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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在这里结束,在那里开始
第一章
契约,一旦定下任何人都必须遵守契约上的一切,没有改变的余地,没有后悔的权力。
——我给你力量,但从此以后,你的身体,你的心,你的灵魂,都必须属于我。
——你可以不遵守契约,但你将承受永远血的诅咒,无论你逃到哪里,无论你是人是鬼,无论你挣扎与否。
轮回转动千万年,契约不变,诅咒不变。违背契约的人要付出代价。
姜蓝雪,你认为你逃的出诅咒吗?
一切都会从你归来的那一刻开始,你逃不了。
身后是正在坍塌的古墓,眼前是早被封死的出路,若再不想办法,他们三人的性命将不保。
“叶倾你这白痴!”看着眼前的死路,展枫月骂出了今天不知是多少道的脏话。
“什么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奇的碰了一下而已。”一旁叶倾撅了撅嘴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要是故意的我早就杀了你了,还留你到现在?!”
看着眼前连这时候都不忘吵嘴的两人,何子尚苦笑的摇摇头。
眼前的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好友,一个是自己深爱的人,他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这是他早就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阻止。
“你凶什么凶啊,要不是你进来是碰到机关,这条路还是封死的吗?对吧,子尚?”叶倾转过身要找子尚评理,却看见了子尚奇怪的眼神。
“子尚?”
“枫月,这里已经没别的出路了。”避开叶倾的视线,何子尚道。
展枫月看了看四周:“的确,看来我们这次是要困死在这里了。”
何子尚笑道:“怎么会,我们不是还有办法么?”
看着子尚笃定的笑容,展枫月的脸色从多云急转至雷暴:“何子尚,你这混蛋在想什么!?那玩意我可不准你用!”说着就要上前拉住他。
伸出想拉住他的手刹那间就这么顿在了那里,就象断电的娃娃僵硬的停在了那里。
叶倾看着展枫月这可笑的姿势,低声道:“嘿嘿,这POSE摆的……”……不错。最后两字停在了展枫月足以杀死一头牛的眼神里。
展枫月看着何子尚,用唯一可以动用的嘴道:“子尚,我们还有办法的,你别乱来。”
何子尚淡淡一笑:“有没有别的办法你比我还清楚。”
“子尚,这里我们的力量根本没法用。”
“枫月你什么时候变成小倾了,血咒是不受任何限制的。”
什么叫变成我了?叶倾盯着子尚,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血咒!?
展枫月刚想反驳,哪知叶倾的声音竟先他发出来“何子尚,你疯了吗!?”
血咒……被永远禁止的咒术,使用者无一生还。
何子尚看了看身后坍塌的古墓,缓缓道:“我们没时间了。”
——姜蓝雪,你跑不了,开始了,一切都开始了。
天历681年冬至,寒冷的冽风,洒盐般的大雪,都被踩在了军装整整的人脚下。风在空中停止,雪在脚下融化,喧哗,惊恐,撕吼,咒骂,哭喊……充满了整个王都。
眼前是燃烧的火屋,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包裹了屋里百人的哭喊和被活活烧死的痛苦,青年只穿着薄拨的单衣站在屋前,听着这如地狱般的声音,一言不发。
身后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大军裂出了个口,从那口子里走出的那个人,一身黑色军装,宛如从地狱来的修罗,不,他就是修罗,将玄武皇室活活烧死,将玄武皇宫移为平地的修罗。
风又起,吹着青年单薄的衣服,透过领口,抚进他的胸膛,早已凉撤的心已感觉不到那寒冷的温度了。
“凌非离……”青年淡淡的开口,“一切都如你所愿了。”
黑衣修罗嘴唇微微上翘,那丝冷笑就这么完美的表现了出来:“是这样吗?”
