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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字已成灰
清晨,京西明珠府书房里,明珠福晋从厨房端来一碗参汤,放在案上,她安心的说:“老爷,您又是一夜没睡啊?再这样下去是会被拖垮的。”
明珠闻言这才知道福晋到来,他从椅子上站起,行至窗前,说道:“夫人呐,皇上失踪已经半个多月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明珠福晋道:“说的也是,以往皇上微服出宫,都会带上容若,这回遇上容若新婚,皇上也是体恤咱们容若的,没将他带在身边,咱们也就无从知道皇上的去向,拖得越久的确越让人心急啊。”
“知我者莫过夫人,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啊。失宠事小,真怕皇上有个什么,我现在都不敢去向太皇太后请安,就怕她老人家问起来。可是万一太皇太后召见,也不能不答啊。毕竟咱们家室特殊,虽然有惠妃在宫里,只怕朝不保夕。”明珠负手而立,长吁短叹的。
明珠福晋没有出声,明珠复又问道:“那个逆子这几日如何啊?还在闹别扭吗?”
“啊?”明珠福晋反应过来自家老爷是在问容若的事,忙答:“挺好,挺好的,老爷您就甭操心了。”
明珠长出了口气:“嗯——,你就护吧,把渌水亭那头的消息都给我掐断。慈母多败儿,娇子成灾,我看他早晚毁会在你这做额娘的手里。”
明珠福晋辩驳说:“哪有亲娘不疼儿的?是老爷你平常管得太严格,容若也是三十岁来岁有妻儿的人了,哪能还像小孩子似的管得那么宽?分院住得那么久,你总得让他独立吧?”
“行了,行了。皇上的事儿够让我焦头烂额的,我也没心思管他,你让我安静会儿,出去吧。”一遇到容若的问题上,明珠总会和福晋争执不休,这次他仍是输给了这位母亲,只得让她出去。
明珠福晋退出书房,让人套好车,前去渌水亭。
按理说,本来每日应该容若和沈无言不管是谁该来给她请安的,可是自打知道皇上失踪,容若也不去当差,理由是圣旨上虽是提升之意,可是皇上还没有正式的下令让他去任职,万事只等皇上回来再说。
冠冕堂皇的话明珠虽然认可,但是容若每天萎靡不振的,她当然怕她家老爷知道。刚刚又听管家说,昨个夜里容若竟然还着了风寒,咳了血,这一听,不禁让她一个妇道人家有些毛燥。一方按下不让明珠知道,一方赶紧来看容若,儿是娘的心头肉啊。
明珠福晋一下马车,有人通报沈无言说:“少夫人,老夫人来了。”
沈无言本在厨房里为容若亲自煎药,一听福晋来了,忙擦了擦手走出来迎接。“媳妇给额娘请安。”
明珠福晋担心儿子,也没正眼瞧她,只是埋怨说道:“娶你过门是想让你好好照顾你们家爷的,没想到,短短数日你竟然给照顾成这样。”
沈无言忙道:“额娘我……”
“行了,别说了,亏我这么久一直护着你,你真是让我失望。”明珠福晋恼怒她,直奔向容若的睡房。“容若,容若,我的儿,额娘来看你来了。”
听到明珠福晋的声音,容若从床上强撑着坐起,轻轻掩着咳,“咳咳……额娘,儿子让您费心了。”
明珠福晋忙扶住容若,她说“傻儿子,快躺下,这季时令易着风寒,趁轻赶紧养好身体要紧。”
“是。”容若答说,继而又问,“阿玛近来可好?”
明珠福晋摇头道:“哎,能好吗?你也别再气他没让追出去,为了皇上的事,你阿玛他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人都瘦了一大圈。”
容若瞥见沈无言立在门外,唤她道:“宛儿……”
明珠福晋忙阻止道:“我们母子俩个说会儿话,你叫她做什么?”
