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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接到夏安白的电话时,正在画课程设计的图纸,这东西算学分的,我画得格外用心,生怕哪儿出一点差错。就在一张图快要完成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接通后我直接按了免提键,集中注意力在图纸上,一边漫不经心的对着电话开口,“喂,安安啊,我这儿正紧要关头呢,有事?”夏安白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中传出,话里带着几分委屈甚至还有几分哭音,“阿书,我和廖凡分手了。”这句话一出,我愣了半晌,怀疑自己是幻听了,见我半天不说话,安白的声音越发诡异了,直接从带点哭音变成了哽咽,最后直接进化为大哭。我都能想象到她在电话那面的神情,一边抽噎一边跟我诉苦:“阿书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特别没出息?我也知道这样特别没有出息,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
听到这儿我突然意识到事情大条了。要知道我和她是青梅青梅,两家世交,阳盛阴衰得十分严重,故而作为珍稀动物的我俩,虽说不是被宠到那天怒人怨,无法无天的境界,但也是要月饼不给点心,要台球不给乒乓球,娇生惯养,捧在手心,生怕受了半点委屈的。夏安白这小妮子自打我认识她以来,便是小时候犯了错被罚面壁思过,打手板,也只是眼泪在眼眶里面荡啊荡,最后荡着荡着就没了,从来都只是眼眶似今天这般痛哭,那是破天荒头一遭,顿时吓得我一激灵,腾地一下站起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被吓得直接忘记了身在何处,今夕何夕,脑袋里面就充斥着一个念头,那就是直接跑去看看具体情况,然而我却忘记了我的水杯就放在手旁,而且在十分钟之前我刚刚倒了满满一杯水,最终结果便是我在起身时动作过大撞到了桌子,带倒了杯子,里面的水自由地奔向了各自的目标。等我再回过神,我辛辛苦苦画了几个小时的图已经废了。
尽管如此,本着青梅青梅间的情谊,我还是快速收拾了东西,捏起电话跑出了宿舍,“夏安白,你别忙着哭,我马上过来看你,你在哪儿?”
夏安白模糊地应了我几声,我这才确定了她在寝室。
我和夏安白是同时入学,不过我俩的专业并不相同,我选了工科,她则去学了中文。我们学校占地面积比较大,我住的寝室在校门附近,她住的寝室也在校门附近,不过是后门。故此,从我住的地方到她的寝室,按照我正常的速度,大概需要半个小时,这会儿我有点慌,生怕夏安白再出点什么意外,便卯足力气,以自己参加百米赛跑的速度冲了过去。
后来据目击者回忆,我当时那叫一个英姿飒爽,风驰电掣,一边对着手机狂吼,一边从他们眼前“飘了过去”,其实我觉得所谓飘了过去实在是有点太过夸张,总感觉这个飘字并不适合来形容我当时的英雄形象。
当我一口气冲进夏安白住的宿舍楼,一脚踏开宿舍门的时候,正看见我家那小妮子满面泪水握着手机坐在床上,一旁她的舍友分成两派,一个单膝跪在床上抚慰夏安白,我记得这姑娘叫做孙暖暖,我一脚踹开宿舍门,惊得整栋宿舍楼纷纷跑出来查看,看见我之后,夏安白直接扑了过来,“阿书!”
我抱着她抚了抚后背,“来,安安,咱们先不哭,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哭什么?”
夏安白这孩子九成九被伤了心啊,只抱着我流泪,话都说不出来那位叫做孙暖暖的姑娘从床上下来,“那个,锦书,其实……”
我看看孙暖暖欲言又止的样子,瞬间明白了,知道她不好直说,“好吧,你只要告诉我我分析得对不对就行了,可以不?”
孙暖暖慢慢地点点头。我看了看,摸摸还趴在我身上痛苦的夏安白,“安安,我一路跑过来的,你好歹让我喘口气。”按着她坐在床上,“你先坐下,让我把事情弄明白再说。”
我随意拉了一把凳子坐下,“来让我猜一猜,廖凡那小白脸劈腿了我家安安对吗?”
对面孙暖暖微微点头。
我再接再厉,“如果我没猜错,劈腿的还是这宿舍的某个妖艳贱货对吧?而劈腿原因,让我猜猜,大概是喜新厌旧?”
孙暖暖接着点头。
好吧,还真是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故事。再看看一旁委委屈屈的夏安白,“安安啊,鉴于那小白脸劈腿了,劈腿对象还是你同宿舍的,而近年来各种宿舍惨案又风靡神州大地,为了你的人身安全和精神健康,你还是搬出宿舍吧。否则,万一哪天那劈腿小白脸想再次劈腿,拿你当借口怎么办?去,洗把脸,然后收拾收拾,跟我走吧。完了跟你们辅导员申请一下换间宿舍吧。”
就这样,夏安白乖乖跑去洗脸了。
看看对面的那两位满脸写着“我有理,我没错”的美女,我不禁咋舌:话说都云文学院美女众多,现在看来这传言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虽然不能确保其不是败絮其中,但用来欣赏的,有外边的金玉就够了。
我看看孙暖暖,这儿也就只能她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对着那小姑娘勾勾手指,“来,美女,告诉我,那劈腿男一般会在哪些地方出现。”
孙暖暖摇摇头,“不清楚。话说锦书你问这个干嘛?”
“当然是帮我家安安找回场子了。他既然敢劈腿,就应该打听打听我顾锦书究竟是什么人。没听说过原来那些个欺负夏安白的都是什么下场吗?”
对面的小姑娘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我想她估计是想起了我的光辉历史。正好夏安白洗脸回来,我看看一旁抱胸摆了挺长时间pose的两姑娘,觉得有点为难,我一向帮亲不帮理,这两姑娘办的事着实有点不地道,但我一向不怎么对女性动手,忽然我想到了一招杀鸡儆猴,看看对面花枝招展的两美女,“你们应该庆幸,我不怎么为难女人,所以,你们俩是安全的。”我翘起二郎腿,“啧啧,来来,告诉我,你们谁是廖凡的现任女友?”
那两位估计没料到我会出这招,当时活像两只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两人窸窸窣窣讨论了一阵,在我耐心告罄之前,一姑娘站出来,“我是。”
“真替廖凡的父母悲哀,好不容易生个儿子,结果还是个眼睛长脚底板的残疾。”我丢下一句话,便风风火火地带着夏安白回了我宿舍。我坐在桌前,开始搜寻廖凡的详细资料。。
夏安白从床上探出头,长长的发丝垂下来,有几缕落到我的头顶,她露出一双兔子眼,笑得甜甜蜜蜜,“阿书,有你真好。”
好吧,不哭就好,我这才松了一口气,顺便跟她聊天,“这就好了?要我是个男的,还哪儿有那劈腿小白脸的事啊!你放心,等我弄清楚那劈腿小白脸在哪儿,最迟后天,我帮你出气。保准以后他和他那个小妖精见了你绕道走。”
夏安白笑得更开心了,扑在我床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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