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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魂归
燕云,大四学生,本性善良敦厚,天资聪颖,安守本分(表面上的),有一颗魔女的强大内心。
瞄了一眼么么对她的评价,燕云笑了,么么是她的寝室室友,大名柳陌,性格……很跳脱?没错,性格只能用跳脱来形容,却和她十分合得来,理由么,燕云正如么么所说,表面上看来乖巧的一塌糊涂,实际上拥有很强大的内心,不仅思维很跳脱,还经常会有一点点的坏。之所以说是一点点,是因为她从小没干过什么太出格的事,除了小时候跟男生打过几架,把他们折腾哭;长大后在深夜大讲鬼故事,吓到一票人;还有经常顺手捉条虫扔某人鞋子里;再一随便忽悠忽悠寝室人,顺手弄丢点东西以外,MS还真没干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
回忆完了这么一长串,燕云又乐了,突然她想到一件事,
“么么,有时间吗?”她扭头询问趴在床上看小说的么么,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有啊,怎么了?”么么一抬头,恰对上燕云一双笑眸和一对小梨涡。“完了燕云,我又被你电到了哈,你看你闪闪的小酒窝,是多么的勾人哪。说吧,有什么事儿麻烦么么我呀?”么么觉得酒窝电力十足,可惜自己又没长,所以一看到燕云露出来,就嗷嗷怪叫着上去摸。
“陪我去买块玉吧,帮我挑挑看。嗯?”燕云循循善诱。
“嗯嗯,你酒窝一出,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么么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尤其对玉一类的东东有研究,所以燕云才拉着她去买,为的就是行家看货,以便买上真正的好玉嘛。
燕云拉着么么就往珠宝店去,却被么么一把拽住:“傻燕子,表去珠宝店哈,我跟你说,真正值钱的好玉可都被弄到帝王将相和妃子们的墓里陪葬了啊,你要不要啊?”
“What”燕云有些凌乱,她伸着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么么弱弱道:“你要拉我去盗墓?不去不去,我死都不去!何况今儿还是七月十五呢。”
“吓傻了吧,死孩子。让你平时老折腾我们,大半夜的讲鬼故事。不是让你去盗墓,而是让你去古董店淘淘金哪!再说了,就是想盗墓,我也得先知道古墓在哪儿啊。对了,哪儿有古墓来着?”柳陌摸着下巴做深思状。还没做完发财梦,就被燕云一掌呼回了现实。
“走了!”燕云没好气地笑了笑。
来到古董街,就被柳陌拉到了一家不甚起眼的小店,一边走柳陌还一边念叨:“我可跟你说啊,燕子,你可表小瞧了这家店,店主是我爸一朋友,这儿可全是行货,比珍珠还真。”听么么这么一说,燕云不由得开始重新打量起这儿来。
“董叔叔!您这儿有玉佩吗?”大嗓门一喊,屋内的一个中年人抬起头来,他五官虽不甚出众,可一双眼却端的锐利明亮,以至于让人忽略了那过于平凡的五官,而觉得他整个人都耀目了起来。
“原来是柳柳啊,你要什么样儿的?什么成色?”
“不是我要,是我这位同学要。”么么一指燕云,顺便把她拽到了身前。
一瞧见燕云,这位董老板的眼神又犀利了几分,甚至还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神色,但这仅仅是一瞬间,眨眼间他又恢复了原样,可心细如发的燕云却注意到了,不光注意到了,还敏感地发现了隐在其中的一丝狂喜与热切,对于一个陌生人露出如此神色,还真是匪夷所思啊。
“不止燕小姐喜欢什么样儿的?”董老板的声音响起,燕云赶紧收了心思,道:“样式随便,小巧些即可,至于成色,让柳陌帮我挑就行了。”他怎么知道我姓燕?燕云不由得又思虑起来。明明么么没有说,我也没有自我介绍。她可不会认为是平时么么常对他们提起,这位董老板才认出了自己。
么么刚想挑,董老板却抢了个先。只见他转身从一旁的雕花小柜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锦盒来,又从怀中掏出一把样式古旧的铜钥匙插入锦盒上同样古朴的锁孔中。随着“嗒”的一声轻响,一片绚丽而柔和的光华从盒中倾泻出来。燕雲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触碰那一片光华,然而那光却淡了,并渐渐消散。盒中的玉这才清晰地现了出来,整块玉入手温润,被雕成一只燕子形状,燕子翅下还有一朵祥云,瑞气腾腾,雕工极细,甚至看得清燕子身上的绒毛。玉被挂在一条丝绳上,那丝绳竟也十分古怪,明明细软,却给人感觉坚韧得很。
