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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谁爱当谁当。
白汀觉得,这世上的冤种分两种。
一种是被老板画大饼坑到死的,比如穿书前的她。
另一种是被剧情和男人坑到死的,比如穿书后的这个“白汀”。
很荣幸,她现在是双料冤种。
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告诉她,这是一本名为《玄门帝师》的男频爽文。原主是书中对男主痴心不悔、为他坏事做尽,最后在男主登顶玄门之巅时,被他一剑捅死以证大道的标准恶毒女配。
白汀低头,看着自己正跪在一个阴冷潮湿的祭坛上,手腕被划开,鲜血滴滴答答落入一个诡异的符文里。
啊,她想起来了。这是原著开篇,男主为了开启他的金手指“阴阳眼”,正哄骗原主这个天生阴煞之体为他献祭。
“白汀,再忍一忍。”身旁,穿着白衣、容貌清俊的男人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开启这传承,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白汀抬头,看着这张堪称全书颜值天花板的脸。
然后,她认真开口:“你的未来,关我屁事”
男主顾云愣住了,似乎没听懂。
白汀没再废话,跪麻了的腿猛地发力,用尽穿书前在健身房撸铁的力气,一头撞向沈云衍那张俊脸!
“砰!”
顾云猝不及防,被她撞得鼻血长流,踉跄后退,那精心维持的温柔假面瞬间碎裂。
趁他懵着的功夫,白汀迅速撕下衣摆,利落地给自己的手腕包扎止血,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你……”顾云捂着鼻子,又惊又怒。
“你什么你?舌头打了死结还是脑子卡了bug,半天蹦不出句完整的?”白汀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打断他的施法前摇,“画大饼骗人无偿献血,还涉嫌故意伤害。放在我们那儿,够你进去踩三年缝纫机的。”
她环顾了一下这个阴气森森的祭坛,又感受了一下脑子里原主那些玄门知识。
“还有,”她指了指脚下,“你这献祭阵法画错了第三笔。按这个流程走,别说开阴阳眼,不开出个阴阳失调都算你祖坟冒青烟。”
顾云的表情彻底僵住,从震惊到愤怒,再到一丝被戳破的慌乱。
白汀却懒得再看他一眼。
她弯腰,从祭坛角落捡起自己的包袱——原主被忽悠来的时候,把她全部家当都带上了,正好,省事了。
然后,她当着顾云的面,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与剧情相反的方向,大步离开。
这什么狗屁恶毒女配的剧本,谁爱拿谁拿去吧。
她白汀,现在要去找个地方,开展她的玄学捉鬼新业务了。
毕竟,跟傻逼男人纠缠哪有搞事业香。
白汀顺着石阶往上走,没一会儿就重见天日。回头一看,那祭坛的入口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山洞,藏在荒郊野岭。
“啧,选这种地方干坏事,真是又菜又爱玩。”她吐槽一句,掂了掂手里的包袱,还挺沉。打开一看,乐了。
原主这姑娘,实诚啊!
几身换洗的素色衣裙,一些散碎银两,几块成色不错的玉佩,甚至还有几本基础符箓、阵法入门书籍。最底下,竟然压着一柄桃木短剑和一小叠空白的黄符纸、朱砂。
“专业!工具齐全!”白汀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原主也不是完全恋爱脑,本职工作没落下。可惜,眼光太差,把投资全压在一个垃圾股上了。”
她找了个隐蔽处,赶紧把身上那件染了血、晦气吧啦的白衣换掉,穿了件月白色的干净衣裙,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霉运都一扫而空。
根据原主记忆和书中模糊的地理描述,这附近应该有个叫“青石镇”的地方。她辨认了一下方向,迈开腿就走。
一个时辰后,青石镇入口。
白汀看着眼前还算热闹的镇子,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又掂量了一下钱袋。
“启动资金有限,得开源节流啊。”她目光扫过街边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咽了咽口水,毅然决然……买了两个最便宜的大肉包。
一边啃着包子,她一边琢磨快速来钱的方法。
摆摊算命?启动快,但来钱慢,而且容易被人当骗子。
去当地玄学世家或者道观毛遂自荐?人家估计当她神经病。
正想着,前方一阵喧哗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见一个穿着绸缎、员外模样的胖老头,正对着一个穿着道袍、留着山羊胡的老道士点头哈腰,他身后几个家丁抬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看样子分量不轻。
“张天师!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李家啊!”胖老头声音带着哭腔,“那东西闹得越来越凶了,我小妾昨晚差点被拖到井里去!”
