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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幽林陷(3)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吸入了瘴气,轻者如谢非澜般,仅头晕欲呕,重者如左晓,晕厥昏迷。有形的沼泽虽然凶险,却能提防,无形的瘴气,带来的却是防不胜防的惊恐。
“中了瘴气,该怎么办?”谢非澜呼吸了新鲜空气,觉得舒坦了些,凑到卿狂身边问道。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的?在方才的沼泽区域待了多久?”卿狂声音冷冽,很是严肃。
“今日一早便出发了,你不在。在沼泽地区……至少也有两个时辰了。”谢非澜回忆着,“有什么办法解除瘴气带来的不适?”
卿狂隐在斗笠下的面容看不真切,谢非澜也猜不出情况究竟如何,只听得他淡淡道:“这几个昏迷的,只怕没救了。其他的人,多注意饮食饮水,慢慢会好转。”
“没救?!这怎么可能?”谢非澜虽然知道他们肯定伤的不轻,却怎么也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我虽懂得如何在山林中求生,却不谙医术。除非军中有人能寻得草药,没有药,只能等死。”卿狂转身,望向谢非澜,“山林之中,到处都是致命的危险,你以为凭一个有点经验的猎户,就能平安走出这里?你未免太过天真了!”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谢非澜沉了声,“没有的话,我还要想法子为大家解毒,恕不奉陪了。”说罢,转头向军中众人走去。
“我这是担心!哼!真以为我谁的事都管?”卿狂见他就这么走了,一肚子话都憋了回去,半晌蹦出这么一句,也跟着查看军中众人的情况。
瘴气之毒,其一日二日,瘴气在皮肤之间,故病者头痛恶寒,腰背强重。三日以上,气浮于上,填塞心胸,使头痛胸满而闷,宜以吐药。五日已上,瘴气深结在脏府,故腹胀身重,骨节烦疼。不出三日,军中中瘴气之人,多是上吐下泻、头疼胸闷,重者果如卿狂所言不治而亡,百人之军,十人已亡。这是入山以来首次有人丧命,虽知此行多半是有来无回,军中众人仍是郁郁,谢非澜亦不知如何是好,默默收了几人的腰牌,对众人道:“他们虽未阵亡沙场,却也是为玉英而战,他们是真正的英雄!只要我们有人活着回到玉英,一定要将他们的腰牌带回去,让他们的家人、玉英的百姓知道,他们是为玉英牺牲的!”
亡者尸身不能带走,众人就地搭起树枝腐叶,点燃十人的尸身,望着滚滚烟尘,心思各异。
正在所有人默默沉思时,一侧传来女子惊呼:“你们是谁?”
此次行军乃是机密,此女绝不能放走!离得近的兵士一把抓了女子,带到谢非澜面前,将她按在地上,恶声恶气质问:“你是什么人?”
谢非澜摇了摇头,上前示意他松手,对女子柔声道:“姑娘莫怕,敢问姑娘是何人?为何在这深山之中?”
女子受了无理待遇,倒也冷静,抬起头来不急着答话,将这一干人等打量了一番,视线转回谢非澜身上说:“小女子兰虞,家住宁止村,来山上采药,看到这边有浓烟,就过来查看。各位军爷可是中了瘴气?”
“你怎么知道我们中了瘴气?”叶离嘴快,叶隐想要捂他的嘴,他已经说完了,叶隐狠狠瞪他一眼,对着兰虞说:“你懂医?”
“小女子不敢自称懂医,但是小女子常年采药,对药性略知一二,如果各位军爷不怕,这瘴气之毒,可否让兰虞一试?”兰虞直勾勾地盯着叶隐,没有丝毫畏惧。
“你这女子来历不明,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哪由得你乱试?想试?先拿出诚意和本事来。”叶隐不屑地瞥她一眼,冷哼道。
“你这人……”兰虞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站起身,脚下一麻就要摔倒,被谢非澜扶住,“兰姑娘,家中可有兄弟?”
“谢谢你。”兰虞站直身子行了个礼,“家中只有个弟弟,不知这位军爷为何这么问?”
“非澜,跟这女子有何可说的?”叶隐看着谢非澜扶住兰虞,不满地说。
谢非澜笑了笑,对兰虞说:“有劳兰姑娘费心,为我们解这瘴气之毒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叶隐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非澜你这么轻易就相信她?”
谢非澜笑了笑,安抚地拍了拍叶隐的手臂说:“你怎么就这么看她不顺眼?她可是兰凌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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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虞正是兰凌的姐姐,有了她的药,众人身上的瘴气之毒终于除了个干净。根据兰虞所言,从另一个方向可以绕过沼泽,更加深入山中,众人打点好一切,便准备上路。原来的向导并不知道此路,无奈之下,只有请兰虞做向导。
“瘴气之毒已经害得我们四五日没有前进了,后面行军恐怕要加快速度。”谢非澜琢磨着,拉了叶隐说,“你就别看兰姑娘不顺眼了,正事要紧。”
叶隐看了一眼正和叶离说说笑笑的兰虞,脸色有些阴沉的回答:“我知道,不过以女子的体力,必定要拖累大家。对了,那个叫卿狂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卿狂?”谢非澜看了一眼卿狂,他站在离众人远远的地方,不知在看什么,“这个人可信,我也觉得兰姑娘领队难以服众,不若由卿狂来领?”说罢走到卿狂身边,与他商谈起来。
叶隐也觉得卿狂很是厉害,两次三番救众人于危急,心里对谢非澜的提议赞了声好,突然听到卿狂低沉着声说:“既然如此,我就来做这个领队的向导。有谁不服,现在就出声。”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站出来,卿狂看了一眼谢非澜,走到众人之中,“那好,前面的路一切听我的,我只需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做,不要让我听见任何质疑的声音,也不要让我看见任何我不允许的动作,自己找死的,不许任何人去救,如果不能听命,就别怪我无情。听明白了吗?”
这一席话,说得这般狂妄又霸气,卿狂全身都散发出炙热的气息,这是不容任何人违逆的肃杀和决然。众人一时为其气势所慑,竟无人答话。
“都听明白了吗?”卿狂周身霸气更甚,沉声喝道。
“听明白了!”众人异口同声回道。谢非澜也被他的气势所震撼,良久,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挽风……你招惹上的,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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