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泪解东风

作者：左岸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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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引霜只是咬了咬唇，开口想说什么，又没有说，点了下头。

　　“去吧，引霜，我们马上就会在见的。”江于归催促着，生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后悔，可是却紧紧的抓着江引霜的手。

　　“爹爹，我等你们。”江引霜说，走向叠长昀，“叔叔，我们走吧。”

　　叠长昀对江引霜点了点头，拉起江引霜的手，比语儿还要小的女孩，跟语儿一样懂事。他们转身正要走，“等等。”江于归喊住，看着江引霜，努力藏住悲伤与内疚，进屋子里去，不久拿了把剑出来。

　　“引霜，给你这个。”江于归递给她，“上次是爹不好，爹爹知道你喜欢剑，这个送给你。”引霜迟疑了下，双手去接，重，但比上次的那把轻上许多，可是几乎比自己还要高上许多。

　　叠长昀自看到这把剑，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接过来，“这剑太沉，我来帮她拿吧。”两把剑一起别在腰间，刚好的契合。代表着无月教左使与右使身份与权力的剑。

　　江于归连保命的最后一道防线也交出去了。

　　望着隐入夜色中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江于归攥紧了手。突然身旁传来女子的低喃把江于归吓了一跳。“于归，你是比较喜欢女孩还是比较喜欢男孩？”诡异的犹如今晚的月色。

　　也不等江于归回答，女子自言自语起来，“我喜欢女孩，我希望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女孩最贴心。”

　　女子在江于归面前左晃右晃，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怎么能叫雁儿呢？我才是你的雁儿。”“不好不好，不能叫芷妍，女子当有气节。”“恩……我想想……引霜！对了！”女子的眼睛突然放亮，拽着江于归的衣襟，凑近看着江于归，说：“叫引霜好不好？”“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江于归拍着接近痴迷的玉艳的背，哄到：“好，你说什么都好，我都听你的。”

　　玉艳紧紧的搂住江于归，江头埋在江于归的脖颈。女子美貌依旧，几乎没有占半点岁月的气息，可再不复往昔的神采。

　　是我对不起你们……雁儿，你不该遇上我，如果没有我，你会过的更好，是我太没用，是我害了你们。

　　“你叫什么名字？”叠长昀问。

　　“江引霜。”

　　叠长昀点头，“好名字。”

　　“你知道是哪个‘引’哪个‘霜’？”江引霜抬头问。

　　“‘牵引’‘引证’的‘引’‘霜雪’的‘霜’，真是好名字。”叠长昀说，“我也有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大。”

　　“她多大？叫什么名字？”江引霜问，“村里没有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她叫叠语，今年八岁，马上就能看到她。”“真的吗？”江引霜面露几分期待。

　　“恩。”叠长昀微笑着点头，放下了一身的肃然之气。

　　夜色深沉，蝉鸣此起彼伏，夜里凉风吹来，还可以听到麦草相互碰撞摩擦的窸窣声，一朱红色的汗血宝马在树旁不耐的踢踏着蹄子，这正是叠长昀月前骑乘的营养不良的枯草色的马，中原普通百姓不懂饲马之道，当初更辨认不出，当初叠长昀买来也不过是一个西瓜的价钱。

　　“我明天送你去你姨母那里去，她是你母亲的亲姐姐。”叠长昀说。

　　“哦”江引霜应着点点头。

　　“过几天他们就去你姨母那和你会合了。”叠长昀心虚着说道，面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女孩，他只是一个父亲。

　　“他们不会去的，我知道。”江引霜闷闷的说道。

　　原来她都知道……叠长昀接不上话，“你姨母也许对人要求比较严格，不喜欢表露感情，但她是很喜欢你的。”叠长昀说。

　　“恩。”江引霜应着。

　　“在她身边，没人会欺负你，但你要万事小心。”叠长昀继续嘱咐着，好像是自己的女儿要出远门。

　　两人乘上马直奔城去。

　　“爹爹，你终于回来啦！”叠语迎上去，才见着叠长昀手中又拉着个女孩，比自己小些。

　　“吃饭了吗？”叠长昀上去摸着叠语的头，慈爱的姿态跟江于归到有几分相像。

　　“吃了”“先生呢？”“睡觉去了。”

　　“她是谁？”叠语指着江引霜问。

　　“她是你的表妹。”叠长昀斟酌着说，“是我好朋友的女儿。”

　　“奥。”叠语点点头。

　　叠语也是第一次见跟自己一样大的女孩，兴奋更不必说，就连倔强少言的江引霜也开始与叠语大脑。吃饭的时候给对方夹菜夹到一满碗，比赛吃饭，一起洗澡，把水渐的到处都是，睡一张单人床，给对方掖好被子。

　　说了一宿的悄悄话，都是寂寞的孩子，两颗寂寞的心。虽然说的那些都是幼稚的话，但是，有人听，有人答，跟大人不一样的感觉，两人手腕上都有伤疤，就像同根而生的一样。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我想跟你一起玩。”叠语说，揉了揉眼睛。

　　“应该能见到的，我也很喜欢跟你一起玩。”江引霜说。

　　直到叠长昀将江引霜带走，叠语站在客栈门口哭，叠长昀催促着她快些回屋。

　　无尘打了个哈欠，从楼上下来吃早饭，与正揉眼睛上楼的叠语撞个正着。“怎么哭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你爹还没回来吗？”

　　“呜呜呜……先生，我又没有朋友了。”叠语哭着说。

　　“奥，朋友，那等你爹回来让你爹给你雇个丫鬟陪你玩。”无尘揣思着，一个人是挺寂寞的，“跟你差不多大的。”

　　“我要引霜，我要引霜。”叠语哭的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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