“燕小姐,不知这块如何啊?”董老板笑问,看燕云凝视那条绳,又开口解释道:“哦,那绳是天蚕丝所结,轻柔却韧得很。不知燕小姐对这块玉可满意”
“嗯,就这块吧。多少价?”燕云抬起头来,不料董老板却露出一个高深的笑:“此玉是送给燕小姐的,不收钱。”
“这怎么可以?您说究竟是什么价?”燕云皱起眉,心中有些怪异感。
董老板却摇摇头:“此玉只送有缘人,除非有缘人来取,否则这玉便永远地搁在这儿了,燕小姐便是那个有缘人。更何况……这本就是你的东西,寄存在我这儿罢了。天意,都是天意啊……”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极轻,却仍落入了燕云的耳中。
“可是……”燕云还在犹豫,么么拉了她一把:“没什么可是了,走吧!董叔叔再见,我们走了啊!”么么向董老板告了别,便拉着燕云拿着锦盒走出了古董店。远处,店里的董老板倚着柜台,却忽然落下泪来,一声轻轻的“公子,我总算对得起你了”很快地被风卷走,再也了无痕迹,
寝室里。
“死么么,你拉着我走干什么?你没听说过无功不受禄啊?更何况那块玉看起来价值不菲,还在一个很古古古的锦盒里面珍藏着哎!”燕云不满地看着柳陌。没想到柳陌只是很理所当然的答:“这有什么嘛。董叔叔总是这样啊,他卖东西很怪的,只卖给他看着顺眼的人,有时候也会打个折免个费什么的。不过,他这回可是大出血了,居然把看起来那么精品的东东给了你耶!”听听这语气,一点不惊讶也就算了,还理直气壮,还真奇了怪了!
“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安啊么么,我一定得找个机会答谢那位董老板。你帮我找个机会吧,好哦?就当是把那件玉佩的钱还上。”燕云再次发动酒窝攻势,明显地,酒窝它经过了时光的考验,魅力依旧地电晕了柳陌。
趁着柳陌去一旁打电话给董老板的空儿,燕云眉头微蹙,总觉得那位董老板处处透着诡异,联想到今天是七月十五,燕云暗自打了个寒噤。她又拿出那件玉佩来仔细端详,孰知刚拿到手里,燕云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异样的情感,仿佛……仿佛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的感受!没错,就是这种感觉。难道……真如董老板所说,这东西真是自己的不成?咳,瞎想什么呢,这玉佩看起来年头久远得让人咋舌,怎么可能是她的呢?要是啊,也是前世的了。前世的?燕云甩甩头,努力压下心中的那丝异样,笑自己庸人自扰,想那么多做什么,更何况虽然她骨子里浪漫到了极点,坚信有前世今生之说,可现代的科学也不容她质疑啊,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年,心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早随着成长的到来丢得七七八八了。念及此,燕云不觉轻笑出声。
正好柳陌放了电话走过来,瞧见燕云动作,逗道:“喂,燕子,自己一个人傻兮兮的摇什么头呢?还挂着配套的傻笑,你别是得了这么件好东西,乐得精分了吧?”最可恶的是脸上还配着悲悯的神情。
“边儿待着去,你丫才精分呢,云姑娘我好得很,趁我还没来得及下手,赶紧离我三丈以外,表逼好修养的我爆粗口噢,有损我形象的懂吗?”说完还故作矜贵地把玩着手指甲。
“是吗?那么么我今儿个就还试试了,怎么着吧?”看着柳陌小盆友挑衅的笑,燕云也漾开一抹笑,虽说笑靥如花也如蜜吧,可大八月天的硬是把么么逼出一身冷汗,接着,随着“啊——”的一声长啸,么么被云姑娘逼到了床上,再无退路,这才乖乖求饶。至于怎么逼到床上的嘛,自然是被纤纤玉指挠的呗!
是夜,燕云便佩着这块玉酣然入梦。
月上中天,一轮皎皎的满月转过几圈,终于将柔和的光芒投向这间寝室。月色如水,清晰地映出燕云的脸和她胸前的佩玉。那玉在月光的浸润下,颜色愈加的鲜艳欲滴,竟似有一团晶莹在内里缓缓流动起来;燕云纤长的睫毛也轻颤了几下,似梦见了什么。
实际上,睡梦中的燕云此时听到了一道嗓音在轻唤“云儿,云儿——”。这本应清冷的声音为何听起来带着被压抑的痛苦,他不是个丝毫没有情感的人么?倏地眼前的漆黑一片已被一片浓丽的胭脂色取代。天边似锦的云霞堆砌出绮丽的幕布,夕阳张扬地地卧在那一团云锦上,肆意绽放妖娆,就如同一次华丽的谢幕;初秋那犹带燥气的晚风就这么缓缓吹过来,吹的那原野上的秋草轻轻舞,远处的树——那应该是棵梧桐吧,它的枝叶也被这暖风带动的款款摆起来。自己一袭白衣,心头还是刚刚变成人形的雀跃欢欣。燕云飞在这难得的丽色中,终于徐徐落在那棵巨大的梧桐木下。仰起单纯的笑脸,抬手摸摸手掌似的叶,自己喃喃道:“凤栖梧啊,不知道今天在这儿我会不会遇到凤凰呢。咯咯……”少女的巧笑亦被风儿带走,会被谁一生珍藏?
