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幻想

作者:兰色夜晚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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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



      一时间,静默充斥着整个空间。似乎谁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艾丽西亚在一旁看着,一反常态的没有做声。

      “你到底怎么了?”撒迪改变了问法。此时,撒迪厄斯确定问题出在帕特里夏身上,而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一直都是一起行动的,而且依帕蒂的个性,断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变得如此反常。他,相信她。

      帕蒂的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眼去所有的波动。“不,其实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罢了,劳您费心了。”

      撒迪皱了皱眉,像是无声的勉强接受了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将手中的沙拉拨了一些到帕蒂的碗里,“多吃点,这几天你都吃的太少了,又一直在赶路,看看你,都瘦了。”

      即使是平淡无波的语气,却也是令帕蒂大为震惊,手中的汤匙颤抖了一下,“谢谢。”帕蒂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长长的刘海挡住了所有的面部表情,在帕蒂低下头的那一刹那,撒迪好像看见了帕蒂眼里的水光,但是一闪而逝,再想看,却是看不到了。

      虽是如此,帕蒂却还是吃得很少,就回房休息了。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这里虽然简陋,和府邸中自己的房间简直是云泥之别,但是在此时此刻,帕蒂真的觉得自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放声哭泣。把从前的一切,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寄在眼泪里释放出来,他们在心里已经积压的够多的了。帕蒂就这样坐在床沿,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蜷缩着身子,任自己沉溺在悲伤的河流里。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谁?”帕蒂竭力抑制住自己的心情。

      门轻轻地开了,来人似乎有些犹疑,但是最终还是进来了。看见是撒迪,帕蒂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似乎有些悲愤,又有些感动,有些欣喜。但不管怎么说,令帕蒂吃惊的问题是,自己竟是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中晶莹的液体,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往下流。可是她不想抹去这些泪水,她不想再掩饰了,至少在这一刻她不想。

      “没有关系吗?”撒迪的语声竟是这样的温柔,温柔道令人觉得不可思议。“这样没有关系吗?你的悲伤,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流露在我的面前。”

      帕蒂笑了,这一刻,撒迪想起了一个词,梨花带雨,这个笑容,浸泡在泪水里,是那样的美丽。撒迪情不自禁的将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人抱在怀里。感受着这个人的一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在此刻,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脆弱。帕蒂突然惊觉的抬起头来,看着撒迪,直到再有水珠落在帕蒂精致的脸上,撒迪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吗?

      良久,帕蒂才止住了泪水,正色道,:“撒迪厄斯,忘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好吗?我们一起。”

      撒迪有些惊住了,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时间不多了,所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改乘火车回去。”

      -------------------------------

      第二天早上,艾丽惊奇的发现,竟然又和往常一样了,帕蒂的恬淡,撒迪的沉默,自己的喋喋不休,简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艾丽还是忍不住问了。

      “什么事也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对视一眼,又继续吃饭。好像不正常的,只有艾丽自己而已。但是艾丽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悠扬的琴声再度响起,乍一听,和那首violet night,紫罗兰之夜有些相像,但是却少了几分悲伤,多了几分柔情似水,还有几分恬淡的气息。听见这样的音乐,所有人都被陶醉了。但是在帕蒂的心里,却不单单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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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回到地上的起点,多佛尔。这个地方的冷冽的海风,帕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还有那样美丽的夜空,漫天的星辰,冷冷的月色,和在底下的,是那样的截然不同。只是,自己,不是属于这里的,他们都不是。她似乎忘记了,撒迪曾经在余晖下,给她戴上一个矢车菊的项链,在余晖下,在那朵郁金香前,说过的话。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把她送回阳光普照的大地,不是像现在这样,而是永远。一生。撒迪仰躺在沙滩上,望着星夜,迎着海风,在心里暗暗发誓。

      撒迪好像听见,远远传来的钢琴声。优美婉转,像流水一样轻灵飘渺,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帕蒂的琴声,只有帕蒂才能弹出来的琴声。

      “撒迪哥哥,天晚了,虽然景色很好,但是夜凉,还是早些回去吧。”

      撒迪一看来人,竟然是艾利,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撒迪忍不住打趣:“哦?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不来和我一起看吗?这之后你会有很久很久,就到不知道有多久,或许你今生今世,都是最后一次看见这样美丽的夜空了。这样真实的夜空。。。”撒迪打趣的语气渐渐转为沉重。艾丽西亚无声的在他的旁边坐下。晚风浮动。这一刻难得的静谧里,隐隐传来动人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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