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后,我救赎了女主

作者:临梦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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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晚晚不是莞莞


      许惜月方才恢复意识,耳畔嗡鸣未歇,只听得外头人声嘈杂,争执不休,一句高过一句:
      “我看分明就是你们娘娘不怀好意!知道我们二小姐最珍视这块玉佩,便故意将它打碎!将我家小姐气得心悸,小姐旧病复发,若是王爷回来,看你们怎么交代。”
      她缓缓睁开眼,神思仍有些涣散。
      许惜月,原是宇宙联盟编号1286的在编员工。因前不久不慎得罪了上司,被“发配”来时空穿越局,执行全联盟公认最棘手、也最无人愿接的任务——穿越至各个小世界,成为故事中那位处处与女主作对的恶毒女配。
      而她的使命,并非攻略男主或男配,却是要救赎那个被男主与女配联手践踏、欺凌的女主角。
      许惜月脑海中浮现了故事介绍和原本世界线:先帝对贵妃宠爱有加,冷落了元后所生的太子李溶与祁王李凌,先帝骤然驾崩后,贵妃与其兄国舅里应外合,图谋篡夺皇位,时任都指挥史的许怜星之父为助李溶登基,率军死守城门;许怜星亦在乱军之中为保护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李凌,不幸身中流箭而亡。最终李溶成功继位,李凌则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许怜星唯一的妹妹、已经沦为孤女的许惜月百般疼爱。
      五年后,一向不近女色的李凌在皇帝与皇后的安排下,遇见了与许怜星容貌相似的落魄小官之女徐燕晚,李凌遂娶其为妻,对徐燕晚极尽宠爱,二人起初琴瑟和鸣,然而这段关系屡遭暗中倾慕姐夫的许惜月挑拨,徐燕晚身心俱伤,更从许惜月口中得知,自己不过是其姐许怜星的替身,心痛之下悄然离去,后凭医术成为天下闻名的杏林圣手。
      失去徐燕晚后,李凌悔恨交加,方意识到自己真心所爱早已是徐燕晚。从此他踏上艰难的追妻之路,历经曲折,二人终得和解如初,李凌在李溶逝世后登基,坐拥天下,而许惜月却因种种所为,付出了残酷的代价,先是沦为乞丐,后被折磨致死。
      许惜月理清剧情后,忍不住在心底一阵翻腾。这男主也过得太顺了吧?需要势力时,有女配全家鞍前马后卖命;需要情绪价值时,就对女主百般折磨。女主也是拎不清——那高高举起的板子,难道是女配一个人按着落下的?动手的不还是男主自己?最后女配落得性命难保,她那“亲亲夫君”倒撇得一干二净。说到底,这男主人品实在堪忧,自私又虚伪,对双重救命恩人之女尚且如此,你就是想借女配之手折磨女主,女配是你的白手套啊,用霸权和掌握者的姿态矮化女主,我看啊,男主就是后来发现女主竟是杏林圣手、医术超群,知道有个医生老婆多方便,这才忙不迭回头追妻。
      此时故事线来到女配诬陷女主故意弄碎她珍贵的玉佩,正当许惜月的贴身丫鬟红萼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便从旁响起:“红萼姑娘请慎言,我们家娘娘是祁王王妃,言语之间岂能如此不敬?”
      红萼却冷笑一声道:“就算是王妃娘娘又如何?待王爷回府,定会秉公处置。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这般不懂规矩。”这“小门小户”几个字,也不知是在说丫鬟,还是在暗指徐燕晚。
      许惜月暗自皱眉——怎么能这样拉仇恨呢,为了完成目标,首先要和女主交好。想到这里,她连忙“哎哟”一声从床上坐起,纤手轻轻掀开床帘,望向房中众人。
      只见屋内站满了人,一位身着淡白衣裙的女子立在中央。许惜月眯了眯眼,见那女子面若芙蓉,身似扶柳,清丽脱俗宛如月宫仙子落凡尘,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赞叹。
      徐燕晚见她醒来,上前一步轻声道:“惜月妹妹,抱歉,我当真不是有意摔碎你的玉佩。不如……不如我赔你一块吧?”
      红萼立即呛声道:“赔?王妃娘娘说笑了。这块玉佩可是不世珍宝,乃先帝与太后昔日所赐的凤血红玉。王妃娘娘的娘家,可寻得出第二块么?若我没记错,娘娘的嫁妆都是宫中置办的吧?”
