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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十年前的故事【五】
异变，发生在深夜。
难以呼吸的痛苦，脖颈上巨大的钳制，还有，冷得让人绝望的杀气。
苍井琰张开眼，不出意外，碧色眼瞳映出了栗发少年阴沉的面容。
“树哥哥……”
他不敢挣扎，只是用手轻轻附上少年的，然后，低低地唤道。
小得像是一直弱小的猫咪一般的，在撒娇。
然后，乘着少年精神恍惚的那一刻，如同一条泥鳅一般挣脱了禁制，快速地逃跑，踩着灵活的脚步躲过少年的枪弹。
子弹无声地没入墙壁。
是消音手枪。
苍井琰眼眸一缩，不及多想，就跑向泽田的房间。
栗发少年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衫，在动到受伤的手腕时眉头一跳，墨色凤眸中怒气沉淀，眼角挑起的戾气，重得让人心惊。
他缓缓地跟了上去，脚步怡然，仿若是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咔嚓。”
小孩子快速溜进泽田的房间，一正眼，在看到那小婴儿黑黝黝的眼珠吓得浑身一颤，然后抿了抿嘴，镇定地看着原本应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泽田缓缓爬了起来。
棕发少年额上燃起一束金红色的火焰，被死气之炎充斥着的眼眸显得格外沉静。
“彭格列，你们的条件？”
苍井琰咬住嘴唇，孩子相对于十年后的他显得过于稚嫩，努力板起脸向着他们谈条件的样子，只能让人感到格外的心酸。
“那要看你苍井琰想要什么了。”
不过reborn并没有所谓的同情心，狠狠地剜了一眼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已经心疼心疼的彭格列十代目同学，淡淡地对着黑发孩子笑。
泽田纲吉突然想到了之前曾经向他求助的风太，那时，那个与阿琰一般大小的孩子，是否也是这样强撑着同reborn谈判？
深陷黑手党，他们已是身不由己。
“保护我！还有……”苍井琰面上浮起悲伤与憎恨交织的表情，低下头，指甲用力得刺破了掌心，“杀了苍井树！”
“在自身的危机之前，甚至能够下定决心杀掉自己的抚养者，还真是薄情的孩子呢。”
Reborn带着浓浓嘲讽的话语打击得孩子全身一颤，然而，他却仍是挺住了，碧色的漂亮凤眸冷得，像是凝固成了冰霜，小孩子突然笑了。
“我们的条件是，苍井琰，加入彭格列！”
“我答应！”
“砰——！”
卧室的门被强力的弹丸给击得粉碎，栗发少年言笑晏晏地走进，霎那间，这两人的笑容，竟是相似得令人心惊！
静默地站着的棕发少年，单脚一蹬，金红色的火焰顺着手套形成了锋锐的尖锋，径直朝着苍井树削去。
栗发少年嘴角的笑意不变，冰冷的黑瞳闪过漆黑无尽，单手抬起手枪，三声枪响下，弹丸直朝泽田的要害而去。
泽田反应很快，另一手火焰向下逆向喷射，整个人倒挂在天花板上，金红眼眸微眯。
然而苍井树却没有再加以攻击，黑色的枪口对上了站在床边的黑发孩子，嘴角扬起冷冽的笑意，
“小琰，乖孩子，别逃了，你想要违背我的话吗？”
苍井琰咬住嘴唇，突然有什么东西跳了过来，翻手接过，有着漂亮金色皮毛的天竺鼠张着大大的金绿眼眸天真地看着他，耳侧安静地燃烧着大空的金红色火焰，没有叫出声，因为嘴上叼着一个是应该属于蓝波的雷属性彭格列戒指。
聪明的孩子似乎是立马就懂了，接过戒指，碧绿的高浓度雷之死气之火包裹了小鼠，眼睁睁地看着闪电鼠欢快地吱吱叫了两声，耳畔的火焰完全转化为雷属性。
苍井树皱了皱眉头，不再迟疑，大力扣下扳机。
闪电鼠的身形化作绿色的光束，一个跳跃奔跑，洁白的牙齿叼住银色的子弹，绿光猛地一个转弯，越回了苍井琰的肩上。
泽田趁机燃起死气之火，不规则震动着的火焰照得满室明灭，金红眸子冷然，栗发少年一个皱眉，闪身躲过他的攻击。
“小琰，你真的打算背叛我吗？”
苍井树沉下脸，俊美的面上难看得很，满是冷意的墨色眼眸定定地看着苍井琰，小孩子后退一步，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树哥哥。”
苍井琰一字一句地说，稚嫩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怨恨，
“只是，你为什么会存在呢？你毁了一切啊。”
“他只是觉得太无聊了罢了，对于我们的存在，精神的松懈代表着灵魂的衰弱。”
苍井树冷笑一声，眼角一挑，带起浓浓的戏谑，举起枪，
“不过，为了他，我可一定是要拖你下地狱的啊。”
“阿琰的未来，你没有资格决定吧。”
泽田皱起眉，淡声反驳。
“那你们呢？我可是看出来的，泽田纲吉，你，不是想把小琰挖角到你们彭格列那里吗？装什么好人？”
栗发少年冷淡地嘲讽。
“我从来都没有装好人。”泽田垂眸，不顾reborn威胁的注视，轻声道，“若是阿琰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他。”
苍井琰的手微抬，乖巧的闪电鼠做出戒备的动作，耳朵一颤一颤燃烧着着象征雷属性的死气之火，在小孩子手中跳了跳，霎那消失在众人眼中。
“！”
下一瞬，闪电鼠跳到了栗发少年的肩上，浑身因为包裹了碧绿的死气之炎而泛出了强光，苍井树一愣，瞬间因为蔓延全身的雷属性死气之炎而跪倒在地。
“卡啦。”
他的手枪落在了地上。
“到此为止了，苍井树。”小婴儿冷冷地看着因为雷属性死气的攻击而无法动作的栗发少年，微弯唇角，“你输了。”
另一边，苍井琰浑身一软，同样倒在了地上。
“阿琰！”
泽田担忧地唤道。
“不用担心，苍井琰大概是因为第一次使用死气之炎，体力耗尽罢了。”reborn始终紧盯着苍井树，“现在，你可以说出来了吧，你要杀死苍井琰的真正理由。”
栗发少年靠着门缓缓坐了起来，不知何时那带着一片深沉墨色的眼眸重新变得澄清，长长的睫毛半垂搭在眼前，映着泽田的死气之火投下一片半圆的阴影，他微微弯起嘴角轻笑，样子柔和而俊美。
“另一个人格被压制住了吗？”
Reborn皱了皱眉头。
少年将头靠在门板上，微微扬起，墨眸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沉默了很久，嘴角的笑逐渐带上了嘲讽的意味。
“我想啊……”
他突然说。
“这大概是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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