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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是另一个世界
“喂……您好。”我颤颤巍巍地播出了这串号码,心中很是心疼,毕竟这是长途啊!电话那头的人用冰冷生硬的语气说,“对不起,等一下回您电话。”
“哔————”
我不知所措,脑袋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耐心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回电。
能找到这个号码真的不容易,也是在机缘巧合中才得到的。一切都要回到五年前。五年前,我唯一的爷爷去世了。他走前,交给我一把很破旧的钥匙和一个上锁的木盒,让我把他交给一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我打开木盒就知道了。
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奶奶很早就去世了,我父亲和母亲在生下我的第二年双双因为车祸去世。爷爷含辛茹苦拉扯我长大,我终于找到了工作时,他又撒手人寰。
我唯一能为爷爷做的,只有这件事了。当我打开木盒时,满满的一盒全是信,最早的是1938年,最晚的是1975年,所有的信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阿念”。
爷爷在时,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但从纸张来看,是被人经常拿起来看的,上面还有类似泪痕的印迹。没封信都被保存得很好,没有任何人为破损的地方,这更显示出保存信件者的用心。
我依着信上的地址,来到一座大宅前,这里现在却是一所荒废的破屋,并没有人住。问了问才知,这宅子原来的主人是国民党的一位将军,后来去了台湾,于是这宅子也就荒废了。幸运的是,前几年,一个自称是从台湾来的人来过这里,好像是这位将军的后裔,叫言煜琛。
但是又没有联系的方式,一度让我陷入苦境。终于,一位老人告诉了我,那个从台湾来的人留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让老人如果想来台湾就给他打电话。那个老人是宅子里以前的佣人,她不想去台湾,但一直没有把电话号码扔掉。我对她感激不尽,一个劲儿的说着祝福她的话。
她当初看到我时,一脸的震惊,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瞧,“你是……季远少爷?”我摇摇头,“季远是我爷爷,我叫季封篱。”她叹口气,“也是,连我都是要进棺材的人了,季远少爷肯定已经……”我点头。她又是一阵叹息。老人说,当年我爷爷是季府的少爷,和他们沈家少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一个去了台湾,一个留在了大陆,就这样分别了。
这是我第一次对爷爷的回去有过了解。我一直以为,爷爷是一个连多花一毛钱都心痛不已的人,却不想,他曾经居然还是少爷。
老人给了我号码后,我也是隔了很多天才鼓起勇气,打了电话。
现在,那个人终于回复了。
“喂,您好,请问您是?”声音依旧是冰冷,普通话说的很顺,完全没有台式普通话的味道。
我支支吾吾,“额,那个,你好,我,我是……嗯……是这样的,我是先生你爷爷的朋友的孙子,我爷爷的遗愿是想让我把一个东西交给你爷爷,所以我……”
“对不起先生,我想您是冒昧了。”
“您是言煜琛言先生吗?”
那头停顿了几秒,说道,“是。”我咧嘴一笑,“那就是了!言先生,不好意思,确实是我冒昧了,但是这是我爷爷的遗愿,我必须把东西交给您的爷爷,实在抱歉。”
我说完后,那头又是无止境的寂静。我的心跳在加快,忽然意识到,哪有人莫名其妙得打电话给一个陌生人,就扯到祖父那辈去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时神经病啊?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稍显温和,淡淡地问。我回道,“季封篱。”
那头传来东西被打翻的刺耳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我听见他朝什么一个人交谈了什么,然后才对我说,“不好意思,季先生。这样吧,你来台湾吧。”
我呆呆地回答了一句哦,然后,就稀里糊涂地坐上了飞机,来到了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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