无风而动,隐隐可见,同样的早已腐败的人头塔,一座座往大殿里蔓延而去。
再往里,幔布渐多。
一道人影,一首提着人头,一手握住死神镰刀,缓缓往里走去。人影步子沉着,不缓不急,一步一步。脚踏在地,声声传来,如踏在人的心口。
远处油灯自动点燃。
视线内,四周的幔布骤然减少,直到没有。
入眼的地毯,如今早已被黑色干枯的血迹掩盖,不复以往的繁华,处处是可见的尸体骸骨。
大殿上处处是血迹,处处是厮杀的痕迹。
而大殿上方,最为尊贵之处,一幅由黑色的线条组成的怪画,挂于墙上。
画前是两米高的十字架。一个女子,被绑在其上。
身上不见伤痕,但雪白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浸染,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女子双手手腕早已被绳索勒进了血肉,伤口鲜血早已干涸,只余下泛白的肉和黑黑的血痂。
女子头发散乱,满脸亦是干涸的血迹。双眼空洞无神,身体无意识的颤抖着,显得十分的惊恐。表情狰狞得可怕!
脚步声越近,女子身体颤抖得越厉害。
见此,走进的人影放声狂笑:“哈哈哈……颤抖吧!恐惧吧!哈哈哈……”
只见,那人身穿黑色衣袍。面容俊美,宛如罂粟,美艳带毒,笑容危险可怕!
左手化去死神镰刀,轻轻抚摸上那白洁的下巴,右手将人头拿高与视线平。
人头刚刚被割下,鲜血还在滴滴流淌。
男子的眼纯净非常,看了看眼前被绑着的女子,又看了看手中的人头,然后邪肆勾唇一笑。
“你,渴了吗?”说着,男子将手中滴血的人头对准女子的唇,十分粗暴的逼迫女子喝人血。“乖乖,别怕,喝喝喝…………”
见女子反抗越激烈,男子越兴奋:“宝贝,你这双眼,真美!”说着,男子的左手轻轻抚上她的双眼,就要挖下女子双眼。
突然,一封飞信,破空而来。
男子台手一接。
将右手中的人头扔掉,男子拆掉信封,看信。
“哈哈哈……我亲爱的皇兄,原来你是如此的爱我,我真是好感动,既然这样,皇弟要好好的回报你的关爱,不如送去与父皇作伴……哈哈哈”
男子狂笑着,化光离开。
男子一走大殿变得空旷起来。
十字架上的女子,空洞的眼神全是惊恐!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红衣白发的女子慢步走进大殿。
只见红衣女子,脚离地三寸。步子缓慢,但每一步走得却很远。这是传闻中的缩地成寸!
见到十字架上狼狈不堪的人影,红衣女子皱眉,这就是与自己有师徒之缘的最后一人!
呵,真是狼狈!不过,这仇得她自己报,那利息嘛……哼!
红衣女子带着自己的徒弟,额,未来徒弟离开。
身后的大殿轰然而倒!
这边是利息。
时间匆匆一百五十年。
穹庐三山位于中原与南武林之间的三无地带。所谓三山,是因为无论远近高低看此地山脉,都如同三个“山”字。而穹庐之名,全因穹庐道人在此地羽化登仙。为纪念他成仙,三山又被命名穹庐山。后来穹庐山因为一场凶猛的天灾,导致瘟疫盛行,方圆五千里内了无人烟。
而今山下,一个浑身带血的少年,踉踉跄跄地跑来,一头扎进护山阵法内。
山顶,月牙亭内,白发黑衣的晨曦正在打坐。
身后跟着两个红衣孪生女童。
左边女童抱着一根箫,右边女童抱着一把剑。
两人表情严肃。
突然,晨曦睁开眼,“阵法被触动,看来!”
说完晨曦化光而去。
少主又来了!
两女童对视一眼,跟着化光追去。
晨曦最先到山脚,见一个少年人,受伤严重,在幻阵中跌跌撞撞,一副快要晕倒的模样。她皱皱眉头,右手一道灵力发出,将少年带出阵法。
“你是谁?缘何来此?”
