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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忆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
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夜凉风静,孤灯将残。
李玉明不知自已曾有多少个夜晚,坐在这孤灯下细细的描绘。只是每画一次便觉得这笔一次比一次沉重,心也一次比一次凄寒。眼看着今日这画的最后一笔就要成形,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心中只微微的颤着,怕这一笔下去,所有的一切便会成为一场似是而非的回忆。
搁下笔,抬起头,从未关的窗内向外望去,月正当空,星却显的落寂,寥寥几颗乎明乎暗,仿似对记忆的嘲弄,又似那人正在淡去的眼眸。
‘恒一’……
这名字划过心间,又是一阵微痛。
李玉明蹙眉,凝神回忆。
李玉明记得恒一也曾给他画过一张画像。也记得恒一将那张画像放在了书桌左边的缸筒里。更记得恒一曾抿唇在那画像的旁边提作了两句酸诗:‘肤若凝脂温如玉,目似星辰赛月明。’写字时小指微微翘起。
李玉明记得每一件恒一为他所做的事,更记得恒一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只是,只是,恒一却从不知道自已对他的心意。李玉明从来没有说过。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所以……
恒一从来不知道李玉明亦是曾给他画过像。
更不知道李玉明所画的绝不只一张,至今日足足已有七张。记录了他们相识的整整七个春秋。
恒一也绝不会知道李玉明在画旁的诗句是:‘水流云去漫思恋,今生唯谙是恒一。’
恒一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李玉明的画,不知道李玉明的心。
淡淡的李玉明笑了,唇角弯出的却是苦涩是无奈。因为他刚刚记起,恒一甚至连他们第一次是何时见面,都是不知道的。
……
恒一一直说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恒一十一岁时,在恒一的家,柳府。
可,其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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