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从007开始做西装暴徒[综英美]》

The essence of memory i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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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碎碎念：意识流了又没意识流，ooc 了全是笔者的锅，如果读出剪辑的感觉那是笔者故意的。另外，我爱这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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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鸟时钟敲响七下。
布鲁斯从温暖的黑暗中被汲起，昨晚的疲惫并没有从短暂的睡眠中得到任何舒缓，他紧闭着眼，不愿意面对早晨的阳光，手探向身侧，却摸了个空。
他迷茫地翻身坐起，身边的确是空无一人，卧室突然变得无比庞大，他像是被遗忘在此处的一个黑点。
布鲁斯认命般的下了床，披着件睡袍，穿过门扉，廊道，走下楼梯，横跨半个客厅，最后倚靠在厨房门口。
布莱恩背对着他，没有回头，专心地捣鼓着自己手上的工作。他穿的该死的正式，布鲁斯心想，仿佛一大清早就能去跟人约会似的，还有，他什么时候喜欢上手磨咖啡了？
“其实你应该再去睡一会儿的，亲爱的，你十点钟还有个会议呢。”布莱恩冷不丁的出声，布鲁斯带着乱七八糟的思绪撞进一双带笑的蓝眼眸里。
“为什么我要在夜晚的工作之后还要去处理公司的事情，而你闲到一大清早就可以开始消磨时光？”韦恩先生磨了磨后槽牙。
“如果我的无所事事让你嫉妒，那么对不起。”布莱恩轻快的语调里没有任何歉意，“也许是因为我有假期，而蝙蝠侠全年无休？”
“……我可以推迟会议。布鲁斯.韦恩不是第一次干出这种事。”
“当然，当然，不论你的员工在等待中积累了多少愤怒，在看到你的脸时，一切怨念都会烟消云散。”布莱恩耸了耸肩，“只是可怜了卢修斯，要在加班中与你争夺年度劳模了。”
布鲁斯叹了口气，接过布莱恩递给他的咖啡，让香醇、苦涩而又温暖的液体流入咽喉，咖啡轻柔的开始让麻木的神经颤动，生命仿佛又变得鲜活了。
布鲁斯慢悠悠地晃回客厅，耳朵还在捕捉厨房里清洗器具的动静，宁静柔软的阳光贴着他的脚跟淌，泛起曼妙的水光。他在沙发上闲散的坐下，随意的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屏幕的亮起，正巧是早间新闻的频道，不出所料地播报的是昨天晚上的一场犯罪事故。
“今日凌晨1点32分，哥谭化工厂发生一起严重的爆炸事故，已被确认是人为导致，造成35人受伤，1人死亡，下面让我们回顾昨晚记者的前线报道……”
布鲁斯平静的看着那些画面，冲天的火光，四下散落的爆破碎片，阻碍视野的浓烟，尖叫，呼喊，哭泣，议论纷纷，举起了手机的人。镜头摇晃着，没有人能听清记者在说什么。
“我倒是不知道昨晚有这么热闹，是出什么事了？”布莱恩走到他身边，手里捧着另一杯咖啡。
“有人在化工厂里引爆了炸药，引发的连锁把半个化工厂夷为平地，但晚上工人们大部分都回家了，只有在外圈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受了伤。”
“所以死亡的那一个？”
“是引爆炸药的人。”
哥谭就是如此的奇妙，一出出荒诞的剧目就这么上演着，那是一时的冲动，还是蓄谋已久的报复？布莱恩没有接着问这背后有什么故事，或许布鲁斯还能坐在这里喝着咖啡，就没人会怀疑事态失去控制。
他只是声音低低地念了一句：“死亡就是生活。”
布鲁斯听到奇异的齿轮卡合的声音，来自他的脑海，来自他的记忆，他想起那个晚上的心理游戏，想起车窗外那些斑驳的霓虹灯光在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里静静地淌，永不止息的光亮一闪而过，像名为仍有余地的希望。
“老爷？”
是阿福在叫他，他看到老人担忧地向他走来，就这么直挺挺地穿过了布莱恩的身影站到他身边，如同戳破一张画纸般的轻易，他盯着布莱恩，布莱恩笑着回看他。
布谷鸟时钟轰鸣七下。
现在不是早晨，而是傍晚。
夕阳渲染出滚热的红日，落日惶惶堕入海中，海水开始沸腾蒸发，烟雾升腾凝聚，他看不清他爱人的蓝眼睛了，一切如蜃楼幻影，面带微笑的男人身影泡沫般的消散。
布鲁斯低头看向桌上，那有一杯全然冷掉的咖啡。
“老爷，您应该休息一下了，您看上去……”
“不，阿福，我很好，”布鲁斯摇着头打断了老人家的话，他站起身来，“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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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一个幻觉，”蝙蝠侠严肃地对布莱恩说。
