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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方觉醒
晨钟声在寂静的寺院回荡,渐渐飘向远方,幻化于无。一尊尊佛像矗立在金殿之中,端庄而又安静,四下香气缭绕,何妙乐跪拜在南海观世音金殿之下 ,满心的幽怨,三跪三拜之礼毕 ,还未及说出心中这幽怨之事,只闻得佛音:“心不住于身,身亦不住于心,而能作佛事,自在未曾有,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她抬头一看,菩萨已似一阵青烟飘然离去,远远的又留下一句话:“三十三重天外天,九霄云外有神仙,神仙本是凡人体,只是凡人自不识”何妙乐跪倒在地上,满脸泪珠,伸手欲留:“菩萨您还没释义于我,为何匆匆离去,为什么离开我!为了什么!”。
妙乐在一阵呼喊声中慢慢睁开眼睛,睡眼惺忪,曾喜音的样子在眼前渐渐清晰,她弱弱的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儿?研美呢!”。曾喜音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浅浅的笑说:“她临时有个会,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又哭的梨花带雨的,我就过来了”。何妙乐起身坐了起来,虽然头发凌乱但扔掩盖不住那张俊俏的脸庞,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精灵般的瞅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曾喜音。曾喜音收起温柔的关心,起身看她故作无事状,满脸诡异的笑了:“你没事,我走了啊”这话音悬在半空。何妙月一个转身震得厚厚的床垫直颤悠,身体瞥向一边不理他,曾喜音终于笑出声来:“就知道你会这样”,他一本正经的数落了一番,说她总是不敢正视问题的真相:“你觉得尹仓他真的值得你隔三差五的来这么一场吗?!你还真是外貌协会的!总共谈了三个月,谈的时间还没分的时间长呢”,妙乐一屁股做了起来,撅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何妙乐一肚子的委屈却说不出来。曾喜音最怕的就是女人在自己面前娇柔、委屈的模样了,尤其是漂亮女生,总想去保护、拯救她,于是无奈的举手道歉:“至于嘛,真生气可就没意思了啊,我在帮你找出问题的根本原因,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同学份上,要不是我这么有情有义,看有没有人理你!”。曾喜音在何妙乐面前总是让她感觉有气又没有理由生,因为不管他再怎么强词夺变也都是为了她,何妙乐说:“你总是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干嘛呢?!心里明白不就行了嘛!”曾喜音打量着何妙乐,他从心底里喜欢她的直性,他笑着说:“你被我说中了,对不对!?你不是真正的喜欢他!”妙乐不屑的说:“笑话,不喜欢干嘛和他在一起,不喜欢我干嘛看见他们那么亲昵,就难过”。曾喜音更直截了当了:“你只是当时被他诱惑了,其实你心里早就明白他是怎样的人,只是不承认,而在你感情空白时期,他恰巧出现了,你们彼此只是相互填补内心的空白。他在隋一雅出现时,毅然决然的放弃你是因为他看到了利益,即使他真的爱你,在利益面前他永远都是最先妥协的那个人,至于你难过也只是因为他先提出的分开,如果是你先开的口难过的就不是了所以有风度的男人即使要分手也会让女人先开口。其实感情里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所谓的尊严,相爱过就被彼此肯定过赞赏过,如果他贬低你那么他也在贬低自己。如果你真正喜欢他,就会期望他比你快乐!就像两年前你虽然放弃了宋扬但是并不恨他因为你爱的人幸福你也会开心的!这是你说过的呀,不是吗?!其实你并不爱他,你爱的是你自己,因为你爱的是你爱他的感觉。我也常常在想人一生当中真爱究竟可以有几次”。
