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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天慕景猛然扶住床柱咳嗽起来,连带整张床榻都微微晃动,稍稍平息后胸膛仍剧烈起伏,脸上憋得通红,“冥姑娘,慕飒从没对哪家的姑娘如此上心,我不想他因此便胡闹起来丢了性命!”
紫莲半垂下头,心下酸楚难耐,阳光照在她颈间那一枚小小的玉佩上,反射进她的眼睛里,眼中一阵刺痛,眼泪便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良久,天慕景声音略有些沙哑:“既然姑娘不愿意,那么姑娘请回吧。”
“不”紫莲猛然抬起头,神色坚决,“我去。”
一抹笑不易察觉地划过天慕景眼底,他点点头道:“那么多谢姑娘了,天色不早,婚礼即将开始了,我会派人送姑娘回去的。”
紫莲走后,室内又恢复方才静逸的摸样,天慕景掀起被子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香块喂进一只金兽样的熏香炉里,一连串动作利落干脆,丝毫不见重伤摸样。
屏风后忽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声音纤柔妩媚:“殿下,冥紫莲刚走您就跑下塌,不怕她再折回来?”
“不会”天慕景倒出杯清茶,“倒是你,方才竟然出了声。”
“我是没想到,这贱种居然还活着。”女人自屏风后走出,一身华美绛紫色薄衫,领口露出大片肌肤,纤腰不盈一握,玉足缓步走至天慕景面前,“您就不怕天慕飒真的回来?到时威胁可就更大了。”
天慕景笑道:“他去边疆前夜曾与父王秉烛夜谈,我看得出,父王有意将王位传给他,如今只是想再给他添个战功,只怕他没料到此次魔王会亲临战场。到时,哈哈哈……
“殿下果真深谋远虑,怪不得大王肯与您合作呢,妾身在此预祝殿下造就一番空前绝后的宏图大业!”紫衣美人盈盈拜倒,低垂的领口露出大片□□。
天慕景眸子猛的紧缩,一把将她捞起,一阵软香袭来,他埋首在她颈间,“冥紫莲长得倒是很像你家大王啊。”
紫衣美人抚上天慕景的背,十指蔻丹,指甲尖锐,眼中滑过一丝狠戾,依旧是软语浓香:“哪有殿下这般英俊潇洒。”
“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回旋在空旷的室内,绕梁徘徊,良久才散去……
紫莲跟在引路的家丁身后走了很久才走出这座府邸,这里庭院深广,草木葱郁,却更显出一分空旷孤寂的味道来。她无心赏景,只顾低头走路,耳边不停回响着天慕飒那晚在石景山上的话——
“做王妃不好吗?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不管是对是错,我都满足你。只要你嫁给我,你就能拥有权利和地位。”
……
“那么如果,如果等一阵呢?等些日子,我给你你想要的。”
……
“你阻止不了我,谁也阻止不了我。”
紫莲猛然抬起头,眼底满是震惊。再等一阵子,谁也阻止不了,难道,难道他要篡位吗?可是,他素来不喜权位,又怎么会想要篡位,他只是一个王子,朝中没有党羽,手里没有兵权,他能篡位吗?等等!兵权!
对,就是兵权!
紫莲忽然站住脚,一双秀眉蹙紧。他去了边疆,无疑就是拿到了兵权,如今天界已在选拔精英准备派去边疆增援,加上边疆的五万将士和灵界的五万精兵,虽不足以抵挡魔族,但若回身攻击天界,打天界个措手不及,还是很有胜算的。
难道他一直以来都在伪装自己吗?连那种澄澈的眼神,都是伪装出来的吗?他的洒脱不羁,他的放浪形骸,都是假的吗?
景王是真心想帮天慕飒吗?他是真的想让天慕飒回来吗?还是怕他酿成大错所以急召他回来?
“姑娘?”
声音拉回思绪,紫莲抬起头,引路的家丁已走到远处,正回身望着她,她笑了笑赶忙跟上。
一路上,从走出景王府邸到乘轿回到宇王府,紫莲的脑海里不断涌现出那夜石景山上天慕飒冷肃的表情,却始终无法联想,那双干净的眸子里怎么才能染上利欲。
到宇王府门口时,轿子才刚落下,忽然一只手臂猛地掀起轿帘。紫莲看见,天青色的锦布上绣着的玄色花纹晃过自己眼前,然后是一张焦急的脸。
两条剑眉紧紧拧起,眼神冰冷得仿佛一旦触碰他的视线,整个人便会被冻住一般。在他的身后一片红火,人人笑意盈面,他却恍如远离那一片温暖气息一般,冰冷犀利得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
他的目光锁住她,从头到脚仔细将她打量一番,确认她安然无恙后才稍稍多了一分放松神情,开口道:“你去哪了?”
紫莲垂下眼帘:“一群强盗而已,见我衣饰华丽向我讨些钱罢了。”
他抬眼看紫莲头上完好精致的金钗,眼神嘲笑:“是吗?没想到江湖间也有如此高强之人,我三名随行影卫竟无一生还。”
紫莲不语,楚云天眼中骤然涌出一抹复杂情绪,他低头,轻轻执起紫莲的手,五指紧扣,带她缓缓走出轿中。
府内比刚才更加热闹起来,良辰吉时已到,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发多时了。不久,只听远处传来唢呐和铜锣敲奏的喜乐声。
天启宇一身正红喜袍,胸前挂着一朵大红丝绸的绢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喜队缓缓行来。他的身后一顶正红喜轿摇摇晃晃,轿上用金线绣着囍字,囍字下方一对凤凰追逐嬉戏,相亲相爱。
喜队慢慢行来,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很多百姓手里都执了一朵小小的红色绢花,在喜队走过的时候,一面向花轿抛出绢花,一面说出祝福的话。一时之间,天空中无数朵红艳的小花瞬间绽放,礼花、喜乐和这无数的红花相得益彰。
楚云天抬起和紫莲相握的手,一只手青葱玉指纤细娇柔,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忽然涌出一股柔柔的感情来,说不清道不明,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滋味,直直钻进人心里去。像是一缕轻柔的烟,像是一抹诱人的红,像是罂粟,像是毒药,却欲罢不能。
方才,她被劫持时的焦急,她不肯说真话时的气恼,忽然统统烟消云散。他只侧过头看她,她的额头光洁美丽,她的眼睛潋滟生情。
原来,那种心里满满的胀胀的感觉,叫做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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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尝试一下少描写多叙述的方式...不知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