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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成全
再说韦合德,自收到了那张来历不明的红字条后,纳闷的在床上辗转反侧,看了眼一旁的自鸣钟敲了五下,也终是下不了决心到底要不要相信这神秘的留书人,折腾来折腾去,天已经大亮。
正郁闷间,小厮栓子过来传话。
“少爷,东院老夫人那儿叫您过去和大小姐见最后一面。”
韦合德一听,忙一骨碌翻身下地,草草的梳洗穿衣,便飞向了东院,直奔韵兰的住所,前脚刚踏至院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二姨娘见自己和女儿先后吃亏,总想扳回一局。
“虽然你将来有可能成为皇上的人,但是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要叫我一声姨娘的,今儿我就替祖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有娘生没娘疼的可怜丫头,免得这些不知从哪学来的得理不饶人的坏毛病、倔脾气带入宫中吃不开。”话落间抬手就要给海兰一记耳光。
韵蕊在一旁暗自窃喜母亲为自己出气,美滋滋的等着看好戏,却不知这时早在她们身后的人已然快步上前来,将二姨娘用力的拉拽住,狠狠的丢了出去。
“啊”
二姨娘只觉得自己突然间失去重心,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韵蕊也只是将眼睛跟着自己的母亲,扑过去扶她,大叫着“娘”,却是太晚,二姨娘早已重重的摔在石砖上,两个声音汇在一起好不凄惨。
本想撑臂去挡的海兰和上前护主的灵儿瞠目结舌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场面,实在是太过吃惊,定睛望去一时间悲喜交加,喃喃的唤了声“韦合德”,心跟着纠在一起。
灵儿一见韦合德,替自家小姐高兴得连泪水也流了出来,欢喜的叫道,“韦少爷,真的是您,小姐她终于能见到您,这真是太好了。”
此刻的海兰只有一个想法,若不是冥冥之中自有神明指引,她海兰又怎么会和他见上最后一面。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应该啊,韦合德他应该在看了字条后,和韵兰远走他乡才对,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德胜门外吗?”看着韦合德,一肚子想说的话却是眼前的人往别人那里推。
韦合德没有解释,更没有因为海兰对他不同的称谓而怀疑眼前的人,只是上前深情的将海兰紧紧的拥住,密密的轻吻着她的额头,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有那么一瞬,海兰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个根本不属于她的幸福里,就这么被他拥着,很踏实,很安然。
韦合德在她耳边继续说道:“是我太傻,没有相信那字条上的话,没能带你远走高飞,对不起。”
“什么?”怪不得此时的他还会出现在这里,海兰突然间清醒过来,不敢置信的推开他,质问道,“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兰兰她在城门外等你,忍着这样的寒天,你拖得时间越久,后患越多,倘若因为你的犹豫不决而错失和她在一起的机会,你会后悔的。”
是的,韦合德他后悔了,从刚才看到他的兰兰时起,他已经将自己从头到脚骂过数遍,“对不起兰兰,我现在就带你走,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海兰本想借势快些找个合适的机会将韦合德劝走,告诉他她不是他的兰兰,可是情况怎会允许。韦合德拉起她不再多说一个字,夺门便往外走。
海兰这会儿竟也傻了,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大手拉小手,拉着一起走,一起走。。。
当然,这终究是场梦。
被韵蕊扶起来的二姨娘再次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二姨娘也许真的像海兰所想的一样,因为平日里压抑得太久,心早就畸形,看不得任何人比她们母女俩个好。她很聪明,她清楚的明白,和韦合德的爱情比起来,那些虚名富贵在她韵兰的心中根本不重要,让她进宫,这才是真正的从根本打击她,不让她幸福的关键之所在。所以她要彻底打消韦合德的所有念头,让这对苦鸳鸯继续苦下去。铁了心也不能让他们好。
“想走,没那么容易。看你们腻歪了那么久,我这个做二娘的不得不说,韦少爷是硕色二爷府里的人,我本管不着,但是韵兰她现在可是待选的妃嫔,自己不想活了不要紧,门口有树,后院有井,半瓶砒霜,一尺白绫,随便一个都能解决。。。”
韦合德不想听她的话,吓道:“让开”。
“不让,我不能眼巴巴的看着你将我们大家往死里头带。”
“让是不让?”
“三哥,听我娘的吧。”韵蕊眨着眼睛说。
“滚开。”
韦合德嘶吼一声,吓得韵蕊缩着脖子紧紧的环住自己的母亲,憋屈着道:“三哥,大姐是你的妹妹,我也是你的妹妹,从小到大,你从来对她说话都是和颜悦色,关爱有加,对我说话就像是冤家仇人一样,凭什么?”说完大哭特哭起来。
二姨娘此时虽然也是心中微颤,却依然保持面无惧色的假相,换成柔声细语继续劝他说道:“韦合德,回去吧,你们今生没这个命,就算韵兰不入宫做妃子,你不是我们章家的亲生血脉,可是在外人眼里,你和韵兰还是堂兄妹,倘若你们在一起,是会被世人所不耻的,这是不伦。你们注定不能结成连理,听二娘一句劝,放手吧。”
可是不管二姨娘说什么,听在韦合德耳朵里都是胡言乱语,当无法再忍住心底的怒火时,管他谁是谁非。手关节被他握得咯咯作响,就要将拳头伸出去。
“我最后说一遍,让开不让?”
