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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梦境

　　浮竹推开抱着自己的蓝染，从床边坐了起来。
　　刚刚好像梦到京乐了。
　　浮竹披上外衣在室内来来回回踱着步。他撑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东西。
　　“大人。”门外响起海燕的声音。
　　“进来。”
　　志波海燕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了进来。
　　“清见阁下的催眠被解开了。我和佐久间把他带了回来。”
　　“没关系。那孩子现在又睡着了吧。”浮竹问。
　　“是。”
　　浮竹觉得有点冷，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静灵庭情况如何？”
　　“不成气候。等时机成熟之后就可以攻下来。”
　　浮竹点点头。
　　“京乐他……”
　　“京乐队长的伤好了大半，不过行动不灵活。”
　　“嗯。”浮竹撩起了头发，“走吧，去千雅那里看看。”
　　志波海燕起身为浮竹开门，看着走在前面的浮竹，他的内心颇为复杂。
　　大人，你的心里还是在想着京乐队长吗？
　　“海燕。”
　　就在志波海燕心里想着别的事的时候，浮竹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是。”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这次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个人。”
　　志波海燕很清楚，浮竹指的是一百多年前的自己。
　　“那是为了大人特意装出来的。”
　　“是吗？我倒是挺喜欢你那个样子。”浮竹没有回头，感觉他似乎在笑。
　　把浮竹带到清见的房间，志波海燕就一直守在门外。晚一步回到虚夜宫的佐久间走了过来。
　　“大人他……”
　　“在里面，和清见阁下在一起。”志波海燕说。
　　佐久间松了口气。
　　“怎么，你还在记恨蓝染？”志波海燕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到佐久间对蓝染是有意见的。
　　“不是。只是他这样的家伙不可靠。”
　　“你放心吧。一切都在大人的计划之中，这一百多年蓝染充其量不过是大人的一颗棋子。”
　　佐久间好像没有赞同志波海燕的意思。
　　“海燕，我们是为了守护大人吧。所以大人要做什么我们都跟随他。只是……那样的大人真的开心快乐吗？”
　　被佐久间问到从来没考虑过的问题，志波海燕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并不是想阻止大人。只是，大人他那样，真的会幸福吗？”
　　志波海燕沉默了，许久，他拍了拍佐久间的肩。
　　“别想那么多了。大人是个聪明人，我们照他说的做就好。”
　　至于此时在房内的浮竹则是坐在清见的身边，他端详着少年酷似自己的面孔，忍不住把他抱了起来。
　　“抱歉啊，千雅。为了报仇让你吃了这么多苦。”浮竹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发丝。
　　倏地，脑海里就浮现出京乐的身影。
　　从真央灵术院樱花树下的第一次见面到成为队长的回忆，电光石火般在脑海里闪过，浮竹摇了摇头。
　　我不爱他，我只是为了伪装才会……
　　但是，我也不希望他死。假如我不是这个身份，或许……
　　因为抱着少年的关系，清见的梦透过精神感应传到了浮竹的意识中。少年的梦里出现了京乐、日番谷、白哉和一护，还有自己。
　　大家好像一家人一样生活着，非常温馨快乐。
　　“这是你的心愿吗？千雅。”浮竹自言自语着，“你果然是个善良的孩子……”
　　刚打算把清见放回床上的时候，少年睁开了眼睛。
　　“……队长？”
　　没料到少年会醒过来，浮竹有点尴尬。
　　注意到自己穿的不是死霸装，清见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所有的记忆都乱七八糟的。
　　“千雅，头还疼吗？”
　　少年摇了摇头。
　　“队长……这里是？”清见同样注意到这里不是他熟悉的雨乾堂，窗外的月光特别的惨淡，令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里是虚夜宫。”浮竹觉得迟早要让清见知道事实，决定不瞒着他。
　　“虚夜宫？！为什么会在这里？”少年从床上跳了起来，赤着脚跑到窗边，发现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银白色荒漠，他回过头望着浮竹，嘴巴开开合合的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浮竹伸手把少年抱了起来。
　　“小心着凉。”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尸魂界也好，静灵庭也好，都是我们的敌人。”浮竹冷冷地说道。
　　“敌人？！”少年睁大了眼睛，他从来没看到浮竹这么说话，“可是……”
　　浮竹皱了皱眉，他厉声说道：“千雅，你记住了，你的身份不是那么低贱的死神。在你降生到现世之前，你是属于灵界的高级魂魄。至于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事后会告诉你。所以，你就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
　　“……队长……”清见不是个软弱的孩子，即使这样的浮竹有点可怕，他还是鼓起勇气说：“胡子叔，冬狮郎他们怎么办？”
　　“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们了，你最好快点把他们都忘掉。”浮竹不顾少年的挣扎，把他丢到了床上，“好了，休息吧。”
　　“……你……真的是队长吗？”清见对着要离开的浮竹喊道。
　　浮竹回过头，看了一会清见，说：“千雅，在我没发火之前，乖乖待在这里。”
　　结果少年低下头的样子让浮竹觉得有点心疼，他又回到少年身边，柔声安慰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如果我不是你的队长，又怎么会带着你来虚夜宫呢？”
　　清见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浮竹一个手刃把他打昏了。
　　给少年盖好被子，浮竹心想反正自己的床被蓝染占了，索性还是陪着清见比较好，这孩子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得盯着他才行。
　　“海燕，我今天就在这里陪千雅了。”浮竹对门外的海燕说道。
　　“是。”海燕似乎对着门鞠了一躬。
　　叹了口气，浮竹脱下外衣躺了下去，怀抱着少年他又想起了京乐。
　　真麻烦啊……

