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汉就要耍流氓

　　《撩汉就要耍流氓》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文/顾蛋蛋

　　2017-3-3

　　第一章

　　某大V:你的女神是谁？

　　路人:王祖贤，刘亦菲，林青霞……

　　芝麻糖:早期酥糖。认真脸.JPG

　　路人1:楼上这兄弟，说出你的故事。

　　路人2:请把话筒传给这位芝麻糖，谢谢。

　　芝麻糖:以前看酥糖的小h图能硬，特么现在看她漫画老子就想谈恋爱！！！@酥糖，你说，你为什么不接着开拓h图大业，你为什么改行卖狗粮！

　　……

　　酥糖:@芝麻糖，亲身经历，小h图姿势都不科学，你千万不要信。

　　路人：Σ(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芝麻糖：我屮艸芔茻，你啥时候亲身经历了，和谁？哪个小婊砸把我女神拱了。

　　酥糖：那个……我这里有消毒水味儿狗粮，你喜欢吗？

　　***

　　时间倒回苏唐遇到白书言的那天上午。

　　天气不太好，暖烘烘的太阳把空气压缩在大玻璃瓶里，闷而干燥。都快要挤出困意来，那烦人的热感又在她背脊上嚎：“宝贝儿快来high，high，high！”

　　心痒痒。

　　倦意太浓，眼皮子随时可能盖上就再也卷不起来。她捂嘴打个哈欠，努力用毅力撑住眼帘，连路过的大胸护士都视作敌人，生怕一走神就闭了眼。

　　这里是s市第一医院口腔科——五六间诊室每间诊室四个手术台，每个手术台上都有病人。

　　比想象中要多。

　　早上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她还特地安慰自己，口腔科只有换牙期间的小朋友会来，晚一点没事的，没事的……

　　一个半小时前那位有点帅的牙医说：你先在外面等等。

　　等吧，谁让自己迟到理亏呢。

　　苏唐在正好能看到里面情况的位置坐下来，静静等……但帅医生手术台上换了两位女士，接下来还有一位男士。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

　　她扪心自问，造成这个后果到底是帅医生故意让她等，还是他真的很忙。

　　这边没纠结出答案，那边帅医生在给病人打完麻醉后按住自己肩膀在空气中画了个小圈。

　　嗯，怪她见识短浅，牙医真的很忙很忙。

　　太无聊了，无聊得她只好点开热搜第一的微博评论区围观撕逼。

　　这是苏唐多年混迹微博得出的经验，只要没撞上国家大事，热搜第一一定是撕逼最厉害的重灾区。

　　她一边小口喝水一边看网上各种键盘侠直男癌白莲花蹦哒，偶尔点个赞，事情到这里一直都很和谐。

　　直到面前陆续晃过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当时苏唐专心于看热闹没怎么在意，然而不知道远处谁喊了句“医生”，眼珠子微动，她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隔着杯子瞟向声音来的方向。

　　不远处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女医生不知道是谁，跟在女医生后面半步的是白书言。他穿着白大褂，里面套一件衬衫，西装裤，黑皮鞋。找不出任何特点的装束，偏偏入目那瞬间有一只手抓紧她肺部，呼吸困难。

　　旁边女医生仰头和他讲话，他微微弯腰，侧耳去听。

　　特别认真的神情，偶尔会点头。

　　发梢跟着动作小幅度滑动，时不时遮掩硬挺的眉，好像生怕别人知道他眉形生得很好看。

　　眼睛也好看，细细长长的，双眼皮，眼角上钩。

　　鼻梁骨挺直，两唇抿成一条线。

　　不是当今小鲜肉流行的尖下巴，微平，连接着硬朗的侧轮廓。

　　生得一副好皮相。

　　后来白书言自动忽略这堆天花乱坠的描述，就只问她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抬头。她正儿八经地胡扯，“缘分！命运要安排我和你遇到挡都挡不住，所以我连大胸护士都不看就看你。”

　　并不。

　　只是觉得那句“医生”贼好听，作为一个声控忍不住想去看声源。声源没看到，反而阴差阳错看到迎面走来的未来老公。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细节她不敢告诉他。怦然心动主要是因为他途中把金框眼镜摘下来再重新戴上的动作，特别……鬼畜。

　　嗯，这种事还是不让他知道比较好。

　　苏唐咽一口唾沫，更加赤/裸裸地盯着他瞧。那几个停步的白影好死不死这个时候竟然动了，三四个人跟在后面把他的背影挡去七八。

　　她匆忙站起身，垫脚，伸长脖子张望。但那群人特别不地道，苏唐往左探他们就跟着往左，往右……

　　你们是不是有多动症！

　　目光一路坎坷地跟到廊道那头。

　　她骤然发现那头有拐角——他要拐过去。

　　《变形金刚》里有句台词：五十年以后,当你回首往事,会不会因为今天没有勇气上这辆车而后悔？

　　会！

　　这辆五菱宏光绝对得上。

　　苏唐当即迈步要追，正好多动症人群一个接一个转进旁边办公室。最后一个也进去的时候，倏地——

　　他蓦然回头。

　　最初只是草草扫一眼，没寻到目标，后目光徒然对准她。

　　苏唐猛地停住，身子晃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心脏叫嚣，几乎要顺着呼吸道冲出来，她维持怪异的动作不敢动弹。