那张天师捋着胡须,眼皮耷拉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李员外,非是贫道不愿尽力。只是你府上那厉鬼,道行深厚,凶险异常啊!贫道若强行出手,恐折损阳寿,这……”
他拖长了调子,手指看似无意地搓了搓。
李员外立刻会意,连忙道:“加钱!必须加钱!只要天师能除了那邪祟,报酬再翻一倍!”
张天师这才露出些许满意之色,故作高深地点头:“嗯……既如此,贫道便拼着损耗数年修为,为你李家化解此劫吧!”
周围围观群众纷纷发出惊叹,称赞张天师仁义。
白汀三两口吃完包子,擦了擦嘴,职业病让她下意识就开启了“评估”模式。她盯着那张天师看了几眼,又看了看李员外眉心那团若有若无的黑气,以及他身后家丁抬着的箱子缝隙里透出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活人的生魂波动?
嗯?!
白汀眼睛眯了起来。
就在李员外千恩万谢,准备请张天师回府时,一道清亮又带着点懒洋洋的女声插了进来:
“等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裙衫、容貌清丽的少女走了过来,嘴里还叼着根不知道从哪儿扯的草茎。
“这位……大师?”白汀走到李员外面前,无视了那张天师瞬间不悦的目光,直接指着那个箱子,“你确定你花钱请他去捉的,是‘鬼’?”
李员外一愣:“姑娘是何人?此话何意?”
张天师脸色一沉:“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在此胡言乱语,阻碍本法师做法?还不速速退去!”
白汀没理他,继续对李员外说:“我观你印堂发黑,家中确实有阴邪之气缠绕。不过嘛……”她拖长了调子,目光落在那箱子上,语出惊人:
“你真正该防的,不是井里的鬼,是你身边这位‘仁义’的天师,和你家里那位‘受惊’的小妾吧?”
“胡说八道!”张天师勃然大怒,手中拂尘一甩,“妖言惑众!李员外,休要听这来历不明的丫头疯话!”
李员外也皱起眉头,显然不信。
白汀也不急,慢悠悠地从包袱里摸出那柄桃木短剑,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剑尖遥指那个箱子。
“是不是疯话,简单。”她冲着张天师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白牙,眼神却带着点冷飕飕的意味,“这位天师,敢不敢让我用这桃木剑,轻轻碰一下你这口‘装着法器’的箱子?”
张天师脸色骤变,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厉声道:“放肆!本法师的法器,岂容你……”
他话没说完,白汀手腕一抖,桃木短剑如同有了生命般,“嗖”地一下脱手飞出,并非刺向箱子,而是剑柄精准地撞在箱盖的锁扣上!
“咔哒”一声轻响,锁扣弹开。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与阴冷鬼气截然不同的、属于活人的生魂气息,混合着一股迷药的味道,从箱子里弥漫出来!
“!!!”李员外距离最近,感受最清晰,他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张天师。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哗然起来。
“这、这气息……不是鬼气!”
“像是人的魂魄?还被迷晕了?”
“难道这张天师……”
白汀拍了拍手,走过去捡起桃木剑,对着面色惨白、冷汗直流的张天师,笑眯眯地问:
“天师,解释一下?你这‘法器’挺别致啊,还会喘气儿呢?”
“是你自己坦白这‘养鬼自肥、监守自盗’的戏码,还是我帮你把这‘法器’请出来,让大家看看它长什么样?”
箱子“哐当”一声被掀开。
只见里面压根没什么正经法器,只有一个巴掌大、丑得很有创意的黑色小陶俑,被几根红绳固定着,身上歪歪扭扭贴着几张鬼画符,正跟放屁似的,噗噗往外冒着劣质烟雾——那模拟的阴气淡得风一吹就散,还带着点烧糊的艾草味。
而在这小陶俑旁边,蜷缩着一个昏迷不醒、身形半透明的年轻男子生魂。这生魂穿着李府家丁的服饰,腰间牌子清晰可见,他甚至在昏迷中吧唧了一下嘴,嘟囔了一句:“翠花……我的翠花……”
李员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那生魂,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阿、阿才?!你上个月不是说回老家娶翠花了吗?!怎么魂儿在这箱子里躺着了?!”
全场死寂。
下一秒,爆发出震天的哄笑。
“哈哈哈哈!回老家娶翠花?魂儿被天师娶走了!”
