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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身影立住后，青青惊异地喊：“轩，你怎么……”
杜轩站在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脸色惨白，却笑着道：“好青青，这东西可不能乱碰。”
柳青青之前的沉着全不见了，只跺着脚道：“你把它还我，不然我讨不来解药给你解毒！”
杜轩的神色淡淡沉了下去，却依旧不放下那个匣子，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青青，我只知杜殊是你的客人，但我却不知你还有这一层的身份。”
柳青青默然，她还有更瞒着杜轩的，而在攻克万林山庄上面，杜殊醉酒后的胡言乱语确然是很帮了她一些忙。
杜轩好像不愿多说什么了，抱着匣子，忽而转身消失在入口处。
程千望道：“我去追。”
青青摇摇头，“不必，”随即转向跟来的随从们，“你们将他们看好了，等教主发落。”她闪身也要跃出，身后却传来了程秋荻的唤声，“你等等，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柳青青顿住了步子，回头看着程秋荻，几年不见了，她看起来还是如当年那般婉约，只不过却多少有些憔悴，看来在万林庄里，她过得并不好。
她突然觉得程秋荻很可怜，愣了一会儿，瞥了眼悠悠醒转的杜茗和恨恨瞪着程千望的杜晨恩，青青摆摆手，“我没有空。”
谁知程秋荻却比她更快，那些随从竟没能拦住她，她冲到青青面前，脸上是少有的决然，“你告诉我。”
青青展开轻功便走，程秋荻也追了上来，凤舞教的人并没有跟着，因为现在已经没有追赶她的必要了。
流云阁里，一个檀香木的古朴匣子静静放在琴案旁边，青青掀开它，里头空空如也。
她的力气像是陡然被抽了去一样，跌坐在地上。
程秋荻站在窗前，看着她。
青青终于慢慢转了转眸子，道：“你想知道什么？”
程秋荻道：“你知道的，关于杜轩的一切。”
青青冷笑道：“你关心他做什么，你应该恨死他了才对。”
程秋荻沉默。
柳青青叹口气，终于还是说：“四年前那个人，并不是他。”
程秋荻全身一震，“你说什么？”
“我说，不是他。”青青一字一顿，“难道你不知杜轩的为人么？”
“然而他那天喝了很多酒……”
“就算是喝醉了酒，轩也不会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混账事。”柳青青抚着古琴的丝弦，眼神有些迷离，忽而讽刺也似地笑道，“连我这样一个无耻缠了他四年的烟花女子，他都未曾失过半分的礼，而你在他心中有如天神，他怎可能去毁了你的清白？”
程秋荻久久无语，末了，道：“那么，那个人，是……谁？”
青青站起来，“你还是莫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程秋荻的情绪明显很不稳定，“为什么我被瞒了那么久，如今依然要被瞒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肯给我个明白！”
青青惨然而笑，“给你个明白？他这么多年都不肯给我个明白，我凭什么要给你明白？”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匆匆在屋子中走来走去，“程秋荻，我真的很羡慕你，有时候我总要想，究竟是你身上的哪一点吸引了他。你们都以为那件事是他做的，包括他自己，于是他因为伤害了你的缘故，四年前就险些自暴自弃地死去，如今，他又为了救下你那根本不曾碰过你的夫君一命，将他筋脉中的毒全部渡到了自己身上……”柳青青泪盈于睫，冷笑着，“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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