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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最毒妇人心
看着两个身影慢慢消失,转身随意梳洗之后,对着铜镜微露衣领,看见锁骨处的伤口开始渐渐愈合,看来药浴还是有用的,眉头轻皱,会不会留下疤痕呢?还有太多的疑问在心里消失不去,叹口气,把衣领整整好。推开门,外面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登时心情也清爽许多,既然已经跑不掉了,就干脆在这随遇而安吧。想开了的我准备先熟悉下张府的地形,以便未来不时之需。于是便在四周转悠,怎么这么大,区区一座府邸就这么大,那皇宫又是怎样的雄伟——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蠢货,怎么办事的,让你看着她,居然就这么不见了?府里看守如此严格,长翅膀飞了不成?”接着,一串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好像是狠毒女的声音,偷偷从门缝里张望,她身着米黄色旋纹上衫,翡翠百褶裙,秀韵天然。手里正拿着一件水墨蓝瓷正往地上摔。
“小姐,小姐请息怒。奴婢也不知道这死丫头伤那么重,怎么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了,会不会是鬼神所作——”跪在地上的是当日给我灌陈汤馊水的猪大妈,只见她一脸惊悚,下巴上的肥肉因为害怕而颤动,恶心至极。
“滚开,鬼神?本小姐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她一脚踹在猪大妈的肩膀上,猪大妈被她踹的“哎哟”一声趴倒在地上。
原来是在找我,一丝凉意袭遍全身,看来她很恨我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若是再给她抓到,恐怕小命都要丢了。
“谁?谁胆子这么大,胆敢在本小姐房外偷听。”糟糕,我又没发出声响,怎么就发现我了——难道是纱窗外投出的人影所致?这古代真是的,害人不浅。
门被打开,猛的把我整个人拉了进去,摔在地上的我,暗自叫痛。“是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让我逮到你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头发便被整个拉扯在狠毒女的手里。
“痛啊,放手。”我奋力反抗,一耳刮子把她梳好的髻打乱,她的脸气的涨红,手拉扯头发的力度更大了。“溪姑还不快上来帮忙。”狠毒女边跟我闹腾,边大叫。猪大妈一个激灵,上来也跟我扭打起来。一女争不过二虎,我很快就被两个母夜叉制服了,之前的伤口还未痊愈,这次又开了裂,染红了衣裳。猪大妈不知从哪找来个麻绳将我捆绑起来,一脚踹在我的后腿,我一个踉跄,整个跪了下去。
狠毒女理了理乱的不成样子的头发,脸鲜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她咬着唇走上来给了我一巴掌,脸瞬间火辣辣的。“小姐,打她会脏了您的手,让奴婢好好替您教训教训这个臭丫头。”狠毒女轻抚了下额头,坐在一边看好戏。看见猪大妈一副要你好看的模样,我赶紧大叫,“救命啊,杀人了”猪大妈显然没有想到我的喉咙有这般魄力,吓的手一抖。“溪姑,把这个拿去塞在她嘴里。”狠毒女从衣口拽出一片纱巾,猪大妈接过便狠狠的塞进我嘴里,噎的我眼泪水直打转。“啪——”一个巴掌扇了过来,然后便是接二连三的耳光,打的我晕头转向,整张脸都红肿了。
“把她衣服给我扒了——”
“这,这样不太好吧,小姐。”——不,不可以,我使劲摇头。
“哼,要你逃跑,不给你点教训怎么让你顺从?给她脱了”她缓缓走近我,用力捏住我的下巴。
“是,小姐。” 猪大妈抓住我的衣领,用力一扯下裙——撕啦一声,白玉般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私密处被拉扯不均匀的凉纱恰好挡住,拼命的摇头都没有用,抓住我衣领的手用力撕扯上衣,整个身体被暴露在外,显得诱惑至极,但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是多耻辱,闭上眼睛,我不再挣扎。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呵斥,把两个母夜叉吓的不轻,我的眼睛紧闭着,身体蜷缩在地上,只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把我抱在了怀里,便没了知觉。
——水,又是水,自己泡在一片乌黑的水里,呛的喉口快不能呼吸,猛烈的咳嗽,把我从梦里拉扯回来。
“咳咳”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我的身边,视线渐渐清晰,是一位长相年轻,留有一撇胡子,将墨发冠成一髻的男子,正皱着眉头将手靠近我。
“滚开,别靠近我!”我大叫,他身躯一僵,很快又恢复原样,淡淡的笑着,好像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放弃,还是将手覆上了我的额头,然后又拿了下去。
他帮我掖了掖被子,很是细心,“伤口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并无大碍”。我呆呆的摇摇头,忽的想起之前的场景,我的衣服被那猪大妈扯掉,后面好像有个很暖的怀抱把我抱了起来,难道——我的脸滚烫滚烫的,估计像个熟虾子了。
他疑惑的看着我的反应,仿佛明白了,扑哧一声笑出声。“你笑什么?”我的手不自然的捏住了被单。
“你想什么,我便在笑什么。”他长的很平凡,却有一双很深邃的墨蓝的眼睛,看着他,好像整个人都要被他吸引进去。
“刚才多谢相救,请问你是什么人”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是张府的管家,刚顺巧去老夫人那报告账本,听见声响,便寻去了。”他的笑很真诚,却让我觉得他心有城府。
“多谢,如果不是你,也许我就完了”我摸了摸鼻梁,发现一阵凉风,没有衣服?
