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鸡毛蒜皮

本来想写一个田鱼的if线小甜饼，但是好像写崩了……
ooc预警，幼儿园流水账文笔，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
有私设，写得不好，先鞠躬道歉
（一）
田豫是一个很勤勉的人。
从前打仗的时候，他在后方为陆悬鱼足衣足食，堪称她麾下劳模——只消看他脸上的黑眼圈就知道了。
现在虽然天下太平，但公务是忙不完的。尤其田豫追随当今陛下与大将军多年，于军务内政上都是一把好手，是可堪信任之人。
……于是他的活比起从前只多不少。
而和田国让形成鲜明对比的，无疑是他的枕边人陆辞玉将军。
大将军早早地挂印请辞，现在端的是无事一身轻。于是她天天要么出门闲逛，要么在院子里种地浇花——田豫为防她天天闲着，把自家院子改成了菜地，还搭了个棚子，上头拉了几条葡萄藤。
陆悬鱼很是开心地在葡萄架下放了一把躺椅。那躺椅还是她废了老大功夫画出图纸，又找木匠打出来的。不同于这时候的坐具，这躺椅又高又宽，两边设了扶手，还立了靠背，足够她在上面惬意地打个盹了。
田豫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陆悬鱼舒舒服服地躺在棚子底下，很不成样子地翘着腿晃脚。一阵风吹过来，她还张大嘴，像是在等什么似的。
她闭着眼，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也没睁开，懒洋洋地往边上蹭蹭。直到来人在她身边坐下，往她嘴里塞了个剥了皮的葡萄，她才闭上嘴，嚼嚼。
田豫也在她身边躺下，往她手里塞了个用叶子包着的东西。
“是什么？”
“蜜糍。”田豫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少吃些，一会吃不下饭了。”
陆悬鱼一边“嗯嗯嗯”地答应着，一边拆开叶子，直接用手捏一块蜜糍往嘴里送。她一边吃，一边还不老实地要说话，声音听起来就含含糊糊的：
“明日我去一趟城外啊。”
田豫侧目：“要做什么去？”
陆悬鱼咽下嘴里的点心，缓过一口气，和他嘀嘀咕咕。
她明天出城主要是想找一找梅子树，然后在院子里种几棵。等梅子熟了，不管是和同心她们腌一点来吃，还是酿一点酒喝都行。
田豫没什么意见：“想把树拖回来栽？”
陆悬鱼期待地点点头。
田豫想了想她扛着或者拖着一棵梅树在大街上走的情形，有点头疼：“记得叫人拉个车把树拖回来。”
陆悬鱼咬一口蜜糍，见田豫还想说些什么，眼疾手快地往他嘴边放了颗葡萄——没剥皮且没擦过。
田豫的话被噎回嘴里，瞪她一眼，拿手帕接过来，慢慢地剥皮吃掉。
陆悬鱼口齿不清地在一边叨叨：“直接扔到地里也行啊！”
田豫四平八稳地靠坐在躺椅上吃葡萄，没有搭话。
（二）
陆悬鱼溜达进来的时候，田豫正在专心致志地写公文。
他一般在书房里办公——一旦他试图在卧房里读书，那陆悬鱼就有可能凑过来和他唠叨一些事。问题是她一开口，他也会忍不住说两句什么，最后变成两个人对着唠家常。
……书就看不下去了。
陆悬鱼平时也来书房，但她在书房的时候一般不在田豫耳朵边唠嗑，而是拿本书歪歪扭扭地坐在一边看。她也不看什么正经的，就捡着话本子或者游记打发时间，看着看着就躺了下去，然后开始睡觉。田豫也不管她看什么，顶多在她睡着的时候过去，给她披一件外衣。
但是今天陆悬鱼来书房，明显就是奔着他来的：“国让！”
田豫有些诧异地从竹筒里抬起头：“怎么了？”
她是来要钱的。
陆悬鱼顶多折腾折腾院子里种的东西，在钱上面完全不操心。所以家里的钱都由田豫管着，一般按时给她发一些零花钱，再让她按时给仆役发一发薪酬也就是了。
田豫忙着写公文，直接把自己的钱袋递过去：“这是要买什么？”
“蜜糍！”陆悬鱼接过钱袋，“就上次你买的那个，很好吃！”
她一边收好钱袋，一边顺嘴唠叨：“我上一次买这东西还是在剧城来着，那家还给我缺斤短两来着……国让？”
田豫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目光看得她有点儿害怕。
“就是假冒我妻弟的那户人家？”
……
陆悬鱼不太确定田豫是不是在翻旧账，但是那眼神她看明白了：再说下去，她就别想拿钱出去买小吃了。