　　地狱的烈焰快要把绿色的少年给吞了下去，紫发青年急忙把他拉了回来。
　　“佛利西斯……”在佐久间大战中被白哉打败的新破面阿尔洛夫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
　　拉着阿尔洛夫离火焰远了些，佛利西斯抬头望着没有阳光的昏暗天空。本来以为虚圈的天空已经够黯淡了，没想到地狱的天空完全看不到光亮。
　　“看样子我们永远都只能待在这里了。”佛利西斯叹了口气。
　　阿尔洛夫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被烈焰烤着的大地。
　　觉得有什么人接近了这里，两个人同时往陌生灵压的方向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两名新破面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僵立在原地。
　　“佐久间……大人？”阿尔洛夫第一次看到佐久间这样的装束，他试探性的喊出了女性的名字。
　　来人正是佐久间。
　　“愿意跟我走吗？”佐久间开门见山地说。
　　一听到自己可以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佛利西斯和阿尔洛夫都像是看到了无尽的希望，他们连连点头。
　　“那就跟紧了。”佐久间转身就走。
　　“佐久间大人，您……”佛利西斯像是要说什么，但组织不好语言，又停了下来。
　　佐久间没有回头，冷冷地说道：“既然我能进来我一样可以带你们出去，跟紧了。”
　　青年和少年对视了一眼，跟在佐久间身后往地狱之门走去。

　　静灵庭。
　　一护和白哉本来是打算和京乐商量一下讨伐虚圈的事，刚走进八番队队舍，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七绪。
　　散发着书卷气的七绪告诉他们京乐刚刚睡着，因为上一次清见的事他几乎好几天没合眼。
　　“那我们过会再来吧。”一护和白哉朝七绪点点头，离开了八番队。
　　目送两名队长离去的七绪叹了口气，朝房内的京乐投去了担忧的视线。
　　京乐身上的伤在卯之花的治疗下恢复得很快，连日来的彻夜不眠让他的眼眶深深地凹了进去，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京乐才是个病秧子。

　　“春水，醒醒。”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京乐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人正是日思夜想的白发男人，京乐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十四！”
　　“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浮竹笑了起来，伸手拿起一块毛巾擦拭着京乐额头上的汗珠，“看你好像做噩梦的样子，所以就把你叫起来了。”
　　京乐抓住浮竹为自己擦拭汗水的手，感觉到从手腕上传来的温度，确信这不是个梦。
　　“太好了。”
　　“到底怎么了？”浮竹不解地看着京乐。
　　京乐直接把浮竹拉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
　　“太好了，原来是场噩梦。”
　　“放手……我快被蒙死了！”浮竹挣扎着要京乐放开自己。
　　京乐急忙放开浮竹：“抱歉……我太激动了……”
　　浮竹摆摆手，说：“没事，你做了什么噩梦？”
　　“梦到你突然从我身边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千雅酱发了疯似的见人就砍。你说恐怖不恐怖。”京乐回想起前几天的事觉得简直要减寿。
　　“我怎么会突然离开你呢？”浮竹放下毛巾在京乐床边坐下，“千雅是个乖孩子，他不会突然发疯的。”
　　京乐嗅着从浮竹身上传来的药香，点点头。
　　“看样子这次烧得很严重，都做了这样的噩梦呢。”浮竹垂下了眼睑，“说起来都是我的错，这么冷的天还让你替我回一趟家。”
　　“咦？”京乐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浮竹没好气地拍了京乐一下：“怎么？真的烧糊涂了？那天我正好有任务脱不开身，我父亲大寿是春水你代替参加的。”
　　京乐呵呵呵笑着说原来是这样。
　　“对不起呢，害你病了三天。”浮竹心疼地抚上京乐削瘦下去的脸颊。
　　“哪里，只有笨蛋才不会感冒发烧，所以我是聪明人哦。”京乐说起了不知所以然的笑话。
　　被逗笑的浮竹轻轻环住男人的脖子说着谢谢。

　　突然睁开眼睛的京乐发现自己是在办公室里睡着了，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注意到放在一边的羽织。
　　原来……刚刚那个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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