少年见到来人,一脸欣喜,口中吐出一字:“信……”同时,从怀中摸出一封带血的信,便倒地不起。
两道光飞驰而来,停在晨曦身后。
正是两位孪生女童。
晨曦右手隔空一指,少年手中的信便飞了出来,停在晨曦跟前。
信封上写着:吾徒晨曦不怨亲起。
啧啧啧……看来是离家出走,百年未归的师尊想起自己这个徒弟了。
因为嫌弃信上有血,晨曦用灵力将信封灰化,手指做了一个打开的手势,信便自动张开立在晨曦眼前。
看完信后,她眉头一皱,显然十分不喜。
她无良的师尊又要作妖了。
想给她介绍对象……晨曦只想拔剑呵呵呵……
看完信也就半分钟时间,晨曦看了看浑身带血的少年。手指尖凝起一股灵力打入江流体内,灵力所过之处少年的内伤瞬间治愈。
晨曦十分嫌恶:“小红,把他清洗干净了再带回去。”说完化光而去。
鲜血,总会让人想起不美好的过去。
晨曦皱眉不悦。
手中抱箫的女童,化去手中的箫,一手提起少年的脚,一步一步往山底的一条小河走去。
只见小红将江流扔进小河,一条白绫套住江流的左脚,上上下下甩来甩去,仿佛洗的不是人,而是在洗衣服,同时用上功力,对江流身上的血迹进行重点清洗。
江流一入水便已清醒,奈何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折磨。
这女童面无表情,出手干净利落,粗暴也不至于不分轻重,但磕磕碰碰总是避免不了。
江流只觉身体无法动弹,口不能言,十分憋屈。
这是沐浴嘛?不这堪比受刑!
师傅,穹庐好可怕,女童好暴力!
不远处一白一绿两个身影挤在草丛里。
小白瞪大双眼:“红红姐的沐浴功夫,好厉害,功力好似又突破了!”
不愧是穹庐山最强的护法。
绿绿一番白眼:“笨蛋,那是小红姐,好不!”
化形那么久,一天到晚嗜睡如命,难怪少主怒其不争。小白连红红姐与小红姐都分不清楚,实在是……
小白眼中迷茫:“不是红红姐是小红姐!你怎么看出来的,平时奉命下山的不都是红红姐嘛!”
绿绿无语,望着小红的方向,崇拜而火热:“叫你平时多练功,你却总是睡觉,连这都看不出来。虽然沐浴功都一样,不过红红姐使用时,温和而秀美。小红姐使用时,钢猛而直接。”
穹庐山上的生灵,都受少主恩惠,才得以过上这样幸福的生活。
争取功力赶超孪生护法,是她的愿望。只有功力最强的生灵,才配跟随在少主身边。
因为保护少主是每个生灵的愿望。
看着小红姐出神入化又刚猛的沐浴功,绿绿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为这一位闯入穹庐的客人默哀……
说到沐浴功,是穹庐山上每个生灵必会的技能。也是每个生灵进入穹庐山时,必会经历的一道凄惨的回忆。
这项传统存在已久。
听闻第一个被少主点化的生灵“老槐树”回忆,以前穹庐山还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如今的穹庐山,琼楼玉宇依山而建,阁楼凉亭数不胜数,其间花圃,药园,以梯田形式种植,假山,竹林,湖泊穿插,一眼望去,整个就是仙家福地。阡陌之间,来往的有半化形的灵兔,灵狐,灵猫等灵物在收割种植,也有小精灵在空中来回飞舞。
此时,穹庐山内,一个全须雪白的白胡子的老爷爷,被一群小花精灵和一些化形不全的生灵围在中间。
笑眯眯的讲述着回忆:“那时穹庐山,就和左右两边的山峰一样,光秃秃的没有那么多华丽的建筑。只有山脚的那座茅屋,里面住着一个脾气怪异的红衣女人,也就是少主的师尊桃雪优雅,穹庐山的原主人。”
“白老槐,你这样说少主师尊的脾气坏,会不会被少主罚去被沐浴?”
看着天真的小精灵问话,老槐树嘴角抽搐,似乎回忆起了不好的往事。
“安啦安啦,少主不会的”
“麦打岔,槐爷爷你继续讲!”
“继续讲,继续讲……”
老槐树那时还是扎根在半山腰的一颗巨树,不说对穹庐山了如指掌。但山底茅屋那一处,还是在视线范围之内。少主师徒二人的一些二人世界,老槐树几乎都看到了。可以说它是整个穹庐山最了解少主师徒二人的人。
想起年少时的少主,以及那段少主被自己师尊操练的那些悲惨日子…………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一天,少主师尊外出了,后来带回了浑身是血的少主。”
“啊……少主受伤了!”
