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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初夏的午后,温暖而静谧。
难得周末,盛七七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尽情的享受着茉莉的芳香。记得当初妈妈说过,这些茉莉是在她1岁多的时候种的,是希望她将来可以像茉莉一样,荣辱不惊。虽表面平淡无奇,但却能在一生中尽情绽放,不留遗憾。
偏偏,现在26岁的盛七七,并没有达到当初妈妈对她的要求。准确的说,她完全违背了妈妈的意愿。在同学眼中,她眼神凌厉,目无他人。在同行和下属眼中,她比任何人都强大,没有人可以像她一样对自己那么狠。在亲戚眼中,少年失去双亲的她从来没对姑姑叔叔们有过任何要求,一直靠自己努力的活着。甚至,连盛七七自己都觉得,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纯粹的女魔头。但是,在周磐郢的眼中,她依旧是那个眼神清澈和他打勾勾的那个盛七七。
十年前
盛七七照旧在房间啃书。起来喝水的空当,看见周磐郢在大门口皱着眉头来回踱步。按照周磐郢的惯例,七七想,这个家伙肯定又是在想怎么给我惊喜了,偏偏不给他机会。
盛七七蹑手蹑脚的来到大门口,一向敏感的周磐郢居然入神到没有发现她。
“呀!周磐郢你在想什么呢!”
看着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周磐郢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周磐郢攥了攥拳头,想着既然命运如此安排,那就照做吧。
“小七,我有话跟你说。”周磐郢心情复杂,拉着七七到院子里的榕树下。看着面前以为有惊喜一脸期待的七七,他更不知如何讲起。无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得把七七拥在怀里,不让她看见。
“突然间这是怎么了,磐郢你要跟我讲什么?不是有外-遇了觉得对不起我吧。”什么都不知道的盛七七像小猫一样在周磐郢怀里蹭来蹭去。
“小七,家里要送我到柏林去学习。我,没有拒绝的余地,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听到周磐郢的话,盛七七骤然僵住,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多久,“你要去多久。”不带任何情绪,异常平静。
“爸妈的意思是可能会移民,会定居。也许,再也不会回来。小七,我……”
盛七七从周磐郢怀里挣脱出来,眼神空洞。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可以阻止周磐郢,去欧洲学习是他梦寐以求的,那里有最好的钢琴教育。但是盛七七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说让周磐郢留下来,她不想跟他分开。
“周磐郢,你会回来的对吧。那边有好的环境,好的教育,你一定可以成为世界知名的钢琴家,我相信你。再说我们也不是一直见不到面啊,有时间你可以回来,我也可以过去啊。”盛七七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可笑,欧洲,说起来容易,地图上很近,但实际距离又怎能只是十几个小时飞机那么简单?
周磐郢不知道怎么解释,满眼温柔的望着七七,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恩,我一定会回来的。到你20岁生日的时候,我一定会回来给你过生日。我们说好的。”
“好,我们打勾勾,我20岁生日的时候你一定会回来,我们说好的。”
那一年,18岁的周磐郢对16岁的盛七七许下承诺。
这些年,对盛七七来说,周磐郢的那一句“我们说好的”就是她唯一的期待。
周磐郢走的那天,七七没有去送他。任凭周磐郢在大门口大喊她的名字。等到周磐郢离开,七七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感受,嚎啕大哭。然而,她随后接到的电话更是像火上浇油般烧到了她的心里。
当她赶到医院,父母已因为连环车祸双双殒命。盛七七摸着父母冰凉的手,哭喊着叫他们回来,但已无济于事。
盛七七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父母的离世,周磐郢的离开,对盛七七来说比万箭穿心还要痛。好似以前的美好时光都是老天借给她的,因为到了期限,所以一瞬间要全部还回去,连渣渣都不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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