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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天府
在天府极西的雪域生活着一支银迦狐族,千万年来一直为天府的官员提供家奴,这是银迦永生的耻辱却也是它们得以存在的依托。
又是一年选官奴的时节了,银迦族长将族内所有年轻有姿色的狐排成队列以待各大官员的选取。
虽说被选为官奴是一种耻辱,但何尝不是一次机遇?天府仙才济济,一只妖狐想修得正果,几乎无可能。然而一旦成为官奴,会被编到天府户籍上,如能得到府上大人的赏识,那前途自会光明一片。
所以站在场中的那些漂亮英俊狐们摆出最魅惑的姿态,而在众多花白胡子的官员中,静静站立着一袭白衣男子,清雅绝伦的面庞再配上修长挺拔的身姿,像极了天冥——天府的圣花。
他的目光自进场便一直停留在秀场的右拐角处,那里蹲着一只小银狐,姿态懒散,水蓝色的眼睛里光影浮动,泛着微不可查的嘲讽。
白衣男子不动声色,心里却忍不住轻笑:小家伙,明明不屑,又探头探脑地作甚?连人形都未化成呢!
带着场中所有的目光,白衣男子一步步向角落的小银狐走去。
看到有仙走过来,小银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屁股戳到凹凸坚硬的墙上疼得它龇牙咧嘴,想想又把银白耀眼的小胸脯向前挺了又挺,神情倨傲且戒备。
白衣男子闲庭信步到小银狐身前站定,无视它胸前挺起的一撮骄傲的毛,万年和煦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抹秒杀三界众生的笑:“你跟了我吧!”
包括小银狐在内的所有生物刚被那一抹笑迷得晕头转向,又被这一句轻如缥缈的话炸得如梦初醒,然而未来得及说不,白衣男子转袖之间一束如水的白光极射至小银狐的额头,消失不见。
白衣男子似又想起了什么,对着小银狐勾唇一笑:“我叫天冥,从今你便是我门下的呢!”
说完不容众人反应,曲身抱起小银狐转身就走,明明是不急不徐,却两步已在西天之外,留下老族长一串呼嚎:“啊!是天冥圣君!您万年不来,一来就把我滴小孙女带走了,她可是下任命定的族长啊啊啊!!!”
被天冥圣君一路抱着,小银狐很纠结:一面它讨厌与别人亲密接触,一面又觉得这实在是一个馨香温暖的怀抱!他是男人吧?是吧?居然香成这样,不甜不腻,只会闻了更加沉溺!这简直令人发指嘛,哼!
天冥假装自己不会读心术,没有听见小银狐骂他。到了圣府,天冥依然抱着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小银狐可是被喻为“银迦最有节操、最有自制力、意在振兴银迦的孩纸!”怎么能贪恋这个抢走自己的坏人怀抱?于是努力移动身体却分豪未离,只能露出禽兽具有的尖齿,喀嚓一口咬在了天冥的手臂上。
不见流血,小银狐不甘心又喀嚓一口咬下去,这次衣袖上连齿印都不存在,小银狐像完全泄气的气球,在心里诅咒起这个又香又好看的家伙。
天冥突然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麻痒就知道是怀里的小东西干的,难得好心情地任由它胡闹,心下竟是一片柔软,自从在天冥湖面映射出这个东蹿西跳的小家伙时,便知道这是一场劫难,如能顺利渡过,便可安然做着闲散的上仙,如若不能,轻则毁去数万年的修为,重则恐怕灰飞烟灭……
“这里便是你的寝殿了,饿了可以到萝卜园吃萝卜,但是不准偷吃园里的花,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到宝书阁看书,那里应该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还真有些不适应,不禁莞尔,天冥将小银狐放在温软的大床上就不再管它了。
“喂!喂!这是哪里呀?”小银狐恨恨地从床上跳下来,昂起脑袋四周逡巡了一遍,发现这间屋子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矮椅还有刚刚呆的床外啥也没有了。
真够 ……简陋的!小银狐抚额长叹,说什么“寝殿”,都比不上她房间的一根小爪头!无奈地走出“寝殿”,发现偌大的府邸里只有三间独立的房子,还相隔地老远,中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园子,可惜园子再大再多,也只有两种植物——天冥花和白萝卜!
为什么它只能吃又胖又大的萝卜?而不能吃似晶似雪的花朵?
不对不对!我又不是兔子,吃什么萝卜花朵的?我是狐,我要吃肉!
