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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序章
那一年的雪下的特别大,整个京城都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整个天地变成一片粉雕玉琢的天地,在岚月的记忆中,那场雪足足下了一个月,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雪,掩盖了所有的一切,让她差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国家的险境,忘记了季长风已经不是皇子,而是一国皇帝,而她也不是项国的富商之女,现在想来,当初巧遇季长风,与他相识,相认,相知,再到相恋,一切都那么美好。
“又一个人跑出来看雪?体质本就偏寒,出来就该多穿点,不然生病了,凰夜知道了会笑话你这个当娘的。”季长风将手中的雪白狐裘披在岚月身上,替她挡去从天而飘下的皑皑白雪,岚月握住季长风放在自己肩头的大掌,常年习武的季长风双手长满了老茧,即使现在当了皇帝后,每天日理万机,季长风依然不忘记每天早起晨练,岚月心疼的握住季长风那干燥温暖的手掌,放在嘴边不停的哈气,明知道他不冷,可还是忍不住想温暖他:“还说我呢,你也老大不小了,都是一国皇帝了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也不脸红。”
“这不是有你吗?”季长风笑着搂过岚月,将她整个人都罩在怀里,那保护的姿态,让岚月心中一暖,两个人身后的一干宫女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宫女们窃窃私语:“皇上真是宠爱皇后娘娘呢,每天再忙他都会抽出时间陪皇后娘娘,看着皇上和皇后娘娘恩爱的模样,当真是觉得天下间再也找不到如此恩爱的夫妻了。”
“是啊,不过前段时间项国提出的条件真的好过分啊。”
“是啊,大臣们还一直劝谏皇上以大局为重呢。”窃窃私语的宫女不约而同将不忍的目光投向了在雪地里相拥的两个人。
“今天早朝一切都还好吧?没发生什么事吧?”岚月靠在季长风怀里,眯着眼回头问身后的季长风,原本还暖暖笑着的季长风双眼露出精光,但一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是不是月儿听到什么了?你想问什么为夫都一一回答你,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你。”季长风替岚月将狐裘拉严实,确定不会让岚月冻着,这才搂着岚月的肩膀回了宫,岚月望着身旁季长风那毫无瑕疵的侧颜,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是不是项绝提出条件,让我以项国皇后的身份和亲项国?”
“可是有人来找过月儿了。”季长风这句话说的不是疑问句,他从项国得知消息开始,就封锁了宫里的一切消息,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流言蜚语传入岚月耳朵里,影响岚月宁静的生活,可是千防万防还是有人按耐不住性子来找了岚月,看来他对岚月的保护还是不够。
“你别生气,是我要接见的,项国那边要是真的不行,就答应了吧,你和我都不想两国开战,看着天下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岚月想起那后果内心就是一阵不忍,季长风将她搂的更紧,语气如寒冬腊月般冻人:“我不会同意你去和亲的,以后谁要是有意见就直接让他过来找朕。”
岚月明白季长风是生气了,也只有在他生气时他才会在她面前自称自己为“朕”,岚月心中清楚季长风这么做是想保护她,给她一个平静的生活,这也是她一直的心愿,岚月知道季长风在努力帮她完成,可是现在二人已经不是像以前一样子然一身了,他们的身份注定他们要顾及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你这么做也不怕天下传我是红颜祸水,苏妲己再世,来祸害你大季国的。”岚月咽下喉头的哽咽,扬起明媚的笑容开玩笑的对季长风说。
“那我也甘愿被你祸害,而你也只能祸害我一个人。”宠溺的捏了捏岚月的鼻头,季长风勾起温润的笑带着岚月向寝宫走去,回到寝宫季长风体贴的替岚月解开狐裘,将汤婆子递到岚月手里,主动替岚月脱掉脚上湿了的鞋子,抱起她放在了温暖的床上,岚月享受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温柔,她很开心季长风的温柔只对她一个人,她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娘亲娘亲,抱抱。”一个粉嫩嫩圆嘟嘟的小包子从门口飞奔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上的岚月,撒开自己的小短腿跑到床边,眼看就要跳到岚月怀里,岚月也实在担心,五岁的孩子要是磕着碰着可怎么办?不顾地板的冰凉,就要下床抱季凰夜,还没下地就被人单手给抱了起来,而季凰夜小包子见了娘亲无比兴奋,不管不顾的冲向岚月,就在离岚月还有半米的距离,季凰夜发现自己的身体腾空了,扭头在一看,季长风黑着脸提着他的衣领怒瞪着他,季凰夜一见季长风的眼神,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对季长风陪笑道:“嘿嘿……父王,父王今日又变帅了。”