曾喜音的一番话让她心底一丝抽搐,她沉思着,这是她一直以来心里明了却不敢直视的问题,她曾经那么相信爱情而且相信真爱只有一次,宋扬的离开让她产生了怀疑,尹仓的决然让她失望。曾喜音看到她冷静下来了,觉得自己没有白说这一席话,曾喜音又问那你究竟爱宋扬还是尹仓?”其实他还想问有没有喜欢过他自己,但是他把这句话咽下去了,他不敢去碰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怕开始了就意味着有结束的一天,人都有得到之后就不懂珍惜的坏毛病。他宁愿守护着她,不计任何回报的守护。其实曾喜音与何妙乐的感情失之交臂完全是因为曾喜音的迟疑,宋扬与何妙乐分开这五年里,曾喜音几乎天天陪着何妙乐,何妙乐习惯了有他的陪伴,渐渐感情也转移到了他身上,不过就在她等待他回答的时候尹仓代替他表白了。何妙乐看了一眼曾喜音,曾喜音一直以来的沉默让她怀疑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是他对她的怜悯和帮助,她沉默了半天说“每个人在每个时期的心态和心情都是不一样的,等不到自己爱的人那就找个爱自己的人,况且这个人自己也还算喜欢,你没听说过嘛,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呀。只不过尹仓没有经得起现实的考验提早在我的生活中出局了而已”。曾喜音明白她话里有话只是他真的没有准备好怎么开口,他仍然在迟疑,他爱她的境界就是宁愿看着她开心也没有勇气去掀开彼此之间的这层纱。曾喜音把窗帘拉开:“看外面,夕阳也如此之美”,妙乐的眼神随着曾喜音的话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向远方,夕阳映红了天映红了海,海与天浑然一体,波光粼粼的海水被海风追逐着涌向海边,激起层层的浪花。曾喜音转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乔飞在闽江路上开了一家粥店,走吧请你去尝尝”妙乐收回投向远方的视线定格在他脸上,只是静静的看着,心里却一直在想着他的话,她的内心独白被他全盘脱出,字字说中,她对真爱依然抱有一丝期望认真的问道:“那,你说他真心喜欢过我吗!”曾喜音眉头紧锁耐心的说:“喜欢过。不过大小姐意思意思就行了啊,别那么较真,他喜不喜欢你,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了,你总是这么反反复复的纠结,伤的是你自己,人家怎么样啊,还不是跟没事儿人似得,你要再这样,我可看不起你了。我就纳闷了,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拿得起放的下的认真自信的何妙乐呀!认真是表现的淋漓尽致,自信没了,认真也得分事。”妙乐说:“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他想喜欢就可以喜欢,不喜欢就随便放弃呢,他们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的,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嘛!”曾喜音来到衣橱处帮她选了几件衣服丢在床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难受是你自找的,他放弃你是你的福气,别不知足了,选一件自己喜欢的,我在客厅等你”说罢开门出去了。
妙乐选了一件花式吊带裙,曾喜音见她在这件裙子的映衬下,格外俏丽、可人,白皙的皮肤,一席长发披肩,虽然依旧凌乱,反倒有一种时尚美,妙乐见他目不转睛,有些不自然,随口问了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曾调侃的说:“长度过膝一寸,刚刚好,颜色也很适合你,我看脸你也别洗了,晚上一起洗吧反正你也是属猪的,走吧”妙乐瞪了他一眼:“你怎么那么讨厌”。二人驱车离去。
透过车窗,华灯初上,车水马龙中夜幕渐渐掩盖了白天城市的喧嚣。妙乐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的打了个冷颤,在一旁开车的曾喜音见状,关心中带着责备说:“你能不能不这么专注的想事情”何妙乐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机:“喂?”手机另一端传出那研美的声音:“你在哪儿呢?!”何妙乐说:“奥,和曾喜音在一起呢,他说他同事在闽江路上开了一家店,请我去尝尝。”那研美说:“行,那你们去吃吧,改天让他给我补上啊”,曾喜音闻声玩笑的说道:“过期不候啊!那研美放大了嗓门:“去你的,欠我一顿啊”。震得何妙乐直把手机塞到曾喜音面前来,曾听了呵呵笑了起来,说罢她们挂了电话,曾喜音的话语止住了笑声:“对了,说正经的啊,如果你真的看了他们难受,就到我们公司来吧,眼不见为净嘛”,他瞟了她一眼,何妙乐面无表情的说:“再说吧,谢谢你!”曾喜音说:“吆,何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妙乐有些生气了:“你能不能正经点”。二人三言两语的说着,车子已缓缓驶入美食街。
