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城
深幽安静的海平面上一座新兴的人工岛屿矗立其中,由最初的构想到施工以及完工整整用了十六年时间。
该岛位于多兰公国与世界政府的海防边境线上,总面积十六平方公里,三面环海,只有一条位于东面转角宽十米长达十四公里的拼合铁架桥与大陆连接,整个岛城由四条宽达十六米的呈“卐”字型的主干道分为四个区,沙滩环绕,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暖风带的优势,这座岛城表面上是多兰政府开发的旅游度假胜地,其实在岛的内部构建的相当庞大的军事基地,由于世界政府的政治格局多变,该岛无论作为中转基地还是缓冲要塞都有着非常大的实际用途,从该岛的兴建开始,多兰政府就承受着世界政府庞大的压力,岛屿的建成同时也代表着多兰公国不臣服于世界政府的决心。
狂暴的海浪猛烈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海滩上原本嬉闹的人群在不知谁喊了一声“涨潮了”后逐渐离去。
潮水慢慢淹至海岸,不远处,一块礁石上端坐着一名身着灰色长衫的少年,要是不随风飘散的黑色长发,还真让人分辨不出哪是礁石,哪是少年。少年稚气的面庞却略显刚毅,望着对面逐渐暗淡的天空一动不动,双目凄迷忧郁,仿佛在思考什么,面对以快淹至双足的潮水浑然不觉。
“上面有命,今晚行动不容有失!”一名男子犹如幽灵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少年身后。
少年双目精光一闪,语气冰冷的答道:“知道!”
那名男子沉默片刻,摇头低叹了一声,一个转身就那么消失于礁石之上。
少年也不回头,突然浑身发颤,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刹那间,少年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双肩不住抽搐着,手足冰凉。突然,一个大浪朝少年所在的礁石打来,少年似有察觉,才刚起身,浪头以逼至礁石,眼看少年避之不过,却不知,浪花过后,潮水淹过礁石,少年的身影以闪至海岸堤坝之上,几个起落就那么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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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喧闹的人群中一名年约七八岁的孩童向远处一名正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少女挥着双手用自己稚嫩的声音高声叫嚷道:“这里这里!”
少女听到喊声,朝孩童招了招手,走近孩童微笑道:“小杰,今天怎么没和你爸妈一起出来呀?”
“爸爸妈妈今天要去帮忙主持会场,我就一个人自己出来了。”小杰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委屈,双眼闪着泪光,拉着少女的手摇晃着,恳求道:“姐姐,姐姐你带我去广场好吗?”
少女叹了一声,蹲在地上擦去小杰脸上的泪痕,柔声道:“等会姐姐还要去卖一些纪念品呢,要不你就和姐姐一起去吧,不过要等到游行的队伍都进到广场了我才会过去哦。”
小杰摇着少女的手雀跃道:“恩,等会我也帮姐姐卖纪念品!”
少女抿嘴低笑一声,拉着小杰道了一声:“走吧!”就那么牵着小杰穿过人群,拐往左侧一条深幽的小巷。
今天是岛城建成命名的日子,整个岛城都在欢腾,鼓乐喧嚣的游行队伍由城市中心的广场出发,再由四条主干道分为四队,各绕全城小半圈再经主干道向城市中心广场聚集。参加庆典活动的除了第一批上岛工作的居民外,还吸引着大批的游客,由于该岛地理位置特殊,同时也被各国政府注视着,派遣了大量的情报人员混在人群中。
主干道的两旁到处都有贩卖纪念品、道具的柜台,各种演出、杂耍表演层出不穷,街道上彩灯四射,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
靠近中心广场的一幢大厦顶部,一名男子撑坐在地板上,叼着只烟哼着小曲,望着不断变换色彩的探照灯,双脚不断的抖动着。
“你怎么躲在这里!”灯光不及的黑暗中慢慢显出一个身影,赫然就是海边礁石上的那名少年。
“哟,来啦!”男子转头朝少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变幻的彩灯,随手指了指身旁的空地,示意少年坐下。
少年缓缓的走至男子身边,低头看了男子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你的位置应该在对面那幢楼!”
男子眯了眯眼,毫不在意的答道:“这里楼高,风也大,很舒服。”
“阿尔斯”少年怒道:“你知道我们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
阿尔斯深吸一口烟,站了起来,转身正对着少年,说道:“一年了,一年过去了,我时刻都在想着这一天!”阿尔斯越说越激动,将手中的香烟吸尽后丢在地上,用鞋尖狠狠的搓揉着,“可是真到了这一天,你看看,你看看!”说着阿尔斯拉着少年走到楼边,用手指着下方喧闹的人群说道:“底下的人是多么高兴,在他们眼里,他是他们的英雄,是他们的希望,可是我们今晚就要将他们的英雄和希望扼杀在这里!”说到最后阿尔斯呜咽着说道:“我们做这些真的有意义吗?”