“太傅是怎么教你知识和礼仪的?就是让你埋头直冲吗?”季长风对于刚才季凰夜的表现很是不满,这个混小子,一不注意就给他制造麻烦,月儿刚才脱了鞋袜,这要是光着脚下了床,要是着凉感冒怎么办?搞了半天人家季长风担心的不是自己儿子的学业问题,而是自己爱妻的健康问题,用季长风的话来说:“最好让这混小子滚的远远的,自从他出生后,月儿对我的关注度明显下降了,全都是这个混小子的错。”
“别凶凰儿了,好不容易凰儿结束了课程,能有时间来看看我,就让他陪我一会儿吧。”岚月看着季凰夜那可怜兮兮的小包子脸,不忍心就伸手从季长风手中解救下了季凰夜小包子,季长风看着季凰夜小包子在岚月怀里好不得意的蹭啊蹭,季长风一张俊脸黑的更彻底了,季长风开始构思起了季凰夜未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既然凰夜能这么快完成太傅留下的作业,那么从明天开始,朕会找人亲自教授凰夜骑射之术,身为皇子而且还是国家未来的皇帝,需要从小培养。”
“长风,会不会太早了?凰夜还这么小?”岚月一想起季凰夜每天天没亮就要起床,学习功课不说还要学习骑射之术,她就一阵心疼。
“我在他那么大的时候都开始在校场混了,这小子可比我幸福多了,月儿你要明白,对他的宠溺不是帮他而是害了他,我们活着的时候是可以给他保护,若是我们不在了,只能靠他自己,他若是不学无术,将来前途可想而知。”季长风语重心长的对岚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见岚月被他说动点头赞同后,季长风鄙视的俯视着岚月怀里的小包子,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小子,想和你爹我玩,等下辈子吧。
季凰夜小包子在对着岚月三番四次撒娇无果后,狠狠的瞪了季长风一眼:算你狠,等我长大了,你也就老了,我看你如何和我抢娘亲。
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岚月抱着小包子温柔的笑着,这副画面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温馨,岚月真心希望时间若是定格在这一秒该多好,只有她的丈夫和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岚月一直以为,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时间还够他们想办法解决季国所面临的问题,第二天早朝季长风排除万难让一干同意岚月和亲的众大臣哑口无言后,季国和项国基本进入了战争时期,项绝在提出和亲条件的同时,暗中将兵马调动到了季国城下,项国是大国,兵强马壮,而季国只是一个小国家,季长风从他父皇手中接过皇位只有五年,五年的时间不足以彻底改变一个国家,两国开战就好比大象和蚂蚁,蚍蜉撼树终归无望,那夜,战火纷飞,厮杀声响彻天边,季长风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高举手中的宝剑,声音传遍了整支军队:“将士们,保家卫国的时刻到了,为了我们的家人,杀啊!”
岚月不安的在寝宫等待着,怀抱着季凰夜小包子,季凰夜小包子也察觉到了氛围变了,不安的攥紧岚月的衣襟问:“娘亲,父皇呢?”
“你父皇正在战场上杀敌,他现在是在保护我们,为了给我们一个安乐的家,他正在努力着。”说着说着,岚月的眼眶涌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季凰夜小包子的手上。
“娘亲不哭,凰儿以后也要像父皇一样,等凰儿长大了,就换凰儿来保护娘亲和父皇。”季凰夜小包子说着自己的雄心壮志,岚月感动的抱紧了季凰夜,泪水越来越多的流下,心里很是难受,季长风原本该成为一名明君,但为了她宁可背上昏君的名头,就为了不让她牺牲和亲项国,他倾全国之力只为他曾经答应他会给她一世长安,肩膀不停的耸动着,季凰夜只觉得有更多液体滴落在自己衣领里,冰凉了他的脖颈,季凰夜始终是一个孩子,安慰人也只会拍拍她的背而已。
“月儿。”一声呼唤拉回了岚月思绪,岚月激动的抬头,回应到:“长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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