男人伸手抓住了青年的手臂,没有一点疼惜,紧抓住的手象个巨钳桎梏着眼前这个本就病弱的青年。
青年试图甩开那只恶魔的手,但那只抓住自己的手越挣扎就越紧致,无奈他放弃了挣扎,就如很早以前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放弃一切“凌非离,你的仇已报,我门玄家已不在欠你凌家了。”
深黑色的瞳孔紧盯着他,想把他放在自己手中,圈养在自己身边,不让他离开一步,这也正是自己没将这个曾经的玄武国皇帝推去烧死的原因。
他想将他的一切都归与己有。多么疯狂的爱恋!他想阻止,想放手,但一切都太晚了。
爱,是情不自禁。
爱,是情非得以。
爱,是……永远的血咒。
“玄悦,你我之间的事,还没了。”
“还没了?”病弱的青年自嘲的笑着,“我以为从你决定报仇开始我们间就什么都没有了呢,当然,除了仇恨。”
凌非离看着低头颤抖的玄悦,一股说不清的揪痛缠着自己的心脏。
想安慰他,却被从他身上突来的杀气生生吓住!是的,他被吓住,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他竟被这病弱青年的杀气吓住!那是不同与以往软弱青年的傻气稚气,那是突如其来决绝的杀气!
凌非离的身体在大脑前作出了反映,松开了手退到一步外。
再看向玄悦,那里哪还有什么杀气。只有青年无奈的脸,玄悦动了动嘴唇,只是用唇,说出了他最后的话语。
他不知道凌非离是否看懂了他的唇,听懂了他的心。
他越入火海,跟随父皇母后一起归入尘。
他没有勇气看爱人最后一眼,他没有勇气,他的勇气早就在这二十几年里用光了。上天,原谅他这最后一次无能。
大陆极北,北溟山。
山是混沌大□□大灵山之一,终年被雪覆盖,常青的雪松,可爱的小松鼠,这里是充满
生机的极北。
深山里,一座小屋立在雪中,突兀但却没打破自然的协调。
屋内充满的是区别与屋外的温暖,宽实的床上,青年睁开了眼,奇怪诧异在眼中轮换打转。
我……没死?
“能睁开眼世界就如此的另你吃惊吗?”
苍老但不失力度的声音在床边响起。青年看着老人,面无表情,只是眼睛在眨个不停的看着老人……的衣着。
现在是古装秀时间?
老人没在意青年奇怪的眼神,抚了抚肩上的小白狐道:“你叫什么?”
还在纳闷中的青年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何子尚。”
话音刚落,子尚就看见了老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悲伤。奇怪,我活着你就这么悲伤?
“子尚么……”
老人就这么喃喃着自己的名字,气氛就这么冷清了下来。
“老先生?”
“啊,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带点悲伤的气氛就这么被老人一扫而空,“我叫李天奇,男,无婚配,年龄……”
“等等,等等!”子尚打断了老人莫名其妙的自我介绍,婚配都来了,自己又不是女的说这个干什么,“李……爷爷,介绍没必要那么详细……”
“哦?是吗?”老人耸耸肩,肩上的小白狐也跟着有节奏的耸耸,那模样,刹是可爱。
“我以为在你们那个世界,要这样介绍呢。”
“怎么会,又不是谈婚论嫁,谁会把有没婚配都说……”似乎意识到什么的子尚突然顿住,他又看向老人,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开口的声音竟然有一丝颤抖,“李爷爷,你刚才说我们那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老人像看白痴一样看向子尚,连同肩上的白狐也奇怪的看着他:“就是字面意思啊,你们那个世界。在我们这称你的世界为异域,就这样,懂了没?”
懂是懂了,但……子尚又看着老人的衣着,看来不是古装秀时间呢……
“不过……别担心,你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的人,能很快适应的。”
“老人家……我觉得……我越来越不懂了。”
什么叫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啊……无法理解……
“哦?我没给你说你现在的身体就是你弟弟的吗?”
子尚觉得自己的头在抽痛,完全跟不上这老人的节奏:“我觉得你应该把事情从头说一遍……”
“哦,事情是这样滴……”
二十二年前,玄武国皇后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但他们确是共用一体,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若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他们将失去这对双胞胎,所以他们北上到了最人迹罕致的北溟山,寻找神医北溟老头。
老人看着妇人手中的孩子,脸上竟露出了为难之色:“这就是您说的孩子?”
“是的!”妇人急切道,“先生,孩子有救吗?”