“他是你父亲!”少年喝道:“同时也是我的父亲!你就这么看着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在你面前带着荣耀活下去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尔斯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
“那么,你今天的任务也由我来完成吧,哥哥!”少年轻轻拍打着阿尔斯的后背。他知道阿尔斯的痛苦。
阿尔斯立志做个哲学家,悲天悯人的性格导致他无法接任自己父亲的职位,他也不想接受,他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杀戮根本不适合他。
少年说完后再也没开口,只是静静的站那里看着点缀在夜色里的繁星,一时间四周安静了下来,只有阿尔斯轻微的呻吟和隐隐传来的鼓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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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怀抱幼女的男子为了买两个气球在少女柜台旁边等了足足五分钟,由于客人太多,少女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忙的手忙脚乱,而这名男子依然面带微笑地看着少女,少女回过神来,穆然想起已经耽搁了对方好久,心下歉然,但又一时无法抽身,只得焦急地向小杰催促道“小杰,快,再拿两个气球过来,交给那名叔叔。”
“喏,拿好了!”小杰颠起脚将两个气球递到男子怀里的比自己还小的女孩手里,稚气地说道:“不好意思,久等了。谢谢叔叔,一共十八凯里!”
男子付完钱,顺手摸了摸小杰的头微笑道:“真懂事。”
小杰双手拿着钱,被男子的大手摸着脑袋,弯着腰转了个圈,跑到少女身后,探出个头,不好意思地朝男子摆了摆手。男子笑着让怀里的女孩向小杰道了声谢,转瞬就消失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
“呼,终于都卖完了!”少女和小杰卖完最后一件商品后同时瘫坐在地上。
“一百,两百……”少女清点完营业收入后高兴地叫了起来:“哈哈,赚了赚了,早知道就多进一些货了!”少女双手托着下巴,将钱放在面前,双目紧闭,一脸幸福的样子。
“姐姐!”小杰推了推少女,指着远处街道尽头说道:“游行队伍快进广场了。”
少女被小杰一推,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脸微微一红,将钱收进口袋,说道:“来,我们走,我带你去一个好位置!绝对比他们看的清楚”说完少女狡黠一笑,拉着小杰往广场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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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一朵朵烟花在城市上空绽放出绚丽的色彩,吸引着大多数民众抬头观看。不时传来惊呼赞叹声。烟花循着某种规律不断绽放着,预示着游行活动接近尾声,即将迎来新一轮的高潮。
随着时间的流逝,痛苦颓唐中的阿尔斯逐渐平复了过来,阿尔斯点着一只烟,缓缓的站了起来,凄迷地看着夜色中的烟火缅怀地说道:“小时候,总喜欢在营地里放烟火,却每次都被父亲惩罚。”
少年听到阿尔斯突如其来的话语,身躯微微颤了一下,动作很小,但是阿尔斯却感觉到了。
阿尔斯走到少年身后,紧紧地拥着少年说道:“我的任务还是我来完成吧,我的弟弟!”
少年浑身一震,缓缓地转过头来,神情复杂地看着阿尔斯。
阿尔斯放开少年,双手扶着少年的肩膀,肃容道:“这是凡者•;阿尔斯的任务!”
少年浑身再震,一种冰冷的感觉由心底传来,微颤道:“哥,哥哥。”
“不用说什么,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我最亲最亲的弟弟!”阿尔斯微笑地看着少年。
少年仿佛什么东西在心底炸开了一般,颤着身子结巴道:“你……我……”
阿尔斯感觉到少年的颤动,放在少年肩膀上双手加了些力,紧紧的握在手里,沉声道:“什么都不用说,你是父亲的好儿子,也是我的好兄弟,永远的兄弟!”
少年此时双眼早以泪光闪烁,却一直忍着不让其掉落,双手反握着阿尔斯的双手说道:“我叫月夜一!哥哥!以后我就叫凡者•;月夜一!”
阿尔斯双手一个用力,将月夜一拉了过来,紧紧地搂在怀里,沉声道:“无论你叫什么,无论你以前是谁,从父亲带你来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永远是我的弟弟!”
月夜一此时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万千哀愁涌上心头,扑在阿尔斯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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