“这法器真别致,还自带配音!”
“张天师,您这‘法器’挺恋家啊,昏迷了还念叨相好!”
张天师的脸,此刻就像个调色盘,从白到红再到青,最后定格在锅底黑。他手里的拂尘“啪嗒”掉在地上,也顾不上了,指着白汀,嘴唇哆嗦:“你、你你……”
“你什么你?”白汀捡起那颗滚到脚边的“烟雾弹”小陶俑,在手里掂了掂,嫌弃地捏住鼻子,“天师,你这‘千年厉鬼’……是上周刚烧出来的吧?窑温没控好,气泡有点多啊。下次定做,找我,我给你介绍个手艺好的窑厂,打八折。”
“噗——”周围笑声更大了。
李员外终于从“手下魂在骗子箱”的震惊中回过神,勃然大怒,脸上的肥肉气得直抖:“好你个张骗子!我说怎么府上那‘厉鬼’别的地方不去,专挑我藏私房钱……不是,专挑我小妾院子闹!原来是你搞的鬼!还我钱!把我前几次给你的‘驱鬼费’都吐出来!”
张天师见事情彻底败露,也顾不得什么仙风道骨了,转身就想溜。
“想跑?”白汀脚尖一勾,挑起地上那颗还在冒烟的小陶俑,像踢毽子一样轻轻一颠,然后一个精准的抽射!
“走你!”
那冒着烟的陶俑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啪”一声,精准糊在了张天师的后脑勺上。
“哎哟!”张天师惨叫一声,被那冲击力带得往前一个趔趄,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烟雾糊了他满头满脸,呛得他涕泪横流,在地上一边爬一边咳,狼狈得像只掉进灰堆的土拨鼠。
李员外赶紧让家丁把人捆了,连同那个还在昏迷的“法器”阿才的生魂一起拖回府里处理。
他这才转过身,对着白汀,脸上瞬间堆满了感激又带着点谄媚的笑容,变脸速度堪比川剧:“仙姑!多谢仙姑仗义出手,揭穿这骗子真面目!不然我李家还要被他蒙在鼓里,损失惨重啊!”
白汀摆摆手,一脸“基操勿六”的表情:“顺手的事儿。不过,李员外,骗子是解决了,但你府上那口井,确实有点问题。”
李员外笑容一僵:“啊?真、真有问题?”
“嗯。”白汀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骗子为了效果逼真,估计真往里面扔了点不干净的东西。现在骗子跑了,那点残留的阴气没人管,容易滋生小蘑菇……不是,容易滋生小精怪。虽然不厉害,但膈应人。”
其实是那井位置偏阴,年久失修,聚了点无害的阴湿之气,最多让人做两天噩梦。但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李员外现在对白汀那是奉若神明,闻言立刻道:“请仙姑出手!务必帮我李家清理干净!报酬好说!一定比给那骗子的翻倍!”
白汀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云淡风轻:“好说。给我准备三斤朱砂,十刀黄纸,一只烧鸡,一壶好酒……哦,酒是做法事用的,不是我要喝。另外,再准备二十两银子,作为辛苦费。”
“没问题!马上准备!”李员外一口答应,赶紧吩咐下人去办。
半个时辰后,李家后院的枯井旁。
白汀装模作样地舞了几下桃木剑,随手画了几张“净化符”——其实是最基础的清风符,主打一个心理安慰——扔进井里。然后借着袖子的遮掩,偷偷把李员外准备的那只香喷喷的烧鸡掰了个大鸡腿,迅速塞进自己包袱里。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好了!”她一拍手,收起桃木剑,“搞定。以后记得多晒晒太阳,井口周围种点向阳的花草。”
李员外感受了一下,好像……空气确实清新了点?他不敢怠慢,连忙奉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多谢仙姑!这是二十两谢仪,不成敬意!以后仙姑有何差遣,我李家绝不推辞!”
白汀掂了掂钱袋,听着里面悦耳的银锭碰撞声,嘴角终于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第一桶金,到手!
她揣好银子和鸡腿,在李员外千恩万谢中,潇洒地挥挥手,走出了李府大门。
抬头看看天色尚早,她摸了摸怀里热乎乎的银子和香喷喷的鸡腿,心情大好。
“嗯,先去买身漂亮衣服,再吃顿好的。然后……目标长安!搞事业去咯!”
至于那个还在山洞里怀疑人生的原男主?
谁在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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