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幻想

　　十三、

　　12月28日夜。

　　“哥，怎么了，明天就是成人礼了，早点睡才好。”帕特里夏坐在那里翻着一本很厚的书，不动声色的对站在窗边的撒迪厄斯说。

　　“是。。。吗。也许吧。成人礼。。。15岁 。。。命运。。。我的。。。存在。。。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撒迪恍恍惚惚的呢喃着。空洞的目光凝视着窗外的夜幕。星星点点的灯光，在一片黑暗中，是如此的孤寂。

　　“那么，我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撒迪机械的答着，缓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床上，正准备放下床幔。

　　啊？动作一僵，唉，算了，将放到一半的床幔继续放下，黑，很黑，睡吧，睡吧，什么也不要想，睡吧，撒迪这样告诉自己，可越是这样，却越睡不着。不禁自嘲的笑笑，这就是所谓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吗？好像，不是这样的吧。谁，谁来帮帮我呢？不，没有谁，没有人会来，只有自己，明天，成人礼，自己的力量，我就可以有自己的力量，自己不是一直想的吗，用那个力量，去实现。。。

　　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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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舞升平，华美的殿堂，今天，是伊默里家大少爷的成人礼，谈笑风生的众人，彬彬有礼的少主人，穿梭在人群中，熟练的寒暄着。

　　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闯入了视线，撒迪一惊，再去追逐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了，又会想起了那时帕蒂的话，“你真的这么想吗？如果我说你的母亲现在还活着呢？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触手可及的地方，自己不是说了吗，那根本就，毫无意义。

　　“啊，撒迪先生，很高心再次见到您。”

　　“啊，您是。。。啊，下午好，珍妮法小姐。”说罢，执起小姐的手，在手背上烙下轻轻的一个吻。

　　“很荣幸您还记得在下的名字。呵呵。”

　　“哪里的话，珍妮法小姐才是。”

　　“对了，那些糖果，令尊还满意吗？”嘴上这么说着，心下却这样想着：哼，很荣幸，我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忘记要了我两盒皇室御用的糖果，代价只是一支舞的准伯爵呢？

　　“啊，那个啊家父和妹妹都很满意呢，觉得十分不错，真是非常感谢。”

　　“哪里，准伯爵先生不必客气。这没什么的，应该的。话说在下从未听说过您还有妹妹，不知今日可否一睹芳容？”

　　“当然，一会儿的仪式上，妹妹会在旁边列位。啊，已是快开始了，我得去准备了，说在下失陪了。”

　　“请便。”

　　更衣间里，换上那套礼服。白色蕾丝边立领衬衣，脖颈处深红的丝巾上钉着一颗圆润的水晶石，纯黑色双排扣马甲背心，良好的质感，银质的纽扣上镶着细细的金色花边，外衣长长的下摆一直可以没到大腿根处，黑色西装长裤，深褐色的圆头皮鞋，看着镜中的自己，红色的眼眸里，什么也没有。

　　“少爷，该走了呦。”帕蒂好心的提醒到。

　　“我知道了。走吧。”坚定的步伐，不容迟缓。

　　成人礼，按照规矩，是由父亲主持的，加西亚一改往日的样子，严肃的宣读了长长的致辞。终于，他抬起头来，注视着撒迪。

　　“撒迪厄斯·伊默里，请你起誓吧。立下你成人的誓言。”

　　右手附上左胸，单膝跪地，在祖先的画像面前，说出了我的誓言：

　　“我，撒迪厄斯·伊默里。在此起誓。此生将一直守护伊默里的荣誉，不负众望，效忠费斯忒塔玛。

　　右手，执剑之手，以我的右手起誓维护伊默里家族的一切。

　　左手，誓言之手，以我左手，见证右手之约定，以我左手之血，束缚右手之剑，

　　在此起誓，永远不背弃伊默里，

　　以吾之身，承受所有的一切。”

　　说着，右手拿起侍女在一旁在就准备好了的匕首，划破自己的右手，留下来的鲜血顺着手的纹路滴在侍从端上来的水盆里。一瞬间，撒迪厄斯苦笑了，原来，自己的血，还有温度，还是红色的，美丽的红，讨厌的红。血，滴在水里，瞬间化了，像雾一般，又渐渐融在里面，水变成淡粉色的，呵。

　　加西亚将送上来的血水撒在祖先的画像前，随后转过身来，高举双手，“礼成。”浑厚的嗓音回荡在大厅里。紧接着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可是在这一刻，撒迪觉得无比孤寂。血淋淋的双手没有止血，他拒绝了侍女的好意。这些温热的血，可以让她有存在感，这是别的东西无法代替的。想任性的多保留一会儿。

　　加西亚走下圣坛，用毛巾经他手上的血擦拭干净，在他耳边用撒迪刚刚好听得到的声音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意，你可以拒绝侍女，那么，你能拒绝我吗？”哈，撒迪笑了，是啊，自己拒绝不了他的。

　　加西亚从自己的小拇指上取下家族的戒指，将它扣在了撒迪的左手上。高举起撒迪的左手，对着众人大声宣布：“从今天起，吾儿撒迪厄斯·冯·伊默里，继承我的爵位。”

　　周围再度响起热烈的掌声。惊愕，此时撒迪厄斯唯一的感觉就是这样。成真了，自己的梦，继承爵位，就这么，简单的。在撒迪惊愕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加西亚意味深长的笑。但是这个笑容，没有逃过帕蒂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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