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永夜抄

　　我的心生性自由，以至于无论是性格叛逆，还是道貌岸然，都使我如此地热衷于大海。 ——摘自《娈之书》夜央花篇。

　　这里是风车村。

　　啊，就是那个在哥亚王国边境被所有人遗忘了的和平小镇。

　　“所谓和平之处，就是指没有贵族、没有革命、没有海军、没有山贼、没有海贼的地方，给我记好！”村长的拐杖上上下下地比划着，其杀伤力只有那些捂着脑袋的被敲者才深有体会。

　　“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

　　“……突然忘了，请再讲一遍。”

　　“…………不是叫你记好的吗！？YUI你个BAGA！！”村长撩起拐杖从提问者的脑后猛地杀了一记回马枪。

　　“砰！”敲打的声音震得正在吧台前灌果汁的小路飞牙根酸痛，他将自己的橡胶脖子向后扭转180度，盯着这只从早上开始便在那儿恶补常识的萝莉重复道，“YUI你个BAGA。”

　　私语被敲得向后退了两步，在对上路飞那双理所当然到让人忍不住扼腕的黑眼睛后，扶正身体道：“我觉得你是这儿最没有资格说老子BAGA的人。”

　　“你又不是男人，怎么能自称老子！？”橡皮眯起一双死鱼眼。

　　“…………老子高兴！”非常微妙的犹豫。

　　“高兴也不行！！”

　　“不要你管！”不过很快她又变得底气十足。

　　玛琪诺笑眯眯地扶一旁说累了的村长坐下，一边伸手抚上了私语头顶心竖起的呆毛：“恩~YUI酱那么可爱一张脸确实不适合说这种词呢~”

　　“玛琪诺，JUICE~JUICE~”路飞甩着时不时会伸长一点的手臂，顿时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胃最爱的绿发少女身上。

　　恩，说起来自从路飞偷吃了香克斯顺来的橡胶果实以后就越来越粘着玛琪诺了，啊咧，难道恋母属性的增强也是果实的附属功能吗！？

　　私语对这种无胸无脑无爹无娘却妹的居然有彪爷有悍兄的萌系正太表示强烈鄙视之，你丫的又不是什么能够制造金币、召唤外星生物的软妹子，凭什么在老子面前卖萌！？

　　耳根被路飞黏黏的糯米音磨得很舒服的私语同学正在心中犯着每天都会间歇性发作的中二病。

　　“路飞，其实我一直觉得橡胶果实是智能的。”

　　“哈？什么？”

　　“不过香克斯顺来的这颗明显是个次货。”

　　“…………”路飞的橡胶脑袋正在发挥着它的最大的功率解析着这句话，顺带把对方说的第一句话掷入了他脑内的不可回收垃圾箱，“不许说香克斯的坏话！！否则我揍飞你哦！！”

　　“………………”= =你妹的，老子才没有骂他，老子不稀罕骂他，你个叔控，不要护短护得那么明显啊喂！

　　她刚想开口驳倒橡皮再一次令人不爽的理所当然，然而玛琪诺却瞬间发动了同步率高达100%以上的圣母笑：“丫咧~？YUI酱也来一起喝啊~”

　　毕竟还只有7岁的小私语眨着顿时被此笑容闪瞎了的眼，HP值一个跌停板：“………………”

　　她蹦跶着小腿欢快地扑进了对方粉色的围裙里。

　　嘛~对玛丽苏毫无抵抗力神马的最无奈了~~

　　路飞把下巴抵在吧台上，一边用牙齿磨着玻璃杯的杯口，一边对着顿时变身成萝莉的某只竖起一根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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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饱满的露珠在希尔花的叶尖凝聚，折出五彩的透光水晶色，映出了在科尔博森林中自由穿行的孩子的脸。

　　这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就如同睡到自然醒一般一样美好。

　　达旦站定在屋子的门口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她心情舒畅地向前迈出了清晨的第一步，却又在0.001秒内打散了刚刚脑内所有美好的念头。

　　老实说，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落入小鬼们挖的陷阱里了，不过在家门口沦陷的话这倒还是第一次。

