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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章
“喂,臭瘸子。你到底识不识路?带我们到这山旮旯里晃悠好几天了,这钱可没这么好挣啊,不行就换人。”领头的男青年喝道。
“几位爷行行好,前几日山里刮了阵大风把这树都吹乱喽,你们要找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快了快了。”那瘸子赔笑道。
“老人家,我们在这山里也也快三天了,这大风大雨的大伙住得也难受,你看这粮食也快吃完了,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呀,这耽误了行程我们也不好交代,您能给个准么?”又一戴眼镜的男人走过来解释道。
“是是是,就快找到了。”老瘸子依旧赔笑着点头,可谁都看得出他紧张得额角一直冒着冷汗。
“你跟他费什么劲儿?今天之内再找不到地方就换人。”男青年又转头对那瘸子狠道:“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一行人在山里的泥路上一个跟着一个,连续几天的山雨把山路冲得极其湿滑,还得时刻提防着滑落的山石。
“到了!到了!”瘸子似乎找到了地方,一瘸一拐地奔过去,又快步走回来,激动地说道:“各位爷,就是这了,这树我绝对不会认错。”瘸子指着一棵十米多高的大树,这树异常粗壮,树根盘地而起紧紧地缠绕住主干,树干没有任何被风雨折断的迹象。
“ ‘巨木横中,南北从风......’下面那几句是什么来着?那老头好像是这么说过吧?”领头的男子对众人说道。
“这里山势的确是自南向北蜿蜒,眼前这树倒也高大地出奇,难道老师说的地方就是这里?”绿衣女子靠近大树捉摸道。
“这...我看八九不离十,总算是找到了!”戴眼睛的男子激动地看向她应道,像是宣布一件重要的事一般。
众人一听,都掩盖不住眼里的激动,气氛变得越来越热烈,各自开始行动起来,不久便在正对着巨树的山壁上有了新发现,他们把乱石搬开,一个两米多高的洞口出现在大家面前。
“你,那谁?干...叫什么来着?老瘸子,你先进去探路,十分钟过后出来汇报情况。”
“哎唷,大爷这可行不通啊,这一开始就只让我帮您找到地儿,可没说让我进去啊。”瘸子跛着脚往后退,怎么都不愿意靠近洞口半分。
“算了吧,我看他也挺为难的,还是让他回去吧。”
“就你心眼好,得,我们走。”
“哎哎哎,各位爷别急着走啊。”瘸子看他们一行人都快要进到了洞里面嚷道。
“怎么,改变主意了?想一起来?”
“不是不是,那钱还没给呢...嘿嘿。”
那领头青年不屑的哼了一声,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袋子看也没看就朝那瘸子扔了过去,带着一群人转身便陷入了黑暗中。
待那些人都进了洞口之后,瘸子脸上谄媚的笑容似乎僵住了,随及整张脸突然耷拉下来,扭头冷笑了几下便朝山下走去,没有丝毫瘸拐的模样。
“师兄,三哥还没跟上来,我们要不要等等?他一个恐怕容易出事。”绿衣女子担忧道。
“你还怕他出事儿?他本事大着呢,有空关心他倒不如关心你自个,那老头儿让我们去的地方没一个是安全的。”
“我们一路都留有记号,他会跟上来的。”戴眼镜的男子安慰道。
绿衣女子面露难色却没有说法,她转身望向洞口,趁人不注意之时在洞内的水沟里不知道扔了些什么东西,便匆匆跟上了队伍。
“大伙儿跟紧点,别走散了。荧光棒省着点儿用,别到关键时候掉链子。”
“这地方水气好重,怕是深处有水源,老师好像从未提及过。”
“这山洞极大,准是这几天山雨浸了进来,而且你看我们越往里走,这洞顶也越高,说不定能通向哪个山谷里去。”
“没错没错,我一直感觉到有风吹过来,说明这里空气是流通的,里面一定有出口。”
“瞎操心什么出口呐,老师要找的东西就在这山洞里,你几个要是绕出去了岂不是白忙活。”
“你几个闭嘴!老幺儿,咱们进来多久了?”
“快一个钟了。”
“按我们的速度,一个半钟能走多远?”
“洞里路面滑但没绕弯,大概...大概快六里地了。”
“这座山脉自南向北横向延伸,几乎都是小型山岭,我们打山的东面进来,要是不带弯儿走上个五里地早都得穿出去了!”
众人反应不急,过后个个都是脸色发白,面面相觑。风依旧从另一面吹过来,黏糊糊地覆盖在皮肤上。
“大家别慌,看好身边的人,整合下队伍。”戴眼镜的青年频繁地扶着下滑的镜框,向绿衣女子使了个眼色。
五分钟后绿衣女子对他附耳道:“除去三哥我们应有十个人,现在队伍里加上你我在内只剩下八个。”
“去跟师兄说一声,此事不要张扬出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现在大家都有些慌乱,一时半会怕是发觉不到少了人,要是这时候把有人失踪了的事说出去场面更是不好控制。这回,怕是凶多吉少,能保住一个是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一口咬定道。
“大家在这黑暗的环境下久了,很容易失去方向感,小师弟一定是记错了,我们其实一直在这洞里兜圈呢,那些想到‘鬼打墙’的同志,我可得替老师批评你们了哦。”绿衣女子笑道。
众人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放宽了心,一行人继续朝前走去。
“师...师姐,阿毛他们几个都不见了。”那年纪最小的拍了拍绿衣女子的肩膀。
“嗯。”
“好像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是真有问题,我...我...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进来到现在真的没有拐弯。”他声音不禁颤抖起来。
“嗯。”
“师...师...师姐?!你在听吗?”
