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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前缘今梦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庄子·齐物论》
眼前是漫天的火光,扑面的热浪裹挟着焦灼的高温。熟悉的楼阁像是炼钢的熔炉,然而有一个妖娆的身影用不再婉转绮丽的声调唱着:“昔日有个目莲僧,救母亲临地狱门。借问灵山多少路,有十万八千有余零。”
凄厉地唱着,沙哑地唱着,无声地唱着——这一首《思凡》。
那也许是她最后的挣扎,然后化作灰烬却依然弥漫在烟雾中发出不尽的无声的哀号。
明明是干燥得令人窒息,暮兮却感受到了心理的悲凉。
火里的女人扭曲着,像是凤凰的涅槃,最后,只有震耳的轰鸣。
一声“南无阿弥”,犹如魔音,横梁崩裂。
一声“阿弥利哆”,轰得一声,火柱临天,浓烟滚滚。
最后,香沉曲尽,凤舞不再。
暮兮无法醒过来,无法从这年复一年的噩梦中逃脱,每一次梦中听得昆曲思凡,总有佛音俨然。
“啊,给我水我好痛……”
开口就伴着撕裂的痛,如同从濒死中醒来,暮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默默地在床上坐了缓,压下了眼里的湿意,暮兮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灌了一大口凉水,方消除了那伴着焦躁干渴的古怪的烟味。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三月,她却觉得自己仿佛深陷地狱,糜途煎熬。
她一边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干燥的鼻腔有些酸涩;一边拿起枕边的日记和笔,写下:
十多年来我一直在做一个梦,醒时糊糊涂涂地钝痛,梦里是凄厉的绝望。
传说凤凰是上古的神鸟,她死后会在烈火中重生,她用身体焚烧的火焰,以生命为代价,驱逐一切悲欢,生生世世,轮回无止息。
那样惨烈的嘶鸣,那梦里的疼痛一遍遍将我撕醒,让我不得不面对累世的绞痛。
这个梦做得久了,我怕我会分不清什么是梦里,什么是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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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云:真真是凡鸟观了凤凰葬,人间哪得甘醴泉,幸与不幸,请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