　　“我说！！谁去宰了那群臭小子们！！？？”她捂着似乎是摔脱臼了的脖子，在陷阱中呲牙咧嘴地呐喊。

　　小弟们很无奈：“嘛嘛——おかしら（老大）——卡普大叔会生气的！”

　　“妈的！谁管他！？”这句话的底气条件反射地弱了下来。

　　达旦是个傲娇货，脑子稍微比路飞高级一点的人都能一眼明了，能够做出一边将对方赶出家门又一边跟在对方屁股后面帮忙在晚上盖被子之类事的女人，打从遇到全身缠绕着武装色霸气的卡普叔以后就已经没救了。

　　“老大老大——他们昨天一整晚都没回来哦！”

　　“什么！？一个都没回来！？怎么不早说！！？？”达旦闻言，顿时在陷阱中手忙脚乱起来，“快去找快去找！！”

　　“报告！YUI已经杀出去了！！”

　　“哈！？”她听到在耳边余音绕梁的怒吼声伴着十足的杀气正在渐行渐远——

　　“老子要把那对死基佬剁碎了塞进罐头里！！！”

　　众：“= =…………”

　　有着红色鸡冠头的马库拉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现在怎么办？”

　　深坑中的达旦一阵凄凉的沉默，她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法式卷烟，“卡擦”一声脆响，打火机的火口处缓缓升起一缕寂寞的青烟。

　　“……总之先准备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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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蕲艾树果实的口感类似于发酵微酸的面包，虽然说吃多了会反胃，但少量的食用却能够起到兴奋剂的作用。

　　路飞是不会放过一切可食用的东西的，所以导致昨晚兴奋了一夜、现在才刚刚虚脱昏死过去神马的，艾斯除了长叹一口气之外，也只能向着天空尽头处缓缓升起的一轮朝阳远目一番。

　　“只会麻烦人。”他拢着一把比自己身高还要长出一大截的黑色武士刀，疲乏地靠上了身后的木板。

　　这儿是他们的秘密基地，以前萨博还没挂掉的时候，他们一起造的。

　　“萨博在的话，一定会是一个比我优秀很多的哥哥。”他很累了，他知道路飞听不见，所以反而说得更加安心。

　　老旧的木制地板，发出“吱呀呀”的腐化声，伴着雨水过后染青了心脾的霉变味，沉淀着“家”和独立的深厚感情。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当时如同自己现在一般拢着这把刀的女孩，那种视它如珍宝的眼神，明确而又坚定，恍惚间如同一泓宁静的紫色潭水，漾出一圈微白的浅灰波纹。

　　“切，什么嘛，这么开心的表情。”艾斯有些不爽地说着，手上抚摸刀鞘的力道也不由地加重了一分。

　　这是一把暗黑色又镶着银色边纹的精致武士刀，藤蔓状的乳色花纹如同一朵朵交缠盛开的夜央花，在深邃迷人的黑色海面上划开一道渗出银色的地平线，吸引着着迷者沉入越来越深的海底。

　　刀柄被白色的布条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指尖继续向下延伸，在刀尾处可以摸到一块不平整的凹凸面，这是那个女孩用小刀细细打磨出的文字——

　　永夜抄。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他虽然不懂得赏刀，不过他凭感觉就能知道，这把刀之于女孩来说，是一个能够共同相依为命、一起慢慢老死的重要伙伴。

　　『他叫永夜抄。』

　　女孩的眼神从没有那么明亮过，一瞬间震动了自己涌上心头的疯潮，也让他今后的目标从兄弟死后的空白与压抑中变得顿时既清晰又明了。

　　“……不知道这把刀值多少钱。”他邪恶地勾起唇角。

　　“你说什么(#‵′)！？”

　　话语出现的太仓促了，艾斯虽然不心虚，不过依然被吓了个面红耳赤。

　　…………

　　啊咧？为毛要脸红！？这气氛也太诡异了吧！？

　　他看见女孩的半个身子从对面的窗孔中探了进来，凶狠的眼神在自己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全部集中到他手中的刀上。

　　“怎么？你不舍得它吗？”他马上调整好呼吸，恶劣地扬了扬手中的刀。

　　私语愣了愣，将无奈的视线重新移回他脸上：“……它很贵的！”

　　“一把破刀能值几个钱，你不是说不要了吗~？”