老人眼光落在婴孩身上,那双一黑一紫的眼也正瞅着老人。
“有是有救,但……”
妇人见老人为难,立刻道:“先生放心,无论是什么,只要能救孩子,我什么都愿意!”
“包括,与其中一个离别吗?”
“什么?!”
既然已经说出口,老人就决定说到底:“灵魂分离是件几危险的事,不成功,双胞胎都死,一旦成功,那个被分离的灵魂因为在这里已经没有依附,若想那个灵魂也存活,我只有将他送往异域。”
“夫人,你自己决定吧”
“所以我是那个该死的倒霉蛋?”
老人嘿嘿一笑:“没办法,谁叫你是力量强的那个?”
“力量强还有错?”子尚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招惹谁了拉。
“没有错啊,只是只有力量强的灵魂分离时存活的机会才会大,所以你就牺牲了,理所当然的事嘛。”
什么叫理所当然!?自己的生命就这么被这个被疑是精神病患者的人给做掉了?
平息了下心境,子尚抱住凑过来的小白狐:“那好,那我现在又怎么回来了?”
本以为又会得到老人嬉笑的答案,意料之外,老人苦苦的摇摇头,望向飘雪的窗外,似乎陷入了不怎么好的回忆。
“你会回来……是因为……你弟弟玄悦死了。”
“死了?为什么?……这跟我身旁的少年有什么关系么?”
“!!”
子尚没看错!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看到老人那双突然明亮过头的眼睛!
“你……你看见了什么?!”
老人抓住子尚的肩,双手竟有激动的颤抖。
子尚指着一旁,那个穿白袍的透明少年:“您不是都会离魂术吗,看不见他?”不过这少年的灵确实奇怪,明明有力量,但不知是什么阻挡了他的力量。
“你……”老人看着子尚,脸上是他看不懂的神情,“你看到的人……是不是穿着白袍,眼睛一黑一紫?”
子尚看向少年,少年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他才发现,那少年竟真的是一黑一紫的眼睛,沟人心魄的眼睛,美丽到不似人间有的容貌。
子尚点点头:“是的。”
“他好吗?”
子尚看向少年,迎上他的目光,少年在冲他微笑,即使他是一个幽魂,他的笑也像春日里暖风,没有对世间的仇恨和怨念,仿佛那一夜的火焰烧毁的不是他,也不是他的亲人。那让他仍留与世间的执念又是什么?看来老人对他莫名的深深关怀不是没有理由的,他,是一个能另所有人都喜欢的人呢。
“他很好,他的灵也很纯,没有对世间的怨恨。”
不过,他的力量果然被什么束缚着,这么没的灵,居然连话都不能说呢。
“你就是我弟弟吗?我叫何子尚,抱歉又回来占你身体了,你就暂时附在这身体上吧,长时间流居在外,你会魂飞魄散的。”
床上的青年向空中递出了手,他的笑容,美,暖,有谁还敢说他们不是兄弟,血浓于水,这是这世界上最深的牵绊。
在那一瞬间,连他这个老头都看见了那丝不属于这里的灵魂,他将他的手放在青年手上,手指接触的瞬间,那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就这么爆发了出来,力量的光束直冲云霄,然后洒遍全大陆。
这一夜,从大陆极北发出的动人光芒,将永远印刻在看见它的人心里。
玄武国,亘蓝殿内。
新立的王斜躺在床沿上,长发散乱的落于肩上,床上,地上。御下黑劲军装的他是那么的无力,苍白的单衣,苍白的面容。四下没有人,连个服侍的侍官都没有,因为这里是禁地,这里是他勒令谁也不能进否则杀无赦的禁地——这里是——他和他相遇相知的地方。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悦……我们……是不是不见才好?
突然,本该是黑夜的天,被一束光照耀成白昼一样,星辰,早已被埋没,男人的心像这被惊吓的黑夜一样,他的心在鼓噪,那光,那温暖,是他再熟悉不过,但……怎么可能……怎么还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新王对自己突然的想法感到可笑。
这世界上哪会有什么早知道,没有后悔,没有退路,一切都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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