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上海旧事)

作者:森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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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梅溪风,你还想跑去哪里,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一把擦拭得黑亮的左轮手枪直直的戳进溪凤的太阳穴。溪月狠狠地瞪住那个一身黑色夜行衣,目光冷如冰霜的男人,想把他永远地刻入脑海里。这个人曾经是梅若尘最好的朋友,多年老部下梅粱新,是梅若尘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原姓梁名新,因梅若尘救他有恩,在自己名字前加了“梅”字,溪风和溪月平时都喊他“没良心叔叔”。要不是溪风拼命撕下他的面纱,溪风溪月他们永远不知道,那个永远眉开眼笑的梁叔叔而今却真正没良心勾结奸人出卖了父亲,害得溪风溪月现在无家可归。
      溪风丝毫没有觉得害怕,而是用眼神示意自己唯一的妹妹——梅溪月,嘴型挤出两个字:快跑。十四岁的溪月只知道怕,两只腿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往外奔去,身后一阵骚乱的打斗声,溪月却不敢回头去看,只是听哥哥的话,只是没了命的狂奔……
      溪风扳住梅粱新握枪的手,两人僵持着,待到溪月已经渐渐跑出自己的视线,他才松懈下来,握紧□□手也松开。梅粱新趁机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在溪月越来越远的身后。她被吓得一个哆嗦,但仍是不敢停下来,只是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脑子里不断闪现爸妈的笑容、哥哥眯起的眼睛……那个场景,是她想用一辈子去记住的。
      “妈,你看我哥,又来欺负我!”溪月撅着小嘴扑进梅妈妈的怀里,四十几岁年纪的梅妈妈,风姿不减,笑容温暖美丽。
      “谁说我欺负你,是你猜拳输了反而耍赖!母亲,您来评评理,说好了下棋输了就要受罚的……”溪风也不甘示弱,瞪着小自己四岁的妹妹。
      “溪风!”溪月漂亮的眉眼都笑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溪风瘪着嘴一动不动的站着,也不敢转身。梅若尘一袭戎装地站在溪风背后,脸色严厉却好笑。
      “父亲……”生平父亲就是溪风最尊敬也是最惧怕的人,溪风忙转身和父亲面对面,可是腿都软了。
      梅若尘负手站立,他一向是个严肃的人,而且一直当值在外,极少回家,和儿子之间自然而然的形成了隔阂。溪月不知道如此温柔婉约的母亲是怎么看中粗枝大叶的父亲的,虽然溪月承认自己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唔,男子汉和女孩子争什么?没出息!”
      梅溪风扁扁嘴,不情愿的辩解。“是妹妹她……”
      “还知道溪月是你的妹妹啊,你就不会让着她?好了,快点带你妹妹出去,我有事情和你母亲商量!还有,”梅若尘将两把佩刀双手递给溪风,像是在交代重要的事情,“这两把佩刀你们兄妹一人一把,防身使用。”
      溪风听话接过那两把刻着“梅”字的佩刀,拉着溪月离开,却仍不忘记数落她几句。可是在外人面前,溪风绝对是一个好哥哥。但凡见到有欺负妹妹的,溪风绝对不会饶过他,尽管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那一年,溪月十一岁,溪风十五岁。
      有风过耳,刺骨的冷,狂奔中的溪月脚下没留神儿,被石头绊住,猛地扑在地上,恐惧一股脑儿地充斥着她的思想,终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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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夜(上海旧事)
    一个乱世女子的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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