      徐燕晚脸颊一红,神情窘迫。身后几个丫鬟皆露出愤愤不平之色。
      许惜月暗暗吸了一口气——必须与女主建立良好关系。她当即出声喝止:“红萼,怎可如此与王妃娘娘说话?若叫外人看见,还以为我许家管教不严,家风如此。”说罢,她转向徐燕晚,柔柔一笑。
      红萼脸上顿时露出错愕之色,而徐燕晚却被她这一笑笑得心里发毛,她自幼生母早逝,父亲续弦之后,继母自然偏心亲生子女,父亲对后宅之事不闻不问,她在娘家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后来皇上皇后为祁王选妃,她循例参选,谁知那位素来以不近女色著称的祁王竟一眼相中了她,成婚后,王爷对她百般呵护,二人琴瑟和鸣,她虽早熟懂事,心中却也存着少女情怀,本以为这是两情相悦的天赐良缘,直到太后礼佛回宫,带回一位许家小姐——据说是祁王从前那位逝去未婚妻的妹妹,徐燕晚心中想道:许家二小姐记挂姐姐,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她安慰自己以礼相待,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可后面她才渐渐明白,自己远远低估了这位许小姐在祁王心中的分量,今日是两人第三次见面——前两次相见之后,王爷对她总流露出隐隐的不满。
      许惜月先天不足,身子娇弱,李凌特地在王府僻静处为她修了一座小屋,今日徐燕晚本在花园凉亭中小憩,远远见她身影,正想避开,谁知许惜月却快步上前,言语间多带讥讽,字字句句不离她“出身低微”之意,陪嫁丫鬟芸香气不过,顶了几句,许惜月竟扬起手要打人,徐燕晚急忙上前阻拦,几人推搡之间,不知怎的那玉佩就落在地上,“啪”一声脆响——碎了。
      许惜月低头一看,竟指着徐燕晚,颤声喊了句“你——”便晕倒在地。
      此刻,不知徐燕晚心中正翻江倒海,许惜月微微一笑,轻声细语道:“不过一块玉佩罢了,姐姐如今贵为王府主母,妹妹我客居在此,理当早日前来拜见,竟还让姐姐亲自前来探望,当真是我不懂事了。”一段话说的皮里阳秋,不尴不尬,许惜月原本是在宇宙联盟狩猎局做抓卧底的工作,一身十八般武艺打遍两百个小行星,但是在人际交往上茫然懵懂,她急于拉近于徐燕晚之间的关系,却不知这段话出现在这里十分不合时宜。
      徐燕晚见许惜月明艳动人的脸上灿烂的笑容,心中惊疑不定,勉强牵了牵嘴角,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妹妹言重了。你身子要紧,不必拘这些虚礼。今日之事……只要妹妹不往心里去,我便安心了。”
      李凌脸色沉郁踏入许惜月居处,他身上还带着宫中的熏香,显是甫一回府便径直来了此处。屋内药香浮动,许惜月拥衾而坐,面色苍白,红萼站在床边,满脸愤慨,而徐燕晚则静立一侧,背脊挺直,只是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指尖已然用力到泛白。
      “王爷……”徐燕晚见他进来,欲上前行礼解释。
      李凌却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目光如电,先是在许惜月身上逡巡一圈,确认她无恙,方才缓缓转向徐燕晚。那眼神里,并无往日的温存,只剩下一片深潭般的冷冽。
      “王妃,”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本王将王府内务交托于你,是望你持重贤德,和睦上下。惜月是客,更是太后亲嘱需好生照拂之人,今日之事,闹得人仰马翻,御赐之物损毁,惜月受惊病倒,你可有话说?”他的质问,直接跳过了是非曲直的探查,将“管理不善”、“惊扰贵客”的帽子,沉沉地扣在了徐燕晚的头上。
      徐燕晚心口像被那只无形的冰冷的手攥紧了,她抬眸,望进李凌眼底,那里映出的只有对她失职的失望,以及对许惜月毫不掩饰的关切。她喉间发涩,准备好的解释在舌尖转了几转,终究化作一句平静却带着细微颤音的:“是妾身失察,未能约束好下人,惊扰了许姑娘,请王爷责罚。”她知道,此刻辩白“推搡”、“意外”、“言语挑衅”都是徒劳,在王爷先入为主的判断里,她已是理亏的一方。
      许惜月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急了起来。她的本意只是想借着玉佩事件拉近与女主的关系,改变原剧情里不死不休的对立,可没想真让徐燕晚因此受罚,更不愿见李凌如此疾言厉色地对待他的王妃,这误会得解开!
      她连忙挣扎着坐直了些,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王爷,您千万别怪姐姐!今日之事,真的不全是姐姐的错!”