何妙乐之所以说‘再说吧’是因为她觉得要正视这件事,可是每次看到尹仓和隋一雅在一起甜蜜的样子,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她知道这不是喜欢这是恨,既然有了恨意那就已经不爱了,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同时她怕和曾喜音走的太近会超出友情的界限,多跨一步就是爱情一旦得到就有可能会失去,人都有得到之后就不懂珍惜的坏毛病。她不想冒险因为她实在不愿失去曾喜音这么一个幽默、风趣,做事拿捏分寸有度、洒脱帅气的男性朋友。她猜想曾喜音也是这么想的吧,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她曾经听说过曾喜音暗恋她,却从来不向她表白,后来的一件事似乎也证实了这个传言。那就是在四年前,宋扬被公司外派到瑞士他们正式分手的时候,恰巧曾喜音的未婚妻白雪和某局长的公子双宿双飞移民去了美国,面对背叛和不辞而别曾喜音未曾有半分难过,工作、生活一如既往丝毫不受影响,为此何妙乐还不解的问过他:“你爱过她吗?!”曾喜音反问道:“那你爱过宋扬吗?!”何妙乐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爱啦”,曾喜音挥起的高尔夫球杆停在半空,冷冷的看着她,何妙乐清晰的记得:那双丹凤眼的眼神里应该就有失望,还有点儿酸味,曾喜音使劲的将球打出,说道:“爱拉就去厕所,别耽误我打球”目光被球牵引去了远处。何妙乐当时还气愤的不依不饶,追在屁股后边:“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呀,失去了也不知道心疼”。这位何妙乐心里的“骑士”从大学到工作这9年以来,他对自己的关心和有求必应让她觉得自己真是幸运。
就说四个半月前何妙乐跑来带着哭腔跟曾喜音诉说了尹仓跟她分手并且公开与隋一雅交往的事。曾喜音看她哭得跟个泪人似得,只是若有所思的来回踱着步子,一句话没说抽身离去,后来何妙乐从乔飞那得知,原来他是去找他们了,听说二人当时正在一家咖啡馆喝咖啡,曾喜音的那辆兰博基尼一停下就引来无数的目光,他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客人和服务员见了都溜边儿躲着走。他来到二人面前二话没说直接坐了下来,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憋得满脸通红,太阳穴两边暴起了几道青筋,但他还是忍着了:“怎么着,二位喝的挺开心呀!”。
尹仓和隋一雅四目相视,自知是为了什么,尹仓人长得风流但是胆小,年龄比何妙乐小三岁,没经历过什么事儿,这次的事自己也没预料到,因为他在感情上是迷茫的,反正女孩儿大都喜欢他那张俊脸。何妙乐之前也问过他:“你打算跟我好多长时间?”尹仓想了想说:“也许两年也许年底就能跟你结婚。”妙乐又问:“那要是两年之后呢?”尹仓说:“谁知道以后的事呢,对吧”。他自己也没想到隋一雅这一升职再加上她的主动示好,自己没经得了诱惑,找到何妙乐支支吾吾的说:“我们不合适了,我现在喜欢上一雅了而且她说能帮我尽快脱产,所以我们…分手吧。”何妙乐哭着跑了,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没说出来,反而都说给曾喜音听了,他这才气急败坏坐在这儿。尹仓见他这架势本能的站了起来,心里有些发毛,他听说过何妙乐有过这么一个蓝颜知己的哥哥。曾喜音用手指敲的桌子“啪啪”直响,最后一声敲得特别响,好像是下达的一道命令似得:“你坐下!”尹仓眼神迷离又乖乖的坐了回去,隋一雅总是比尹仓大两岁比他要沉着些:“曾先生有什么指教吗?”曾喜音一个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杯子“咣呛呛”响了几下,尹仓和隋一雅惊的愣了一下,服务员见这阵势急忙过来问:“请问几位需要点儿什么?”三人不约而同的撇了那人一眼,隋一雅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不需要,有需要叫你,我们说点儿事”,那人这才退下。曾喜音眼睛里怒火直冒,厉声说道:“我还没问你呢!我知道这家伙不靠谱,可是你呢!咱们俩本来没什么,你为什么非得把父母的恩怨强加到我们之间,现在又要扯上何妙乐!你到底想怎么样?”。隋一雅不愧是大家闺秀,气质不一般而且很能沉得住气,不急不慢的说:“你对何小姐好,不管是什么情也都是因为有那么一份情在,那我跟尹仓是真心相爱,他现在不喜欢那个何妙乐了,这有什么不对吗?