没有谁来答理那个在园子里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最后饿得不行只能用爪子刨萝卜吃了。
自打入府那一天后,小银狐就没再见过这里的主人。对此,小银狐倒是无所谓,只是谁来告诉她回银迦的路啊?该死的圣府四周居然都是仙海,终年雾气缭绕。她连偷渡回去都不知从哪个方向好。
万般绝望之下,只能一头扎进宝书阁,这是唯一排遣无聊的方式了。
宝书阁,面积并不大,但是每个架子上的书籍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有太和琴谱孤本,棋谱、剑谱、催升修为的心法,以及天府、妖冥界、人界的详尽资料,更多的是关于天冥花的,甚至还有一本本关于萝卜种植的书!!
小银狐吃萝卜已经吃到吐了。可是,也因为吃了那个坏人的萝卜,她没有死掉,而是较其他小银狐提前六百多年化出了人形。可是,可是!为什么别的小狐狸化出来的都是成年的俊男美女,而自己却是一个顶着包子髻、眉眼口鼻极为平凡的…女童!
难道这算是“早产后遗症”么?要是被族里的狐狸们知道未来的狐王就是这副德行肯嘲笑自己的,都怪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毁了她的绝世美貌哇!某狐四爪朝天躺在萝卜地里,死也不肯变做人形。
原本静谧的园子,却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直颤动心房,连雾气都消散了。
小银狐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迅速扫过四周,除了阵阵拂过脸颊的清风,什么都没有。
诡异的疙瘩爬满了毛茸茸的身体,小银狐一面强自镇定,一面急速回想声音的来源及特征。最后得出两个结论:一是这声音分明就是又香又坏的男人的,另一个是声音的来源就是她身后的天冥园里。
小银狐大胆地走到那片发声的区域,发现在众多的天冥花里,有一朵花似乎与别的有些不同,虽然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朵天冥花有问题!
几乎是想都没想,锋利的爪子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掐在了花茎上。
花还是原来的花,只是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人!还是那个消失很久的坏蛋!
小银狐只觉得大脑当机了,两颗水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天冥见小银狐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没有圣君的样子了呢。(某蓝卧槽:你本来就没有好不好!)
“你这么想要我出来见你么?”明明圣洁、疏离至极的一张脸,总是挂着致命的笑,语气里还有一丝调侃。
小银狐可不是一只花痴的狐呢,她的脑袋瓜子转得飞快,瞬间找到一他干嘛要躲在花里呢?
不需要她问出来,天冥回答地理所当然:“我本来就是一朵天冥,做花多好,可以不穿衣服,可以忘却人形时的烦恼,看着找我的人无功而返感觉很不错啊~”
难得一见的是,天冥的脸上竟有一丝孩童的得意,那般圣洁、纯粹的突然多了如此天真可爱的表情,小狐狸突然觉得目不能视,赶紧收回了目光,脸颊微烫,还好有两撮毛遮挡,嘴上却化为一声轻啐:“大变态!竟然躲在花里不出来见人?还什么圣君呢!”
闻言,天冥也不生气,反而将地上的小银狐捞进怀里,修长白皙的手将她的脑袋转向自己,忍不住揶揄道:“敢说我变态的,你是三界第一个哦,只是谁明明化出了人形,却嫌皮囊卖相不好,又缩回了狐形,恩?告诉我,这是谁呢?”
怀里的小东西顿时炸毛:“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化形了?还有,谁在意皮囊了!我可是银迦最有担当的狐,怎么可能在意这个,我只是一时不适应罢了,现在我就变回来!哼!”
说变就变,原本小巧可爱的罕见银狐瞬间瞬间了人界短胳膊短腿、土里土气的乡下包子!圆圆的眼睛还死死瞪住天冥,撅起的嘴巴可以挂一只萝卜了!只是那水润嫩白的肌肤却与她那身纯银色毛发一样独一无二。
天冥自是见过她的人形,只是远看着的,如今真真实实抱在怀里,心中却涌起无数情丝与画面。他不知道那缕缕情丝来自哪里,却十分清楚,他要做的事,就是个把这只小银狐放在身边,当女儿、当徒弟的养,以杜绝其他一切可能的发生。
“狐儿,你有名字么?”天冥目光温柔地俯视着怀里挣扎乱动地小姑娘。
“嘎?我爹娘忘记给我取名字了,爷爷说我是未来的狐王,不需要名字。”
天冥默叹,这一家子可真够懒的!
“我不喜欢没有名字的小孩,以后你叫小银,天小银。”
被叫做天小银的某狐满头黑线,谁要他喜欢啦!小银?就是我的名字了么?嘴上没说,心里其实激动死了,毕竟活了三百多年连名字都没有,多尴尬,只有她那无良的父母和偷懒的爷爷才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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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更,约三千字左右。最近要准备国考和准备毕业论文,但绝对不会延误更文,最晚在12点前一定奉上,望喜欢的童鞋能多多支持,与我一起分享写文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