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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宫墙烛影灯花,那年初见(上)
“小殿下,小殿下,您慢点!哎呦,我的小祖宗,您倒是慢点啊”
北晋国嘉帝四十二年腊月初一,大雪覆盖了整个帝都。街上除了各家各户门上贴着红色的连着和灯笼几乎不见行人。一阵阵的寒风呼啦啦的吹着。
然而,城门处却渐渐驶进几辆马车和一行人,一个个穿着同样花色的袄子双手伏在腰前微低着头小心的跟在马车前后。若是细心一点的人,定能看出这一行人虽然走在雪地里,但却个个精神抖擞,即便是那几个本该细弱的婢女。
“止儿!止儿!醒醒!到帝都了,娘亲给你叫大夫啊”
君青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眼前模糊不清的身影,刚想开口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干痛得说不出一个字,头也昏昏沉沉,只好又睡了过去。
“这可怎么是好?止儿已经昏睡三天,这烧也未见退,一会怕是不能带止儿见父王了”马车内,昭池帝姬伸手探了探君青止的额头,一脸的担忧。
君侯叹了口气:“吾儿自不会有事,到了王宫,你先差人送他回府,再去把宫里的老御医请去,你我去拜见父王,改日再带止儿入宫便好”
昭池帝姬一想起自己儿子在边关回来途中不幸落入了水染了风寒后就一直高烧不退心里就是一阵心痛,不停的用手帕擦拭眼泪。
她和君侯成亲数载,膝下就这一子,自然是疼爱有加,这次边关稳定,二人奉旨回京,想来君青止打出生就是在边关长大,就算是君家的那几位长辈也还未成见到过这位君家的嫡子,这次回京,君侯夫妇也算是尊了君老侯爷的意带着君青止回君家好好养。
昭池帝姬的父王嘉帝膝下就只有岭昭太子和昭池帝姬二子,对这位一直未曾谋过面的外孙更是好奇。因只有昭池这么一位帝姬,自然是从小疼爱有加,以至于昭池年岁二十有八都未曾嫁出宫去。
到也不是昭池嚣张跋扈没人敢娶,只是这位帝姬年少时不知脑子发了什么热,非要自己挑选如意郎,而且这位如意郎还必须一生一世只许她一人,不然宁愿老死宫中也不愿嫁人。说起来,昭池二十岁那一年,嘉帝着急之下搬了一道婚旨将这位帝姬许给了南国公的长子,这位南家长子也不错,年少便凭靠着自己本领应是闯了个二品官出来,家里也只有一个妾室。然而,昭池听闻此事,却是勒脖子上吊,死也不嫁,嘉帝爱女,应是扇了自己一个大脸,把那道旨给收了回去。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位帝姬要老死宫中的时候,君家长子君亦年从边关回京,在宫宴于帝姬相识并热恋起来,不久二人便在众人错愕中成了婚。嘉帝自然是高兴的,谁知二人新婚不到一年,边关告急,担任左帅的君亦年自然少不了要前往边关,昭池性子又刚烈,二话不说收拾行李就随夫君去了边关,这一去就是十年。
君侯看着自己的妻子流泪,心里也是难受,伸手将她搂到了怀里,为他拭干了泪水:“你这般哭着,我又没办法了,若是一会见了父王,他见你这幅摸样还不以为我欺负你,将我推出去斩了?”
昭池看着自己的丈夫也不哭了,拉开车帘子吩咐管家绕道了个到回君府,将君青止放下,差人请了大夫才又匆匆赶进宫。
宫里不同于外面的冷清,青一色的宫婢不停的来回忙碌着,今日不仅是初一,而且还是君侯帝姬到京的日子,嘉帝特地吩咐不得有错,今晚设宴。所以早早的宫里就挂上了不同颜色的宫灯。
“殿下,小殿下,您慢着点!哎呦,殿下,您别碰着了啊!”
长长的宫道,一个小男孩穿着红色喜庆的袄子,头戴金冠,外面披着厚厚的狐毛披风穿过一个个正在忙碌着的宫女,把常公公摔在身后。时不时的回头去嘲笑身后的老总管:“常德,你看你,哈哈,本殿下要去宫门口等着,君家的人没一个难看的,我姑母听说也是倾国倾城,本殿下就要第一个看到君家这位小世子的姿容”说完扭头就跑,却不想撞在了一个身上跌倒在地。
常德大总管心里那叫一个急,甚是担心太子爷磕着碰着了,要知道现在在自己面前跑的不仅仅是宫里长一辈的大人娘娘门护着的宝,还是他的小主子。更是未来的国君:“哎哟,我的爷,君家那几位虽然长相不错,但君小世子却是在边关长大,边关就不是个好地,不养人,奴才接你回宫啊?听话”
黎寻停下脚步,转过身从旁边抓起一把雪就朝常德扔了过去,怒视着他,:“谁说在边关长大就不好看了?本殿下说好看就好看!”气冲冲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准备跑,却不料撞上了一个人,脚步不稳摔到了地上:“哎哟”
昭池见壮急忙扶起地上的小人,为他拍去身上的雪渍,见他的装饰和有几分相似的脸自然猜出这个小人必然是自己弟弟岭昭太子的遗孤黎寻,又想起自己未能在亲弟离开时肩上一面,立刻心里又泛起了酸,眼里涌上了水雾。
“寻儿?”
常德见着昭池立刻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公主,你可算回来了”
黎寻被拉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两人的反应给弄得不知所措,自然他也不傻,眼珠子一转,就叫了声皇姑姑,然后小头就往昭池身后看,却没看到想象中的人影,不由得有些失望。
昭池听见黎寻的叫喊,最终没忍住抱着黎寻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寻儿”
君亦年很是头痛的看着这主仆二人倒也没阻止,停着让他们哭够了才牵起自己妻子的手再次为她擦干了眼泪便带着去见了嘉帝
君青止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姐姐…”一个稚嫩的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趴在君青止的床头,看着悠悠醒来的君青止立刻欢喜得跳了起来,对着君青止叫出了这两个字。
君青止还没完全清醒的大脑被这两个字叫得脸立马一黑,正要说什么,旁边一个妇人得声音却传来:“婵儿莫要胡言,他乃是你堂哥,家中排行老四,理应叫声四哥才是,怎能叫姐姐?”
小君婵小脸立马一红,低下头怯生生的叫了声四哥。
妇人一脸笑容的端着一碗汤药过来,帮青止塞了个靠枕在身后,然后吹了吹碗里的药,递到了君青止嘴边。
君青止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一干陌生人,即便妇人再和蔼可亲,但君青止还是看到了妇人眼底深处的嫉妒。皱了皱眉,思考了片刻,自小在边关长大,即便才四岁也从小练就了随时随地不可掉以轻心。君青止虽然不解但还是后喝下了妇人喂过来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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