容若道:“额娘,儿有件重要的东西要给阿玛,本来今早要亲自送去给阿玛的,又怕阿玛他见到我会不高兴,本想托人送的,现在额娘您来了,儿觉得还是您带给他比较好。”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明珠福晋笑问。
“宛儿,拿来吧,让额娘带回去,这样,你我也会安心。”容若朝沈无言说。
沈无言犹豫了片刻,从袖管里拿出一页纸,而后跪在明珠福晋面前哭道,“额娘,都是媳妇不好,不该隐瞒这么久,请您将这路线和地形图带给阿玛,让阿玛他快去救皇上吧。”
“什……什么意思啊,容若?”明珠福晋太过震惊,傻楞着半接过纸张,看着容若。
容若一骨碌摔在地上,明珠福晋要去扶,他早已经跪好,磕了三个头说道:“额娘,千错万错都是儿的错,请额娘和阿玛不要生气,事不宜迟,快去救皇上吧。”
“哦,好,好,我这就回去告诉你阿玛。”分不清明珠福晋是个什么神情,总之再没多做停留,回府去了。
明珠福晋走了,沈无言端来汤药给容若服用,却被容若一掌打翻在地。
“公子……”沈无言眼泪簌簌的落下,轻轻的叫道。
容若说:“别再煎了,白费力气。我说过,皇上和海兰姑娘一日不回来,我是一日不会吃药的。”
沈无言哭求道:“公子何苦这般为难自己呢,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将解救皇上的信息给了阿玛吗?阿玛他会救出皇上的。”
“现在给,未免太迟了吧。皇上他现在身处险境,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做为他的随卫,竟不能保护在他的身边,你知情隐瞒,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而我与你又是夫妻,这跟包庇你又有什么区别?我这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容若说到这里,竟然哭了起来,他的确是太伤心了。
“皇上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沈无言泪流满面,悔不当初。
容若说:“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回他们的生命,也好报恩赎罪,你走吧,离我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沈无言干立在床边问道:“公子就这么恨我吗?我做这么多,还不都是因为我爱你啊,如果我不爱你,我又怎么会违背良心做出这样的事呢?”
容若背对着她吓斥道:“够了,别再用你的花言巧语和惺惺假态来玷污爱情。你也不过是跟韵兰和海兰姑娘长得一张相同的脸,当初出主意让韵兰远嫁,这次又与那些人同流合污,难怪你不敢认海宽大人作父亲,因为你也知道你根本不配,你的爱我给不起,也请你不要再让我伤心。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我对你来说,果然什么都不是,从前是这样,现在仍是如此,原来你真的只是喜欢我这张脸。好,我走,永远永远都不会回来。”沈无言哭着跑走,小丫头一直追在后面叫着她“小姐”。
沈无言捂面哭道:“我是哪门子小姐,我不过是个沦落风尘的女子,她们才是真正的小姐啊。”
晕晕沉沉的睡上一天,侍从因得令不敢打扰。容若从床上爬起来,摆好纸砚,拿起酒壶,喝一口酒写上一句。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犁花月又西。
话说玄烨再醒来这天并不是事隔的第二天,因为此时的他并不车里,而是在一处石牢里。四周暗无天日,只有两蘸昏黄的油灯。
海兰没有在他身边,相反的却是已醒的噶尔丹,他的手和脚被一条长长的锁链扣着,安静的坐着。
见玄烨睁开眼睛,噶尔丹问:“醒了?”
“咳咳……”玄烨想坐起,却因为腿上的伤坐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我睡了多久了,兰兰呢?”
“听那些人说,应该有半个月了吧,兰兰让他们为我解了毒,见我醒过来,就被带走了,我真是没用。”噶尔丹失魂的说。
玄烨蹙紧眉头,咬着牙,手指紧握,半晌说道:“知道吗?他们就是潜伏在你我身边的人。
“当真?”噶尔丹不敢相信。
“当然。”玄烨答。
噶尔丹道:“敌暗我明,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兰兰,也不知他们动机何在。”
玄烨答说:“不难猜,应该就是冲着她阿尔泰‘神女’的头衔去的。不是我说你,你当年将得到‘神女’一事昭告天下,实在不妥。”
“我……那是为了王庭,我当时是迫不得已,不得不这么做,你以为我愿意吗?”噶尔丹有些语顿,不想玄烨却截住说道:“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想过会爱上她。”
噶尔丹又被问住,只好反问玄烨,“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动过得到‘神女’的念头?”
“有”玄烨没有避讳,肯定的笑答,“当然有,一统天下,谁人不喜欢。”
噶尔丹嗤之以鼻,“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和我一样。”
玄烨摇头笑道:“也不尽然,我是先喜欢的她,后知道她是‘神女’,所以不一样。”
“所以才更想得到?”噶尔丹讥笑着他。
“不,是现在更不一样了,我喜欢的是实实在在的她,就像她所说的喜欢说话算话的我一样。”一想到在马车上的那一夜,海兰为她所做的一切,玄烨打定心思,只要从这里出去,今生定不负她。
噶尔丹醋味大涨,打趣的说道:“现在好了,咱俩谁也没得着,被人家钻了个空子。”
话音刚落,忽然听得一阵拍手和笑声。
二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一身暗灰的汉装男子从石阶上走了下来,边说道:“一个是大清朝的康熙皇帝,一个是准噶尔的汗王,看来能成功的抓到你们两个,还真得好好感谢这个‘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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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子月我今天也更了哦。先给自己鼓掌加油。。
还有那个什么,看到魔姬姑娘的留言,子月想做个调查。想看虐的童鞋和想看乐的童鞋请分别举手,谢谢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