啊——一声大叫,我猛的缩进被子里,他尴尬的站起来,往后退,“因为身上有伤,请大夫来看时,顺便处理了伤口,还望姑娘见谅。”
那不是看光了,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满脸黑线。“不介意,麻烦你可以给我套衣服,然后出去吗”。
“衣服已经放在凳上,另外之前的事已经通知老夫人,请姑娘换好衣后,随我去大厅,我在门外等你。”他拱了拱手,然后退了出去。
哎哟——身上跟散了架一样,吃力的走下床,换上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肿的像猪头,头发跟稻草一样邋遢着,丢死人了。他刚才口中提到的老夫人——是张沐的奶奶吗?地位应该不容小觑,重新整理整理,走了出去,只见那管家就站在房门外,对我灿烂一笑,十足的书生气,却被那撇胡子给抹杀了。
“走吧。”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七绕八绕,终于走进大厅,大理石般翠白的墙壁笼罩在厅内,淡淡的反衬着光,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大胆!见到主子也不知道跪下,一点规矩也没有。”一声如雷贯耳的声音穿过耳膜。只见一老态龙钟,却很有气质的老奶奶坐在厅中间,这应该就是那个老夫人吧,那恶毒女泪眼汪汪的站在老夫人旁边,两边我好看到了好多人,其中着急的小奎,还有皱着眉头的沐,只见小奎打着唇型说“快跪下,笨蛋”,意识到气氛的严肃,立马跪了下来。
“老夫人,今日你可得为苍红做主,定不可饶了她。”狠毒女扶着轻纱擦了擦眼泪,那模样让人看着就心疼。老夫人的脸色立马缓和下来,轻拍了拍狠毒女的手说“别急,今日必替你主个公道。”
这老夫人脸翻的比书还快,立马板着张脸。“你个奴婢就这么伺候主子的吗,动手打主子?”
我的心快的仿佛要跳出来,“回老夫人,是苍红小姐先动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我咬着唇,不让别人看出自己在怕。
这一句话顿时惹毛了老夫人,她用力的拍桌,呵斥道“即使主子打你,你也不该还手,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老夫人息怒,为这等小事伤了心肝可不好。”一名穿青衣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去扶住因为怒火中烧而站不稳的老太太,这中年男子长相与沐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因为他比沐看起来多了份圆滑,难道就是他爹?这时,另一中年女人搂着苍红神情严肃。“老夫人,红儿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现在身上却有掐捏的淤痕,这事不能就这么罢了”这女人淡定自若,撇了我一眼。
这时,那个小胡子管家走了出来,“老夫人,可否听在下一句?” “住嘴!你区区一个管家,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那名中年女人利喝道。
“但说无妨。”老夫人一脸严肃。
“这——涉及到另千金,方某不敢直言。”一袭深灰的他浅浅的看了一眼狠毒女。
老夫人笑笑,和颜悦色。“方管家直说,并无妨碍,知道事情经过,好过冤枉了谁。”看的出老夫人很看重他。
“是,当时是我路过小姐厢房时,瞧见小姐与另个下人溪姑一同欺凌这小丫环。”——他怎么这么帮我,我一脸感动的望向他。
“红儿,是不是这样?”“老,老夫人,红儿没有,他冤枉我。”狠毒女吓的两腿直抖。
老夫人摆了摆手,“是吗——既然方管家说还有另一下人,传她上来。”
不多时,那个猪大妈一脸怯样的走了上来,跪在大厅中央。“溪姑,从实招来。”
“禀夫人,是老奴一人所做。”猪大妈撑在地上的双手颤抖着。
“哦?不肯坦白是吧,既然你一人承担了,那就成全你,来人——把这贱奴拉出去打断双腿,扔出张府。”听见这话,猪大妈的脸瞬间惨白。一旁的狠毒女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小姐,救救奴婢,求求你。”猪大妈爬向狠毒女,拽着她的腿不肯放手。狠毒女咬了咬唇,没有吱声,两名大汉走进便架住猪大妈拖了出去。
“红儿,此事我明白肯定与你有关,你可有话说?”
“红儿没话可说——”狠毒女揪着衣角。
“那好,就罚你面壁三天,好好反省下吧。”
“是,红儿知错。”狠毒女点头示意。
“这丫环怎么处理,一阵驱逐出府吧——”说完,老夫人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我。
“老夫人,此事非同小可,牵连着张家的名声如果传出去,怕老夫人面上也无光,外人也会认为是张家官威甚大,欺凌弱小,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日后好好管教便是。”一旁的方管家继续开口说道。
这时,在旁边不吭声的张沐站了出来,款款的俯了俯身,“老夫人,这丫环赶出张府的话,怕会肆传,不如继续留在府里,如果表妹愿意,我可以帮忙管教管教,再送回去安分服侍。”
“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狠毒女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原本就认为我勾引了张沐,现在要是老夫人同意他管教我,那不是让我有了可趁之机。
“红儿,注意点身份——”中年女人皱了皱眉,拽住了狠毒女。
老夫人摆了摆手,“别吵,既然沐儿已经提议了,就听他的吧,如果这丫环再闹出点什么事,定不轻饶。”
听见这话,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长长嘘了口气。一道狠厉的眼神直视我,狠毒女的脸都气歪了,一双杏眼仿佛要把我生生剜掉,真是最毒妇人心,以后碰见要绕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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