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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回忆
携手江村,梅雪飘裙。情何限、处处消魂。故人不见,旧曲重闻。向望湖楼,孤山寺,涌金门。
寻常行处,题诗千首。绣罗衫、与拂红尘。别来相忆,知是何人。有湖中月,江边柳,陇头云。
清明
清明的天气乍暖还寒,空中飘零着几缕细碎的雨丝,爷爷的墓前荒草竟已没过小腿。是什么在湿润的空气里发酵,我缄默着,和空气里莫名的伤感对峙。回忆却将如镜面的心情打散,散落了满地琼花。
细细想来,我对爷爷的记忆越来越淡了,但是每年清明的这种伤感却越来越浓。
回忆
扫完墓后,我回到了老院。
院子中央那两株连理树的树干已有五六个人合抱之粗,这么多年来,只有这沉默不语的树一直守着这庭院。抬头向上望去,清明的冷雨纷纷打落在树叶上,又从叶梢滴落到青石板地上,悄悄渗进了地里。想来人这一辈子也不过如此吧。
我走进爷爷的书房,常年每人打扫,那些古色古香的陈设都已落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埃。藤椅的一些地方已经裂开,古铜色的老书橱也出现了裂缝。
爷爷是个搞字画收藏的人,虽然并没有多少可以被夸赞为艺术珍品的藏品,但其中一些也的确是非同寻常的。爷爷去世后,家里人并没有动老院里的东西,一直就让它们在这里静静沉睡着,每年回来扫墓时,顺便看一下。我小时候就和爷爷住在这里,所以这个书房承载着我许多的回忆,我依稀记得爷爷在木桌上练书法的样子,而我好奇地翻动着爷爷的藏品和他那些宝贵的书籍。爷爷一点也不会生气,而是温和地笑着,回答我时不时冒出来的奇怪的提问。
可是,唯独有一样东西,爷爷是不让我动的,就是那个放在书橱最顶部的深紫色的梨花木做的匣子。
每次我好奇地想要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宝贝时,爷爷的脸色都会突然之间变得阴霾。于是,对于那个匣子的猜想成了我童年中的最大谜团。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对那个匣子失去了兴趣,反而深深地爱上了爷爷书橱里那些无处寄放的哀婉凄迷的文字。
有一次我读到了苏轼的《江城子》,我问爷爷,“词人为什么这么悲伤呢,为什么这些古词大多都流露着悲悲切切的感情呢?”爷爷看了一眼那首《江城子》,叹了一口气,“你不懂啊……”他兀自走出书房,到院子里的藤椅上躺着去了。他深深地品了一口手里的香茗,眼睛望着迷离的远方,沉浸在一个人的回忆之中。我只是记得,那目光里掺杂着一点点苦楚、一点点思念、还有一点点的感伤。大概,他是想起了奶奶。
小时候,我从未见过奶奶,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奶奶长得非常漂亮,有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温婉和优雅,只可惜她过世得太早,所谓红颜命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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