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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尸—蚂蚁&蛆(一)
夏天,我升上了高中,校门进去右边那幢教学楼,一楼拐角第一个教室,就是我所在的班级。
我坐在窗边,不靠走廊的那一面,窗外就是一棵树,一棵歪歪扭扭地生长着的桃树。
如果是春天的话这个位置一定很有诗意,可惜现在树上已经结了不少青涩的桃子,一个接着一个地长着。像这种桃子长熟了也不见得会有多好吃,因为会被虫子啃掉,而且很小、很涩。
我现在唯一期望着的就是到时候虫子不要透过大开的窗子进来,不过我的期望却注定不会实现。
虫子还是来了,那个时候我还刚到这个学校没几天。
先驱者是蚂蚁们。
四周墙壁到约莫一人的高度左右虽然是用白瓷砖砌上的,可过了些年头有些瓷砖就出现了裂隙。窗台上也是,甚至有块窗台上的瓷砖都已经松了,断裂的一角瓷砖下就是灰色的水泥。
于是蚂蚁们约莫就在窗台边建了个巢穴,又有可能不止一个。因为我坐在窗边看得分明,在白瓷砖上活动的不止一种蚂蚁。
按我这些天看下来,一共有三种。
一种是特别纤细的黑色蚂蚁,黑得纯粹。我想它们若是排成一排大约是和细线差不多粗细的。捻起一只黑蚁在手上,便就完全可以感受到它的脆弱。渺小,比普通的蚂蚁还要渺小。光是两根手指捏起是捏不死它的,因为它太过于纤细。想要消灭它们,需得用笔盖那平滑的塑料顶端才能压死,偏偏数量又很多,上课的时候一偏头就可以看到它们在瓷砖间的缝隙中集成一排,让人觉得恶心又有种诡怪的美感。
蚂蚁是没有美感的,我觉得它们最美的时候就是被它们我用笔帽压死再也不能来骚扰我的那一瞬间。
第二种蚂蚁比黑蚁大了些许,总算不是眯着眼也要找个好半天的类型。它们体色偏棕,腹部很大,有种半透明的感觉,上面还有两圈圆环。爬起来的时候总是慢慢吞吞的,带着股别样的悠闲,不似黑蚁般繁忙。总觉得它们是游戏人间的富家少爷一般。我喜欢压死它们,因为每当将笔盖压下去的时候,我总会听到,或者是臆想听到它们的腹部破碎时“啪”地一声。于是我便会有强烈的满足感——看啊,它们撑得快要破掉的腹部终于爆了。那些甜腻腻的、被它们的咀嚼式口器所吞咽下去的生命的蜜汁,还没等它们感到饱足时就又流出了它们的身体。但它们知道什么呢?它们已经死了。
同时,它们也总归是有些少爷派头的。我并不常常见到它们,也许又同到我坐着的窗台边散步一样,去哪里散步了吧。
第三种蚁的体型是最大的,只比米粒小了一周。纯正的棕色。我总是怕自己被它们给叮咬,不过我是没被蚂蚁咬过的,亦或是咬了而我没发现。
棕色大蚁我也是喜欢的,但并不压死它们。只寻了个空的透明笔壳把它们放进去。为了防止它们逃跑,我还特地往两端塞上了点纸巾。过会时间它们就变得没有精气神来,时间再长一点它们就死了,三对足缩起在前胸,莫名让人想到祈祷中的教徒。
栩栩如生的蚁尸,还维持着生前的霸气。
对于少爷派头的蚂蚁,我是不愿这样对待的。我认为要是这么对它们,它们腹部的蜜汁就会失掉……最终变得干瘪。棕色蚂蚁如此这般我倒不甚在意。至于黑蚁,那实在是太小了,我没有闲情把纸巾弄得过于严实,而且捉起来也太过麻烦。
总之,这些骚扰我的来客极大地消遣了我空闲的时间,我得感谢它们,不然我一定适应不了我的高中生活。
我知道,这会是我一生中最好的年纪。十七岁,代表着我还可以不那么成熟,我还可以不那么匆忙,我还可以……
这是最美的夏末,吐息间都是草木的香甜,一如碾碎的蚁尸上的甜腻气息,同时又让我联想到了处子的芬芳。
女子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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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这篇)是男的(=?ω?)?。很早之前的一个脑洞,以前坐在窗边有个蚂蚁洞所以蚂蚁到处爬因而莫名开出来的脑洞。
鬼晓得它是咋子出来的=A=,还有就不剧透了……(话说就算不剧透也可以很容易猜出来,讲真普通高中生的这个梗可以让我玩好久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