布莱恩无视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兴致盎然的在蝙蝠洞里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在蝙蝠侠发话时，也只是轻哼一声，表示在自己在听。
“扎坦娜……以及康斯坦丁都确认过了，他们找不到你的灵魂，更不可能在我身边，并且他们都看不见你，所以你只是我的幻觉。”蝙蝠侠仿佛在阐述一个无法辩驳的真理。
布莱恩停下手中的动作，无奈的回答道：“人类的大脑难以想象出从未见过的事物，反过来说，记忆塑造人类愿意看到的现实，而你只是想我了。”
“不，你已经死了，这是一个事实，我亲眼看到的。”蝙蝠侠塑像似的坐在他的椅子上，嘴唇抿出冷硬的直线。
布莱恩被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气笑了，他迈开腿走向蝙蝠侠：“我没有否认我是一个幻觉，而你想让我离开，以此来证明没有什么被动摇，没有什么是软弱，你想甩开我，而方法你应该心知肚明。”
布莱恩站到了蝙蝠侠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他接着说：“利培酮、奥拉帕尼，或许，只需要一片安定，你只是太累了才会看到我，闭上眼睡一觉，等一切恢复如常，都会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蝙蝠侠没有再开口，他用默不作声表达一种拒绝的姿态，但他头盔之下的眼睛没有一秒离开布莱恩的身影。
他们没有僵持太久，布莱恩的神情柔和下来，他俯下身去，双手撑在座椅的扶手上，他的影子笼罩在了蝙蝠侠身上。
“我们才分开了多久啊？你这样的难过让我也心痛，”布莱恩悲悯而又溺爱地说“可是，亲爱的，后面还有那么长的日子，它们会按时到来的，不论我们愿不愿意。”
布莱恩凝视着蝙蝠侠，仿佛能透过那层白膜看到他的眼睛，他的注视太过于深情了，脸又贴得极近，以至于蝙蝠侠有一种他下一秒便会吻上来的感觉。
于是蝙蝠侠闭上眼睛等待，时间在此刻才开始流逝，也许只过了几秒，也许过了漫长的半个世纪，他没等来结果。于是他睁开眼，只看到蝙蝠电脑漆黑屏幕里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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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的又一场□□火拼，双方的上头程度展现了人类退化的极限，在不间断的枪响之下，他们都亲切友好地问候着对方亲朋好友。
蝙蝠侠无语地包围了所有人，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当他打晕其中一个帮派的人时，他旁边的人举着枪嚷嚷：“你为什么站在他们那边！蝙蝠侠？”
而对面帮派的人也在叫喊“什么？蝙蝠侠来帮我们了？”
蝙蝠侠平等而又冷漠的拿起蝙蝠镖，最后的最后，这片可以被戏称为战场的码头集装箱聚集地，只剩下他一人还矗立着。
警车姗姗来迟，救护车则来的很及时，今天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蝙蝠侠看着忙碌的警察和医护人员，突然愣住了，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这混乱的场面中十分显眼地挥着手，闲庭信步地向他走来。
布莱恩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打着漆黑的经典款的领带，锃光瓦亮的皮鞋跨过地上的伤员或尸体，踩过地上的鲜血和污泥，笑盈盈地走到他面前。
“……你为什么会在这？”蝙蝠侠用他喉癌晚期的声音低声质问着。
布莱恩语调轻松：“当你想让我来的时候，我就来了。”
“我……”
“不要否认，”布莱恩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率先开口，“就当我只是来看看你。”
他们肩并肩站在哥谭的夜色里，这座城市的风穿过栋栋楼宇坠落在他们的肩上。几年过去了，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没有变得更好，也没有变得更糟，只是蝙蝠侠失去的更多了。
布莱恩没有提问，蝙蝠侠也就没有作答，沉默是一种硕大的包容，所有的错误都被短暂的原谅。但好像有一场热情的寒暄已经过去了，不知道还能找什么天聊，于是只能告别。
“我该走了。”布莱恩转过头说到，蝙蝠侠点点头，恍然间觉得对方在自己的记忆中从未改变。
可记忆是会枯萎的，那些甘美的果实失去糖分和水分后，终会味同嚼蜡；幻觉是会自欺欺人的，地下分明是嘲解活人的冰冷骸骨，面上仍是粉饰太平的美丽皮囊。