　　脑子一片空荡荡。

　　……

　　直到手机震动苏唐才如梦初醒。

　　——智障，你发什么呆，帅哥都不见了！

　　她懊悔地跺一下脚，快步追过去。不算长的距离每跑一步都好像翻山越岭，抵达拐角时，一扭头，懵了。

　　人呢？

　　明明刚刚还……

　　肯定走不远的！

　　苏唐加快步子顺着这条廊道往前走。

　　右手边一排座椅，椅上坐满了人，椅后有窗户。这边背光太阳无法作祟，凉意浸进骨子里渐渐让人放松，椅上病人安静地玩自己手机。

　　左手边是诊室，她没注意门框旁边的牌子是什么，不过目光往里扫时可以看到主治医师坐在办公桌后面和病人交涉，护士一本一本翻看病历，偶尔会喊一声不知道是谁的名字。

　　那个白大褂不是他。

　　不是他。

　　不是。

　　……

　　一排看下来都没有他的影子。

　　又到一处拐角，苏唐有些焦急，不死心再转，嘈杂的声音一并传进耳朵。

　　这里是挂号收费处。

　　自窗口起排成长龙，六条！最致命的还不是人多，而是扶梯和电梯。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位帅哥现在可能在这栋楼的任何一个角落继续散发他的荷尔蒙。

　　……不见了。

　　苏唐五官快要皱成一团，心里疑惑，这么短时间应该走不远，怎么就不见了呢？

　　手机“嗡嗡”震动。

　　她不情愿地掏出手机，屏幕中央是帅牙医的名字。哦，这个电话还不能假装看不到。

　　接起电话，“喂？”

　　那边人笑盈盈地说：“小朋友，轮到你了。”

　　苏唐：“……”

　　——我22岁！

　　大概每个娃娃脸都和她有同样的遭遇。

　　自从上初中后脸就没有变过，圆圆小小的脸蛋有点婴儿肥，两颊常年遭受各个同学的毒手；眼睛大概看脸都圆了也想意思意思，生长轨迹从左右变成上下……这也圆那也圆，谁看都觉得是小孩子；偏偏身高还永远停在158cm。

　　长得“年轻点”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说挤公交车的时候旁边几个同大学的男生会给她让道。虽然他们还说：“让人家小学生先上。”

　　比如说昨天她现在在市局当警察的亲哥会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好心”提醒：“最近接连发生好几起十三岁少女被拐案件，你注意安全。”

　　……

　　有人看不出她年龄，而有人知道她年龄依旧喊她小朋友。她遇上这种人通常只能安慰自己：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帅牙医在电话里又喊一声，“小朋友——”

　　“知道了。”苏唐不死心扫一圈周围，还是没找到那个人，只好回到口腔科。

　　她进门直接找到帅牙医的手术台躺下，帅牙医笑一声，“你还挺自觉。”说完移着椅子到她旁边，左胸口挂着名牌：第一医院，口腔科，韩苑。

　　韩苑打开无影灯，顺口问了句，“你刚刚跑哪去了？”

　　看到帅哥尾随没成功。

　　她撇嘴，“你们医院处处是风景，我欣赏去了。”

　　那个医生到底是哪个科的呢？

　　“挺能苦中作乐。”韩苑刚说完，旁边转椅哗啦一响，中年女医生站起来给韩苑说，“小韩，我先去吃饭了。”

　　吃饭？

　　苏唐举腕看表，11:30。

　　早上九点来的，等到这个时候才能弄牙。

　　她悻悻然问道，“韩医生，你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去吃饭了？”

　　去食堂不知道会不会遇到。

　　韩苑给戴上手套很是无所谓的样子，“我先给你做完。”

　　“啊？”她嘀咕，“其实也可以下午做。”

　　“下午还有其他病人的预约。”

　　其他病人？

　　苏唐脑子里晃过韩苑捏肩膀活动手臂的场景，再回味这句话，心里突然间五味杂陈。慢慢生出愧疚感的同时又有点难过，刚刚那个人也是医生吧？是不是也这么累。

　　她盯着天花板反省，过几秒，开口，“抱歉，我今早没有故意要迟到。”

　　“没事。”

　　韩苑拿出围兜一样的东西给她套上，打开小电钻的开关，滋滋滋地声音传进耳朵仿佛《电锯惊魂》拍摄现场。

　　“张嘴。”

　　这股不单纯的愧疚感促使她乖乖张嘴。然后——

　　电钻刮在牙龈上。

　　“啊！”

　　韩苑你一定是故意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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