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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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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已然是华灯初上的时刻。
“小兰,我回来了”
百里屠苏兴冲冲地打开门,这才发现发现屋子黑漆漆的,一盏灯也没开。原本想象的家里有可口热菜和可人媳妇迎接他的温馨场景霎时在摄氏三度的冷空气中碎裂一地。就着握着门把的姿势石化了三秒钟后,百里屠苏这才明白过来恐怕今晚的这顿是要泡汤了。在隔壁的一阵回锅肉飘香中暗自叹息了一下,百里屠苏走向家中唯一紧闭的门。
叩叩——
“小兰,怎么了?”
房间内无反应。于是再敲。
哐当——
房间门被大力地打开了,脸沉得像块石头的方兰生缓缓地走了出来。百里屠苏忙上前一步扶着他媳妇的腰“怎么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么?”“身体没事,心里不舒服!”知道兰生接下来还有话要讲,百里屠苏明智地选择不开口。果然只见兰生把怀里的抱枕朝百里屠苏一摔,嘴上就数落开了。
“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凭啥啊,我一堂堂方家的少爷,凭啥要给你一个要啥没啥的小警察铺床洗衣,煮饭生娃啊?我到底上辈子是造了神马孽啊(磊哥:……)为啥啊,木头脸你说呀,你倒是说呀”
说着说着兰生嘴扁了下去,眼眶也红了起来。眼看情形不对,百里屠苏赶紧把自家媳妇往沙发上扶,手轻轻抚上兰生的肩膀,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揉揉泛红的眼睛,兰生哽咽着低声作答“今天……下午……买菜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少恭开车说要搭我……然后他说……他说……他说我有白头发了……还说……让我别那么操心地伺候你。后来……我一生气,就没坐他的车自己回来了”
“白头发?”
“……嗯”想着自己居然老得这么快,连白发都长出来了……那小时候和自己青梅竹马的欧阳少恭,现在已经是响当当的青云坛制药的董事长,而自己却结婚嫁人当了黄脸婆。真是同人不同命!兰生禁不住鼻子又是一阵酸。
“来,我看看”
“不……不要啦”
“乖~”
捧住兰生的脸亲了一口,然后让他靠在自己胸口,感觉到怀里人蹭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安静下来,百里屠苏满意抚了抚怀里人的头,边拨弄着兰生的柔发,边在心里想好了主意。兰生的头发好柔软,搔得自己心里有点痒痒的。想着想着禁不住把头埋进了兰生的发里。
“好香”
“好……好啦”直到感觉兰生的颊边有些许温度,百里屠苏这才抬起头来。
“找着了没?”兰生依然伏在百里屠苏怀里,闷闷的鼻音就这样就从胸口处传出来。
“嗯”
“我看看”兰生仰头要看。
于是百里屠苏把从他发里摘出的几根白色发丝亮在他面前。
“咦,这个……”
“嗯,是阿翔的毛……”
“…………”
“你今天又逗它了吧?于是被它拍了脑袋?”
“哼,那只肥鸡只不过说说它就跳起来了,简直成精了都”
“阿翔不是肥鸡,是海东青”再度摸摸怀里人的头。
“哼……”
“这下可放心了?不气了?”
“嗯……”
原来不是长白头发了……那自己闹了这么一出岂不是没有道理?兰生有点心虚地把头埋在百里屠苏胸口,想到那只总是对自己凶巴巴的肥鸟又是一阵来气,不禁又把头往里蹭了蹭。突然间鼻尖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个铜扣。这才注意到百里屠苏在外奔波忙碌了一天,因为自己莫名其妙地闹了一场的关系连晚饭也没吃上。兰生心里别提多愧疚了,反手就用力环住眼前这个厚实胸膛。
“木头脸,肚子饿不饿?”
“有点”
“那我这就给你做去”兰生有点费力地撑起腰想要站起来,百里屠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连忙一把抱住。
“今天你休息着,我出去买去。想吃什么?”
兰生一想也好,索性撒娇到底。“那,我想吃鱼羹,你顺便再买点丹桂花糕回来吧,明天饿的时候可以填肚子”
“嗯,好。还有别的什么要带的?”
“我想想。那啥,家里卷纸快没了,到楼下超市记得买一包——要那种绿色包装一包二十卷的又好用又划算——不要净拣贵的买”虽然有点不在状态,但是兰生的主妇本色丝毫不减。
“嗯,记住了”
“好了。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去吧”笑眯眯地吩咐完,兰生扭头望望时钟,哟,居然已经过八点了。边念叨着“不好,已经开始了”边扶着腰找他心爱的遥控器,乐颠颠看电视剧去了。
“我出门了”百里屠苏带着笑意默默关上门。
医生已经说过了,处于非常时期的人情绪起伏大,身为家属必须顺着。
番外
下楼梯的时候屠苏顺便打了个电话,内容是这样的:
“喂,是晴雪吗?我是屠苏。嗯,都忙,我这边你也知道的。最近怎么样?嗯,我和兰生都挺好的。你哥怎么样?听说他弄了个保健酒厂?嗯,我猜也是和欧阳一起做的。嗯,嗯,欧阳是挺热心的,今天还说要顺便搭兰生回家呢,不过兰生看见他还送着别人呢,想着不方便就推掉了。嗯,说是他熟人。嗯,是长得挺漂亮的。嗯,好的。你多注意身体啊~还有代我向你哥带声好。行,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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