她缩缩脑袋，顺着墙跑了。
（三）
陆悬鱼偶尔也会出个远门。
一般这种情况会发生在她想出去看看景，也看看一路上的民生如何。田豫有时候抽不开身和她一起，就给她准备好行李，叮嘱她别忘了带什么东西。
这一次回家，已经是深秋时节。她自己一个人牵着马，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袍子，慢慢地走在大街上。
马背上放着些她带回来的东西，回去以后正好可以分给左邻右舍。她身上的包裹里还装着一个送给田豫的东西……不过她不知道田豫会不会喜欢也就是了。
路上自然辛苦，但她手里拿着这些东西，心上就好像有一份同样重的期待。期待着她回到家里，推开熟悉的那扇门，在灯光下听到家里人的声音。她就可以舒服地坐在家里，和他们聊一聊路上的见闻。
四娘的孩子有没有长高？同心和阿白现在又在干什么呢？至于国让……他大概还在看公文？
陆悬鱼就是这样一路想着这些琐事，慢慢地跨进自己家门。
田豫正站在廊下看着门口。
他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年头了，但料子非常好，看上去保存得也很精心。
陆悬鱼一眼就看见他穿着这身自己送的衣服，带着笑意向她走过来。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田豫的蜀锦外袍在他走动间有微弱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沉寂下去。
——他走到了她面前，接过她的包裹，然后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的温度交织在一起，陆悬鱼眨眨眼，也露出了笑。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她靠近了一看，才发现田豫脸上的黑眼圈又重了不少。
“你这是多久没睡？”
田豫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他果断地转移话题：“你这是装了个什么东西在里面，为何这么重？”
这话转得一点都不高明，奈何陆悬鱼早就暗暗期待他看见这东西的表情，竟然就被他糊弄住了：“你猜猜？”
田豫引着她走上台阶：“吃的？”
陆悬鱼撇撇嘴：“不对，你自己拆开看吧——说到吃的，一会吃什么？”
田豫拉她进屋，递过来一杯清茶：“古董羹。”
陆悬鱼接过杯子，兴致勃勃地催他：“你快打开看看！”
于是没过多久，屋里响起田豫惊愕的声音：“……这是什么？泥人？”
陆悬鱼咧开嘴……看起来有点吓人。
“对！你猜猜这是谁？”
“……猜不出。”
“你。”
“……”
陆悬鱼心满意足地看着静止的田豫，笑眯眯地喝了口热茶。
这才是回到家了嘛。
（小彩蛋）
关于这件衣服的由来，其实是有点狼狈的。
——对于陆悬鱼来说。
他二人新婚之夜，田豫不熟练地替她拆下发髻。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又把她按下去了。
“……国让？”
田豫没有说话，慢悠悠地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特别眼熟的东西。
……她定睛一看，是一根镶金象牙筷子。
“哎？这不是你之前说要送我的那一根筷子吗？后来你又收回去了。”
田豫一边慢慢地拢着她的头发，一边点点头：“对。”
“我还说呢，就一根筷子怎么吃……”
她突然不作声了。
……田豫用那根所谓的“象牙筷子”帮她把头发盘了起来，然后微笑着看她。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了。
气氛一时间有点儿尴尬——她老觉得田豫那个笑有点笑里藏刀的意思。
“这……国让啊……”
田豫看起来不太想听她说话，并堵住了她的嘴。
……
大将军为了防止自己婚后被穿小鞋，满长安城地跑了几圈，还拉着陆白一起去逛，才算找到这件用来赔礼道歉外加讨好的礼物。
田豫收到这套衣服后，不知道心情如何。不过反正他没有就这件事继续找过大将军的茬。
——那应该就是很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