“应该伤的不重,不然那时候,少主……”也不会被沐浴。
被沐浴时,少主那憋屈的表情,至今老槐树记忆犹新……当然,这也是穹庐山被沐浴传统的由来。
老槐树一脸感慨的回忆着,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一股冷风,猎猎的吹来,带着袭人的冷气。
“老槐树!相杀吗?”晨曦一脸阴沉,背对着一群人,侧着脸发出摄人的冷光。
“少主,少主……”
“看到少主好开心……”
“少主,今年我照顾的灵花圃,灵花都开得很好,你什么时候来看?”
少主,在等三个月百转灵果就要成熟了,你来看嘛?”
“少主,我酿制的百花蜜…………”
“少主,还有我酿制的九霄白露酒……”
…………
小精灵与化形不完全的生灵,高兴地围着晨曦叫着少主。
平时少主死宅,一年难见。今天能见到少主就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即便是,少主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好!
晨曦脸色缓和,微微点头,抬手摸了摸扒着自己腿的两个半化形兔子的头。
这些生灵性子单纯,晨曦很喜欢。
对待它们晨曦十分的宽容,即便是常常揭她的老槐树,晨曦也只是表面上的凶恶。
老槐树一脸蒙逼,背后揭短被抓了个现行什么的,得,赶紧溜才是正道。
“少主,老槐想起还有急事待办,这便先行离开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那速度快得惊人!
呵……这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吧!
不过,跑的掉嘛!
晨曦冷笑,不过一年不修理,老槐树就犯病,这样可不好!原本打算离开前,要好好与老槐树交代一下事情,不过变为好好修理他也不错!
正好发泄心中的闷气。
夭寿哦!有一个时常作妖的师尊,这种坐吃等死的米虫生活,渐行渐远!
这一次功力大增,实力达到先天顶峰的晨曦,绝不会再载到师尊桃雪优雅手里!
她此次,绝对会翻身成功!
被一群单纯的生灵包围,一步难行,晨曦有些难办。
脑中灵光一闪,开口道:“你们这样邀请我,我无法全都记住,这样,你们去找管家金蝉登记,然后排个时间表出来,我再根据时间表一一前往,如何?”
晨曦一开口,单纯的生灵们非常配合的说好,然后一溜烟的全跑去找管家金蝉了。
呵呵……马上要出门了,至于出门以后这些邀请……晨曦只能说,抱歉!
捂脸,好腹黑!
不远处手抱剑的红红,嘴角微微抽搐,这些好骗的笨蛋!
话说少主该不会是因为它们好骗,才收留那么多生灵的吧!
“红红,通知大管家墨竹过来一趟月牙亭。”晨曦撇了一眼红红的表情,吩咐道。
至于,金蝉那里嘛!呵呵……就让她先忙一阵子吧!
“是,少主!”红红摸出一块玉牌,在上面写下“召见月亭”四个字。然后跟上晨曦的脚步,直上月牙亭。
少主今天情绪有些不太对,是少主师尊说了什么吗?红红暗暗担忧。
前方,晨曦正在神游。
第一次与师尊见面,便是晨曦被沐浴的那一刻。
那时昏迷的晨曦被突如其来的冷水刺激而醒。眼耳口鼻被水倒灌,刺激得她的感官异常灵敏。鼻腔火辣辣的痛,眼睛应为遇水初时刺痛而后视线模糊,耳朵灌水相似耳鸣一般。身体被禁锢,口不能言,只有眼睛能够自由转动。身体还未适应水中环境,便被抛出,然后又被抛入水中,来来回回,还有不知名的东西在自己身体上敲敲打打。
趁出水的间隙,晨曦见到了恣意的红衣女子。
那时她一脸恶趣味,看着她憋屈的表情,笑得十分畅快的模样,晨曦至今难忘。
她说:“你与我有师徒之缘,经此沐浴一次,你便是我的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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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看了霹雳布袋戏之后的产物,只是一个画面而已,便让我产生了一个念头,想把这个文章写下去,并且把它写完。我构思了许久,也改了许多,然后变成了今天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