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尝尝这侯爷
金陵路,莺吟燕舞。
若说这京城里最富贵、繁华的地方便是这西华街。
若说这京城最热闹、逍遥的地方便是这西华街尽头左拐再右拐的西花门。
西华街是京城王公们住的的地方,而它之西,不知道何时兴起一条弯弯曲曲的街,街两侧尽是风月场所。
杜凤诺公子风尘仆仆的赶来这西花门,一身鲜红罗帛衣搭上玄黑的丝绸腰带,衬托出诺公子纤细软绵的柳腰。
头发只用红色发带系着,手里却那些一把用翠玉做骨架,昂贵难求的蜀锦做扇面的扇子,扇坠子是龙凤成祥的金镶玉。
杜凤诺明眸一闪,清和爽朗,举步直接拐进了这京城风月场里最鼎盛的欲仙居。
欲仙居外花团锦簇,绿色的大匾正挂门上,显得招摇万分。出去这里的人自然也是富贵荣华窝里摸滚打爬的。因而一身棉衣的诺公子与其他衣襟锦绸的客官相比便显得十分的寒酸。何况他的头发还由红丝带随意的系着…
此时这欲仙居里二楼雅间里坐着三个人。宰相的长子李江洋和的他两个“狐朋狗友”高明白、楚栩。
此三人者,皆是京城贵族公子。不出仕、不如朝,只凭着家中权势不务正业。平日里务的也只是吃、喝、嫖、赌、打、欺、辱,盛气凌人、寻欢作乐。因此,今日这样“重大”的日子,自然他们三个也要齐聚一堂!
楚栩一身深深浅浅的青、蓝、靛的绣纹衣服,缆月腾云,将他烘托的如飘然于云层中的人物,更别说他那一头油光闪亮的乌发,和头上簪发的流珠冠,还有他狭长的凤眸墨眉,以及眉心的那瓣嫣红。
所谓蓬莱仙人、所谓羞花闭月、所谓沉鱼落雁也不及他的貌美吧!
此刻的栩美人正手持盛满美酒的玉杯,缓缓送到自己妖冶的唇边,却迟迟不肯送入口中。
高明白一臂撑在桌子上,斜着身子醉眼朦胧的看着楚栩,吟吟的笑:“奇怪!一向嗜酒如命的栩小爷怎么面对美酒而不饮,却呆住了,这是何故?”说着高明白自己提着酒壶悠哉的灌酒。
楚栩听了这话反而将酒杯放回桌上,盈盈一笑嘴里慢慢吟诵:“纤纤紫烟浮,妍暖棉衣束,姿色困人魂,犹羞醉花蔻。”他的凤目微眯,投出一双精湛的光芒,看向一楼大厅正中的那一抹火红的身影。
那一身火红的人满脸稚气,东张西望,装饰虽简单,却让他栩小爷在这鱼龙混杂的风月之地独独瞩目。
“哎呀!烟波扇!高明白!你看,你看,烟波扇!”李江洋突然拍着脑门跳起来嚷嚷。他顺眼看的方向亦是楼下那抹火红…手里拿的扇子。
楚栩收回目光看向李江洋,阴翳之中乍显清明:“李兄也动了他的心思?”
李江洋嘿嘿笑着一脸痞像的凑近楚栩,嘴角勾的更深:“贤弟,哥哥我好不容易才看上一样东西!有了那个扇子怕小爷我今日成不了苏小怜的幕中宾?君子成人之美…”李江洋的声音拉长,大有乞求的意思。
他的格言可是:美女身上死,做鬼也风流。
今日可是秦淮花魁苏小怜第一次在这欲仙楼里挂牌起舞,谁能得她亲籁,今夜便能与她春.宵一夜!这风一方出去便是明动京城,好.色之徒无不各显身手!
而他宰相之子李江洋的长子今日是势在必得的!是以他可见不得别人献出来征服美人的宝贝比他的好!
但楚栩的的眼睛却盯着李江洋乎大乎小,一时也辨不出他是什么情绪、什么意思。高明白连忙伸手打圆场:“哎哟,都是自家兄弟,可别因为那什么东西伤了和气呀!”说得慷慨大义,却完全忘记了,曾经是谁因为一壶酒跟楚栩楚大公子大打出手。
楚栩收回目光,弹弹自己的衣摆潇洒的说:“那小弟就卖高兄一个面子,高兄也让小弟一让!那个人,我想尝尝......扇子自然归你!咱们不伤和气,李兄意下如何?”
李江洋哈哈大笑:“还是小楚讲意气!这样吧!我送十坛二十年的女儿红给你!还有既然扇子归队我,那么那个人就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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