他看到的究竟是他完美的臆想，还是刻板的印象？他没有细想，他也不愿意去想，他看着对方踏着污泥般的血，踩着千万具尸体化成的泥，纤尘不染的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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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回到蝙蝠洞，布莱恩正站在蝙蝠电脑前。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浏览蝙蝠电脑上的那些打开的文件，而后在杰森托德和红头罩匹配成功的历史记录页面上停留了一会，才看向回来的蝙蝠侠。
蝙蝠侠坐回他的椅子上，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双疲惫的布满血丝的蓝眼睛，许久后，他说出了回来的第一句话：“我放任杰森杀死了小丑。”
“哦，那挺好的，我们不知道没有小丑的哥谭会不会变好，但有小丑的哥谭一定不会好。这是一个好消息。”布莱恩回应道。
蝙蝠侠自顾自的继续说：“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我让他深陷危险然后死去，现在我又让他手染鲜血，我自以为能让他远离那些东西，却又是我亲手把他推向那一边，这是我的错误，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一个老师的责任。”
蝙蝠侠的视线落到那套被挂在展示柜里的罗宾制服上，在冰冷的玻璃里，在冰冷的棺材里，在他的怀里身体逐渐变得冰冷的小鸟，鲜红的，愤怒的，燃烧着的回来了，一个奇迹回来了，他犯下的过错也找上门来，再次审问他的罪状。
他闭上眼睛，像在向不存在的上帝祷告，他没有一一坦述自己的罪状，只开始无声的念颂那些亡者的名字，宛如细数自己身上摘不下的也不愿摘下的镣铐。
托马斯，玛莎，布莱恩……
布莱恩.纽曼，布莱恩.邦德，布莱恩……
他人生荒原上的座座坟墓，埋葬着悲伤的骨无力的血肉，所有无能为力的处境里，他都是凶手。
蝙蝠侠坐在那里，与椅背的阴影融为一体，布莱恩又看了看蝙蝠电脑的屏幕，“孩子看上去起码还挺健康的，不是吗？”
蝙蝠侠没有回答，于是布莱恩走到蝙蝠侠面前，单膝跪下了下来，将手覆盖在蝙蝠侠的手上，“但他还活着，”布莱恩轻柔的说，“作为一个有尊严的人活在世上。”
布莱恩又拉起蝙蝠侠的手，轻轻的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隔着战术手套，蝙蝠侠没有触摸的任何一阵心跳，没有触摸到温热的甚至是僵冷的躯体。
他又听到布莱恩那悦耳的声音开始说：“无论如何，他还活着，而你爱他，明天又是崭新的充满希望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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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记性变差是当然的，他已然忘记了一些事情，也曾为记忆的流逝而感到焦虑。他有割舍不下的责任，然后收获了他那些叽叽喳喳小鸟的不赞同的眼神。好吧，好吧，他没想过自己能活到这等岁月，那安享晚年这种奢侈的事情发生也并非不可能。
他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木柴噼啪作响地燃烧着，火舌悠然地舔舐着壁炉的内壁，明晃晃的火光在客厅里摔开大片大片的阴影，咖啡的香气飘荡在室内，电视里播报着晚间新闻，一些年轻人的面孔在荧幕上明媚地笑着。他在温暖里困倦的眨眼，突然察觉到有人站在了他的身边。
他努力的想看清那个人是什么模样，金棕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他想看得再仔细一点，但似乎有一种朦胧的雾气阻隔他探寻的视线。他的努力似乎逗笑了那个人，因为他的的确确看到了那嘴角扬起的弧度。
布鲁斯放弃了，他瘫倒回柔软的沙发里，对那身影抱怨道：“你说过你会回来的。”
“啊——”那身影慢悠悠地拉长了语气，歪了歪头无辜地说，“我也说过，你不必等我。”
布鲁斯没有停止他的抱怨：“你说过我们会去夏威夷度假的。”
“可我们的比拼还没有分出胜负。”那身影像是一个无情的裁判，如果忽略他嘴角的笑意的话。
布鲁斯仍在抱怨：“你说过你爱我。”
那身影点了点头：“这一点倒不假。”
困倦如同潮水般的袭来，温暖的黑暗渐渐将布鲁斯包裹，他在不清楚的意识里，布莱恩俯下身来，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亲昵得就如同这一幕以前有过，以后也会长久发生地发生一样。
布谷鸟时钟滴答作响。
哥谭的天幕轰然坍塌，雨水倾注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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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向逝者祈祷，
让爱与遗憾伴生。
生活终是一种死亡，
The essence of memory is cruelty.
（记忆的本质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