      李凌眉头微蹙,转向她时,语气不自觉缓和了些:“惜月,你身子弱,不必为他人开脱,御赐玉佩碎了,你受此惊吓,本王定要给你一个公道。”
      许惜月更急了,她越是真心想解释,越是词不达意:“王爷,真的!那玉佩……虽说珍贵,但终究是死物。当时在亭子里,是我先过去跟姐姐说话的,芸香护主心切,言语冲了些,红萼也是心疼我才口不择言……姐姐她,她只是想来拉架,真的没有用力推我!是我自己没站稳,玉佩怎么掉的,我也晕乎乎的没看清……姐姐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毕竟是王妃,怎么会故意毁坏御赐之物呢?那对她又没有好处!”
      她这番话,出自真心,急于撇清徐燕晚的“故意”,可听在李凌和徐燕晚耳中,却完全变了味道。
      李凌的眸光更冷了。他捕捉到的重点是:许惜月主动上前说话,徐燕晚的丫鬟“言语冲撞”,徐燕晚参与了“拉架”,许惜月“没站稳”,玉佩碎了,许惜月晕了。而许惜月最后那句“她毕竟是王妃,怎么会故意……对她又没有好处”,更像是一句小心翼翼的、试图为徐燕晚寻找动机却反而坐实了“行为”存在的开脱,听起来无比刺耳。在他听来,这分明是许惜月善良柔弱,受了委屈还努力为咄咄逼人的王妃找理由!
      徐燕晚则是浑身一僵,心底那点微末的暖意瞬间冻结,许惜月的话,像一把钝刀子,细细地割着她,每一条“解释”,都在无意间复述和强调了冲突的过程,尤其是“拉架”、“没站稳”、“没看清”这些模糊的词语,在当下情境里,比直接指控更让人百口莫辩。而那句“对她又没有好处”,更是将她的行为与功利算计隐隐挂钩,尽管许惜月本意绝非如此。
      许惜月见两人神色不对,李凌脸色更沉,徐燕晚脸色更白,以为自己解释得不够清楚,越发焦急地补充道:“王爷,姐姐管理王府一向辛劳,今日或许只是一时疏忽,或是下人们不懂事冲撞了。您千万别因为这点小事,就伤了和姐姐的情分!我看姐姐方才也十分懊恼,定是知道错了。这玉佩……碎了就碎了吧,王爷和姐姐千万别因此生了嫌隙才好!”
      “知道错了?”“生了嫌隙?”李凌眼底最后一点温度也褪尽了。他看向徐燕晚,声音冷硬如铁:“一时疏忽?下人不懂事?徐燕晚,你听听!惜月处处为你着想,为你说话,生怕本王误会了你!可你呢?你身为主母,便是这般‘疏忽’,这般纵容下人,酿成如此祸事?惊扰客人,损毁御物,事后竟无半分切实悔过之言,还要一个病人来为你求情开脱!”
      他不再看徐燕晚瞬间苍白的脸,转向许惜月时,语气强制柔和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惜月,你太过善良。此事性质严重,非你一言可蔽之,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宫中有宫中的法度,御赐之物毁损,必须上报。王妃失职之过,亦不可轻饶。”
      他略一沉吟,沉声道:“王妃徐氏,治家不严,惊扰贵客,损及御物,即日起于正院思过,非本王召不得出。宫中及太后处,本王自会上疏请罪,王府内一应事务,暂由管家打理,至于红萼、芸香等涉事奴婢,各领二十杖,以儆效尤。”
      “王爷!”徐燕晚猛地抬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痛楚与震惊。禁足、分权、请罪……这是要将她作为王妃的颜面与权柄,当着许惜月的面,生生剥离!
      许惜月也惊呆了,她徒劳地伸出手:“王爷,不要!这惩罚太重了!姐姐她……” 她真的只是想解围,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凌却不再容她们多言,挥袖截断了话头:“本王意已决。王妃,好自为之。” 说罢,他最后看了一眼惶急无措的许惜月,语气稍缓,“你好好休息,缺什么只管让人告诉本王。” 然后,便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满室冰冷的死寂。
      徐燕晚站在原地,看着李凌决绝的背影,又看向榻上那个一脸懵然、似乎还不明白自己一番“好意”究竟引发了何种后果的许惜月,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许惜月张了张嘴,看着徐燕晚,那句“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那笨拙的、不谙世事的“帮忙”,非但没有弥合裂痕,反而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徐燕晚推向了更深的深渊,也在李凌心中,坐实了徐燕晚“失德”的罪名。想道:“怎么回事,怎么我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在挑衅,这样女主脾气再好也要恨上我了,天啦,谁来救救我。”
      众人离开后,红萼靠前对许惜月得意笑道:“小姐这招真是高明,以退为进让王爷对王妃不满,二人一旦有了嫌隙,离心也就不远了。”许惜月看了红萼一眼,无力的往后倒在床上,“这不还是原本的故事走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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