“不让”二姨娘将身体向前挺了挺,摆出老娘我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的姿态,“有本事你就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吧,像刚才一样,毫不留情。”
本来二姨娘不说这话的时候,没了理智的韦合德真的很有可能伸出这一掌,将面前碍事的这对母女推到一边去,可是二姨娘这最后一句话反倒是激着了他,心底不免有一丝缓和,毕竟她是大伯父的姨娘,真若是动了手,那是大不敬,大伯父对他不薄,他不能这么做。于是心中多了丝顾忌,虽然心中不满,终究没出手。只是狠狠的说:“你,别以为我不敢,现在让开,我不跟你计较。”
“胡闹,真是胡闹。”
被两个丫头搀扶的老夫人,站在院子里拄着拐杖使劲的敲在地上,震耳欲聋,也惊醒了梦中人。
韦合德不情愿的松开了海兰的手,跪于地下。
“孙儿给祖母请安。”
海兰第二次见老夫人,此时又因沈无言的话,早就确定眼前的老夫人是自己的亲祖母,心中有敬有爱,也学韦合德跪下来,代韵兰,也是为自己叫这声祖母。
“韵兰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重重的叹气,走上前将二人扶起。仔细的打量这对心爱的孙子,孙女,不禁老泪纵横,哽咽难言,半晌说道:“我何尝不想成全了你们这对碧人,可是咱们满人家的规矩,女儿家的命运不可以自己做主,韵兰即使不被皇上看中,也是要被分给王公贵族的,你们二娘说得对,不算丫头,婆子,小厮,全府上下十几口的命就在你们的一念之间啊,你们就认了这个命吧。”
自打过门已经十多年了,二姨娘还是头一回被老夫人夸奖,受宠若惊,喜上眉梢,噎人的话没有再说一句,只是领着韵蕊静静的候在一旁。
就这样,海兰在一个乱糟糟的早上,无法平静心情,烦燥杂乱的上了进宫的车,双手握着腕上的两只玉镯,心思复杂的前往那个既神秘又庄严的皇宫。
韦合德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却听到后头有人叫,“少爷,韦少爷”。
回头看去,是灵儿朝自己跑来。韦合德有些吃惊,站定问道:“灵儿,怎么是你,你不是要送兰兰入宫的吗?”
灵儿稍稍喘过气来,回说:“小姐她放心不下少爷,所以让马车调头回来,就在前面的路口,她说,让您按字条上说的快去德胜门外,一切,也许还来得及。”
韦合德微怔,追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灵儿想了想道:“其他的也没说什么,小姐只说,按照她的原话说与你听,你会明白的啊。”
韦合德顿时恍然大悟,拍着额头大笑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刚见她时,她直接唤我的名字,而不是唤做‘韦子哥’,怪不得她说兰兰在城门外等着,原来,她竟然这么伟大,做出这样的决定。”
兴奋之余不忘记交待:“回去告诉她,她既然能牺牲自己而成全我们,这份恩情我韦合德会记一辈子,待有合适的机会定会报答,谢谢,代我对她说声谢谢。”然后又朝海兰的马车喊道,“谢谢你”说完疯狂的跑回府中。
灵儿看着韦合德渐渐消失的背影,百思不解:“奇怪,小姐要进宫韦少爷他应该是最伤心的人啊,为何听了小姐的话,不伤心反而开心起来?”又转念一想,也对,小姐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让韦少爷他开心起来,也不会调头回来。
海兰坐在马车里远远的听着韦合德兴奋的叫喊声,潸然泪下,等灵儿返回来向她回话时,她呆呆的没有一点反应,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走吧”。
也许老天总是喜欢捉弄人,总会提前做出安排,让把握不住的机会的人们措手不及。就在韦合德飞快的前往德胜门外,去见他的兰兰时,始料不及的事正在暗中慢慢发展。
白云观中小跨院中住的王焱,也就是大清的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与噶尔丹二人交涉了半宿,才说服他先回准噶尔去。
即便如此,玄烨心情依旧烦闷,一眼未合,天亮后也不听纳兰容若的劝说,立刻返回浙江行宫去,免得诸位大臣们胡乱猜测。
玄烨突然有了另外的主意:“朕上午要出去狩猎,舒缓一下心情,下午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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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西洋钟在中国出自乾隆时期,细查资料,西洋钟表最早出现在明中叶后,随着欧洲传教士入华及广州贸易的开放,西洋钟表作为礼品和商品开始进入中国。到明朝末年,西洋钟表不仅已广为社会各阶层人士所知晓,且已出现国人学习钟表技术并仿制生产。
据《中国经济史研究》清朝前期西洋钟表的仿制与生产文中摘:明中叶后,西洋钟表作为礼品和商品开始进入中国。及至明末,个别地区已出现国人学习钟表技术并仿制生产。入清以后,全国多处地方出现专门的钟表制造并成为清代手工业中颇为独特的一行。本文拟在广泛系统搜集中西文献、档案及前人调查资料的基础上,对清代前期全国各地出现的西洋钟表仿制与生产情况进行文本上的实证,以求将这一问题的研究推向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