　　“…………夜抄要是听见你在骂他，一定马上跑出来打爆你(哔哔——)！”

　　“一个女孩子能说到消音吗！？(#‵′)要有点作为女人的自觉啊BAGA！？”

　　他看见对方毫不在意地翻过窗跳了进来，几步越过地上的杂物，然后一脚踩在了路飞手感超好的橡皮脸上：“快给老子醒过来！！卡普爷要来抄我们被窝了！！”

　　“恩里恩迷哩——”路飞的口水被踩到满脸都是，嘴里还不住地哼哼两声，对方闻声一愣，接着迅速比好一个高抬腿的姿势。

　　在“轰隆”一声巨响后，橡皮脸被当机立断地踩进了地板里。

　　艾斯果断地怒了，妹的，她无视自己也就算了，还敢欺负路飞，就算对方是橡皮，也招架不住你那天生的怪力的啊喂(#‵′)！？

　　“TE——ME！”他抡起刀就砸，一个甩手直接正中对方的天灵盖。

　　私语的身体一阵厉害的得瑟，她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几步，艾斯狐疑地轻轻碰了她一下，她腿一软，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进入了挺尸状态。

　　艾斯满意地点点头，再次扭头的时候看见路飞正在奋力将自己的脑袋从凹陷的地板中拔`出来，只听“嘭”的一声，对方由于惯性一个后滚砸上了身后的木板墙。

　　“啊！？什么什么！？じうちやん（爷爷）来了！？艾斯你先跑，我和YUI掩护你！！”这是路飞爬起来之后还没有缓过来的起床呆。

　　艾斯一把抓过私语脑顶的呆毛，拖着对方就往外走：“早饭我们就吃烤鳄鱼好了。”

　　“啊？啊啊——那个超~~~好吃的~~~~\(≧▽≦)/”某只基本无视了主角和爷爷的存在。

　　他们推嚷着跑了出去，他们知道，从科尔博之主被他们一起撂倒的那一刻起，这片适者生存的广袤森林便成了他们心中自由的代名词。

　　3个月前，在王国的中心街上都以恶劣而闻名的四个小孩，曾因为一场被人们默认的、【不确定事物终点站】的大火，而被肢解得形单影只。

　　路飞没有死。

　　艾斯说他不会死。

　　萨博在他最爱的海上死去。

　　达旦说：“诶呀，只有现在这个时候，才看上去像个7岁的小孩啊。”

　　私语躲在她房间里，陪路飞哭了一个晚上。

　　她说：“路飞，你把眼睛耳朵都捂上，你鬼哭狼嚎的声音吵死人了！”

　　连撒谎都不会。

　　艾斯从大火中逃出来后的当晚，她偷偷潜进他的房间。

　　她看见对方满身焦黑的烧伤，一个没忍住又惊天地泣鬼神地哭了出来。

　　那时的艾斯还患有严重的起床气，于是哭声只持续了不到2秒，便随着一声似乎是重物被轰飞出门的巨响，一瞬间戛然而止。

　　波特卡斯你大爷的！

　　她还来不及思考别的更深沉的语句，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类事，那天晚上只发生了两次，第二次是因为路飞偷偷溜了进去。

　　隔天早晨，马库拉在艾斯门外的走道上发现了呈交叠状昏睡在一起的两只，他顿时为昨晚自己忍住没来偷看而感到庆幸。

　　悲伤的时间比想象中持续得更长。

　　特别是当私语走到海岸边看见一群群出海的男人们正在欢呼着搬运物资的时候，这种悲伤被放大到了最大。

　　艾斯说：“17岁，我们就出海。”

　　私语觉得她等不到17岁了，她怕她再不出海，就会一不小心像萨博那样，失去了等待17岁的可能。

　　“听着，路飞，我们一定要活得比谁都自由。”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腥咸的海味，面朝大海竖起的一片蓝光，他张开双臂，像是要把整个世界的自由都尽收于自己瘦小的胸膛。

　　他回过头的时候正好和私语四目相对。

　　“你一定会活得比谁都自由。”

　　终有一天，7岁的私语会长成17岁的私语。

　　相隔的时间不会很长。

　　10年足矣。

《[伪综漫]娈之书》
《永夜抄》的姐妹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