再者说了现在不都讲究恋爱自由嘛,我们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呀,为什么你会这么大动肝火呢,生气可是对身体不好的呀”说罢她居然悠然自得的喝起了咖啡。曾喜音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有气没处撒了,事实如此呀,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不喜欢了就分了,就这么点儿事儿,现在他自己反倒觉得刚才那一肚子的火气来的没了原由,这会儿到是觉得自己挺无聊的也挺滑稽的,他冷笑着站了起来:“尹仓我赐你一名儿,叫‘隐藏’吧,见一个爱一个隐藏的挺深呀。隋小姐,他可是最不靠谱的一个人儿了,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不过我希望隋小姐以后不要针对何妙乐,我们的事儿扯不上她”。他转身要走,回头留下一句话:“对了,如果你还有一点儿良知的话好好照顾我妈,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最疼你的。”说完愤然转身离开。隋一雅此刻的心里不知是怨恨还是嫉妒,亦或是心痛,她怨恨的是父亲隋梁赶走了母亲留下了继母闫续,让她从小就失去了亲生母亲的爱,她嫉妒的是何妙乐有着这么一个心甘情愿随时可以为她做一切的男人守护着她,她本来也喜欢曾喜音只因为上辈的恩怨却只能放手,她只能把这爱变成怨恨,她心痛的是继母闫续从小视她为己出而她却不愿接受她的母爱,她自己心里过不去那倒坎儿。想到这,她眼角居然流出了泪水,尹仓见状还以为她是被曾喜音刚刚的阵势吓着了,说:“你没事吧,他都走了,别哭了。”说着帮她擦拭眼泪,隋一雅接过他的纸巾说道:“你先送我回去吧!”。二人就这么走了。
这位心甘情愿守护何妙乐的“骑士”实则是瑞龙集团总裁曾世豪的独子,曾喜音从不炫富,大学四年以来隐瞒的密不透风。这也是何妙乐在得知他的家境之后依然和他交往的原因之一。曾喜音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上学期间在网上开了一家广告策划公司,的确净赚了十几万块钱。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他跟乔飞还有班里的几位男生,一起徒步去了西藏,途中拍了很多照片被贴在了学校的展示栏里了:有穿破的鞋子、用断的拐棍、重重的背包、丛林里出没的可爱的小动物,还有他们干裂的嘴唇、疲惫的身影,当然还有疲累之余挂在眼角眉梢的成就感,这件事当时引起了全校的轰动,他们成了学校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听说他们途中经过几处特别贫困的地方,为了帮助那些贫苦的人,还有那些小小的年纪就辍学在家的孩子可以上学,他们都捐了钱,他把自己挣得那十几万块钱,陆陆续续都捐了出去。后来何妙乐问他为什么要走那么大老远的,曾喜音说:“静走可以让人的信念更坚定,我在证实人的这种坚定信念的力量有多强大”。何妙乐问:“那坚定了吗?这力量有多大呢?”。曾喜音故作姿态的说:“天机不可泄露”。他是那种表面吊儿郎当、内心正直、性格柔韧有余的青年。直到毕业那年所有同学穿好毕业礼服准备留下最值得纪念的那一瞬间的时候,曾家一辆豪车毫不避讳的开进校园直奔他而来,所有同学的目光自然将这辆银灰色兰博基尼ip650-4和曾喜音联系在了一起,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下,车和人都那么炫目、耀眼。他的几位亲近的同学何妙乐、宋扬、那研美更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只有隋一雅见此状唯恐避之不及。显然曾喜音听到这四下里纷纷的议论声有些不自然,还没等他开口责问,司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曾喜音皱起的眉头挑的老高,多了几分焦急:什么时候?司机照实回答:是前天,本来以为没事,先生没让跟你说,至今未醒,这才不得已过来叫你回去一趟。曾喜音也没顾得上责问他怎么把自己的车开过来了就急匆匆的跟司机驾车而去。这位司机说的是曾喜音的母亲闫续,本来母亲有病儿子应该第一时间知道,陪护在身边,为什么等到不醒人世才来告知,因为曾喜音的生母现在是隋一雅的继母,实际是多有不便,才拖到现在告知。这也是瑞龙集团在那家特殊销售公司撤资的重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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