“我在听哦。”绿衣女子回过身来,却依旧是头的另一面,脸不知去了何处。
从梦中惊醒过来,身上的T恤已然湿透,又是这个梦,却好像是一个真实的关于探险的故事一般,早在好几个月前,我已把它写到了本子上。
我是一个大学毕业的无业游民,几年前在旅游时出了一场事故,在家休息了近一年时间,回学校的时候发现同班的都毕业了,不得已又在学校混了一段时间才出来,医生说我摔到了脑子,可能会有些后遗症,可能是心理作用,我觉得自己脑瓜子好像真的没以前那么好用了,而且我还能看到一些东西,或许说...那并不是‘眼见为实’,而是视网膜在大脑成的像,一切都是因为我脑子摔坏了才会出现的吧。
因为不好意思问家里面要太多钱,无意中在地铁站附近发现了一张租房广告,地点在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小区,租金便宜十分诱人,当时也没想太多就立马打电话跟房东取得了联系。
房东说在门卫留了钥匙,而门卫处却空无一人,只有把钥匙摆在桌上,这安全工作做得也太不到位了吧。屋子里跟描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空间并不是很大,但有独立卫生间,另外还有个小厨房,不过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多余的摆设,便决定长期签租下来。
整个小区只有几栋挨在一起的矮楼,布局构造很特别,老式房子,用的都还是推窗,几根铁棒插在窗口上跟监狱没什么两样,小区的围墙比人还高,也没见什么人出来走动,与其说他像个小区,不如说像是个隐蔽的秘密基地,不过还好楼底下开有超市和小饭馆能解决日常温饱。
“哎,停停停!师傅就送到这就好,辛苦了。”搬家公司把我放到小区门口之后又等了老半天,才看见到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走过来。陈乐,大学期间认识的朋友,因为我休学的原因,他已经毕业工作一年了。
“哎,这个放那里,哎哟,我的祖宗啊,你小心点,这东西可贵着呢,花了我好几百块钱啊,别给我给碰坏了。”我抱着一箱子书朝陈乐嚷着,看着一大堆样式繁杂的书籍,不由得感叹道:自己原来还是个爱读书的人。
“我说齐然,你不回开城跟你爸妈呆着,一个人留在这边还搬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什么心态啊。”陈乐放下柜子,还有点喘不上气,“快给我倒杯水,住这种地方就算了,还是顶楼。累死我了,等下你得好好请我搓一顿。”
“没问题,等搬完楼下剩下的几块木板子就下楼吃饭去,包您吃成球!”
“什么?还有?!”
东西差不多都归置好后,我俩肚子早已饿得不行,就近去了小区楼下的餐馆。这家伙可真够好意思的,给我点了六七个菜还不带素的,不过餐馆里面没什么人,上菜倒也快,而且味道还不错,我们边吃边海侃着,两人基本把饭菜都扫荡一空,看来今天真是饿得够呛的。吃完饭后将近十点多,整个小区除了几个大灯柱亮着,楼道黑漆漆一片。
“那什么,齐然,今天也晚了,我就先回去了,等我这段时间把工作问题弄清楚了再约你出来吃一顿好的吧。”
“行,回去注意安全啊。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回见。”
把陈乐送走后,我慢悠悠地在附近闲逛消食,一路上依旧没看到什么人。
“嘿,小伙子,你就是那个新搬来的吧,我是这个小区的门卫,今后就是邻居了啊。”我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这人走路怎么不声不响的。
“啊!大爷你好,我今中午刚搬过来呢。”
“我在这个小区住了好几十年咯,老住户了,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来找我,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那大爷再见啊。”
守门的居然是个老人家,要是真有坏人来了,这门卫挡的住谁啊。回到家里把床拼了起来,草草地擦了几下,铺上席子就算完工。把一身黏糊糊的汗洗干净后躺在床上,累得手机也懒得看了。明明晚上吃了那么多东西,却感觉到肚子还是空荡荡的,看着窗外朦朦胧胧的月亮,眼皮越来越重,就这样慢慢模糊的睡过去。
“咚...咚...咚...”恩?什么声音?
“咚...咚...咚...”我睁开眼睛,月亮正稳当当的挂在天上,大晚上的谁家那么闹腾啊,合着这些人都是半夜活动的。
“咚...咚...咚...”不对,声音好像不是从门口方向传来的,而是从房顶上,这楼上是捉耗子还是订床板?明天该顶着俩熊猫眼去应聘了。我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打算继续睡下去,可是那声音接连不断的传过来,让人十分烦躁。
“咚...咚...咚...”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而且不断朝我头上聚拢过来,我晃了晃脑袋,霎时间想起我住的是顶楼,怎么会有人住在上面,难道是我太累了出现了幻听?
奇怪的声就在头顶正上方有规律的响着,虽然动静不大,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十分明显,脑子变得越来越清醒,通往顶楼天台的门是被锁起来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应该没人会上得去,而且是在这种时间,那声音...到底是什么?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咽了咽口水,手心不觉中已满是冷汗。
脑子被这声音闹得生疼,该不会是又闹鬼了吧?我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出门到天台察看,恐惧感在黑夜中被无限放大,连跑去开灯的胆量都没了,只能蜷缩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祈祷着天赶紧亮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朦朦亮了起来,那敲击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提心吊胆地跑到楼道里,通往天台的门不知道何时被打开的,风正呼呼地往里灌着。我回到房里,恐惧感并没有完全消失,等到太阳出来后才安心地闭上眼睛。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昨晚上到底是人为还是闹鬼了,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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