听到这阵无忧无虑的笑,羊肠小道上的风华心中突然浮现了一句诗:少年不识愁滋味。浅笑着摇摇头,又继续赶路。刚绕过一株枯树,他便被眼前的一切惊了一下:斜阳西照,艳霞满天,天边一棵巨大的梧桐孑然独立,一袭白衣的少女正飞舞在梧桐旁,灵巧得恰似一只娇憨的小燕子,其风华又像是流连凡间的天女;配上这一副旖旎的胜景,怎一个如梦似幻了得!正恣纵玩闹的燕云突觉有人盯着自己看,连忙转身轻巧落地。风华蓦地对上一双纯粹的眸子,视线只被这一对灵动而又纯净无垢的眼睛吸引。燕云看这黑袍青年身材颀长,腰畔悬一柄古朴的剑,脸长的倒是白皙,再看那一双眼角微微挑起的凤目,明明年纪不大,眼神却和古井水一样平静无波,只除了刚刚泄露出的一丝惊艳,貌似还没有什么情感存在。长发被松松地绾在脑后,正抿着唇端详她。正仔细打量对方的燕云忽听一声:“姑娘,请问祈安城是从这边走吗?”燕云扭过头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正是此处通往祈安城的唯一道路,于是点点头,答道:“没错,你从这里一直走就能到祈安城了。”又喊出一句:“你的眼睛很漂亮,让我想到了凤凰!”正要道谢的风华微微一愣,抬头看见梧桐树,问:“凤栖梧吗?”燕云道:“是啊,我刚才就在想能不能在梧桐树下见到凤凰,谁知就见到了很像凤凰的你,咯咯……”风华听到这生气勃勃的笑,身上的疲惫似乎也被冲淡了点,道过谢后便脚步轻快地离去。燕云立在被阳光眷顾的原野上,目送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叮铃铃——”吵闹的电话铃!被惊醒的燕云面色不善,早就和么么她们说了要拔了这个电话线的,谁让它响起来声音那么高亢!抓了抓头发,愤愤然起身接电话,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喂!”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继而咆哮起来:“死丫头,你对你娘我就这种口气呀?”燕云完全清醒过来,听着她娘亲的教训,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太祥的预感。果然,还没等她对妈妈解释自己不善的口气,又一声:“我说你呀,也有20多岁了,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儿了吧?俗话说的好,这男大当婚,女大——”“停停停,老妈,我还只是个大学生哎,怎么就得非嫁人不可呢?”燕云无奈地撇撇嘴角,反驳道。“谁说你还小了?你知道吗,你马上就要毕业了,将来万一到了社会上找不到纯真的感情怎么办?就得在大学搞定它!再说了,那么多好条件的好男儿啊。抓紧了啊!”燕妈妈兴致愈发高涨,搞的燕云是哭笑不得,别人家的妈妈就算不是温柔贤惠,好歹也得端庄稳重些吧,都这岁数了。可自个儿的妈怎么还么童心依旧,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自己还得哄着点。唉!燕云抚了抚额头,咬牙道:“妈,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快给你找到一个让你满意的女婿的!”燕妈妈目的达成,又嘱咐了自家女儿几句,便笑呵呵地挂上了电话。正推门而入的白慕正好听到了燕云敷衍的回答,戏谑地问燕云:“老太太又逼婚了?几时结婚啊?”燕云斜睨她一眼,笑骂一句“边儿待着去”,作势要往出推她。白慕忙坐下来,问她:“你准备怎么办啊?依你妈的性格,过不了几天就得给你打电话,闹着要见女婿。到时候你上哪儿给她弄个女婿来?”燕云一脸愁色:“是啊,但是如果不这么说她立马就得到学校来。没关系,大不了去找个男的帮忙不就得了。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对了,慕啊,我记得你说过你家大表哥就是单身啊?”白慕灵光一闪:“对!燕子啊,我们找我哥帮忙准行,我哥这两天也被他爸妈数落着呢。说他快30的人了可还是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们俩一配合,不就都解决了吗?我先去找我哥问下啊,你等着!”说完就闪身出去了。
燕云靠在床边,想起了她的梦,不觉有些费解:自己为何会知道那人是在呼唤自己,又怎么知道他是个清清冷冷的人?还有,自己在梦里是刚刚变成人形的燕子精。燕子精,她嘴角抽了抽,想象力真丰富。那个黑衣青年又是谁,为何自己会对他产生一种熟悉感,醒来后却又忘了他的模样,只一双凤眸刻在脑海深处。居然梦见个男的!神,谁来告诉她,这是不是代表她思春了?太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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