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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告别

　　没想到京乐会突然出现的浮竹，有一瞬间是呆愣在原地的。
　　察觉到男人在接近自己，浮竹高涨了灵压。
　　“别过来。”
　　被浮竹的灵压镇住的京乐停留在了原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浮竹，突然说：“果然还是扎着头发比较好。”
　　浮竹在心里说着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没紧张感。
　　日番谷和清见还在继续对决，只是他们的打斗声都入不了这两人的耳。
　　京乐和浮竹就这么望着对方，一言不发。
　　“你以为，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京乐收起了一脸轻松，他有点责怪地看着浮竹，“我一直在等着你告诉我。”
　　浮竹沉默了一会，说：“你没必要知道。”
　　似乎料到浮竹会这么说，京乐喃喃着果然是你的作风。
　　“为什么？”京乐问，“你以前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浮竹已经恢复了平静，他面不改色地说道：“就是这么回事，京乐春水。很感谢你这几百年来的配合。”
　　京乐有些自嘲：“是吗？我本来以为，我们是真的相爱，可以就这样一直在一起。”
　　“要委身于一个根本不爱的人身下几百年，我的确有点辛苦。”浮竹依旧事不关己的样子。
　　“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变回从前的样子。”
　　“我想你是误会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爱过你，你只是我用来掩藏身份的道具。”
　　京乐叹了口气：“你不用演戏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拜托你，面对现实吧。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伪装。”
　　浮竹摇着头说出了无情的句子，为了不让京乐再抱有任何希望，他又变本加厉地说道：“京乐君，我只能告诉你，你根本不了解我，你甚至连我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我该说你是个深情的人，还是个为了爱就完全抛弃理智的人呢？”
　　“不管你怎么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相信你心里是有我的。”京乐不假思索地说出自己心里所想的，他始终看着浮竹的眼睛。
　　被京乐的视线看得有点难受，浮竹逃避了对方的视线。
　　“多说无益了，京乐君。从我面前消失吧，你现在只会碍我的事，念在几百年在一起的份上，我放你一条生路。”
　　见浮竹还是一意孤行，京乐像是放弃一般低下了头。
　　“是这样吗……你就一定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吗？”
　　浮竹在心里说着不能心软，他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王键。
　　“京乐春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从一开始你就是个被我利用的棋子，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
　　京乐没有再说话，他默默地抽出了双刀，摆好架势。
　　看到男人终于放弃说服自己，浮竹松了口气。可是对方的样子似乎要拼个你死我活，浮竹又一次皱起了眉。
　　“既然是这样，我只能……”京乐再一次看向浮竹的时候，眼中燃起的是一个战士的怒火，“亲手杀了你。”
　　浮竹突然笑了起来。
　　“别不自量力了，你以为我真的是个病鬼吗？”
　　但是京乐开始念起了斩魄刀解放语，似乎完全没把浮竹说的话听进去。
　　白发的男人十分不快，他不懂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京乐还是要阻止自己。这个男人难道就这么想死吗？
　　“对付你，我根本不用拔剑。”浮竹再一次用语言奚落着京乐，他单手就接住了京乐的花天狂骨。
　　见攻击被挡住，京乐往后跳去，他看着这样陌生的浮竹，终于爆发了：“浮竹十四郎，我叫你拔剑！”
　　在心里说着你是发疯了吗的浮竹依旧没有拔出斩魄刀，他摇摇头随手丢出去一个九十号鬼道。
　　“我说了，没用的，对付你我根本不用拔剑。”
　　京乐瞬步躲开了攻击，看到浮竹铁了心不愿回头，他咬了咬牙。
　　“卍解。”
　　“你！”浮竹没想到京乐居然就这么进行了卍解，他慌忙抽出腰间的斩魄刀，“你疯了吗！”
　　京乐没有回答浮竹，他把花褂子扔到一边，那幅架势简直是要同归于尽。
　　好……既然你那么想死……浮竹本来想着可以的话最好不要和京乐碰面，如果运气不好碰到了也最好不要让他亲手把京乐给杀了。
　　但是现在看来果然一切都不可能和预想的一样。
　　如果杀了京乐，那就是亲手斩断了这几百年来所有的一切。
　　浮竹闭上了眼睛。
　　京乐春水，我就成全你。
　　白发男人的瞳孔又一次泛着幽幽绿光，他瞬步至京乐面前，打算一刀了结对方的姓名。

　　“你，你这是做什么？！”

　　捂着腹部伤口的京乐沉默不语，鲜血渗透了死霸装，在白色的羽织上渐渐扩大了面积。
　　浮竹难以置信地看着京乐，没有解放的斩魄刀上残留着男人的血迹。
　　“笨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家伙！”浮竹本想检查京乐身上的伤，但是他狠了狠心硬是没有去扶京乐。
　　京乐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他强忍着腹部的剧痛，故作一脸潇洒：“既然没有办法让你变回以前的样子，那就只能这样了……”
　　浮竹再也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你是蠢材么？为什么要这样！”
　　看到这样的浮竹，京乐却有点欣慰，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虽然你一直说从开始就没爱过我，但是我始终相信你心里是有我的。既然你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我恐怕没办法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所以，还不如就让你亲手杀了我。”
　　浮竹无奈地摇着头：“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必须做到这个地步？我都说了要放你一条生路的……”
　　“你既然能说出放我一条生路这种话，就说明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不是吗？”
　　白发的男人突然转过了身，他不愿再看京乐一眼。
　　深吸一口气，浮竹说：“京乐春水，你别自欺欺人了，我不会杀你的，要死要活随便你，别在我面前折腾。”
　　这时候，还在和市丸银战斗的蓝染停了下来，他有点好笑地看着浮竹。
　　“浮竹队长，忘不了他吗？”
　　似乎被戳中痛处的浮竹面露凶光，他狠狠地瞪着蓝染咬牙切齿地说道：“蓝染惣右介，不要再进一步挑战我的耐心，小心我第一个就先杀了你。”
　　趁着浮竹在对蓝染发话的时候，京乐瞬步了过去，抓起还没归鞘的双鱼理又往自己的身上刺去。
　　惊觉京乐的动作，浮竹瞪大了眼睛。
　　“你……你这个蠢货，有必要让你做到这种程度吗？京乐春水，难道你就不怕死么……”
　　京乐竟然在笑。
　　“虽然这么说很肉麻，可是对于我京乐春水来说，如果我的世界里没有你浮竹十四郎的话，我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浮竹哑然。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活着毫无意义。浮竹十四郎，我就是这样爱着你。”
　　手里握着的斩魄刀掉到了地上，浮竹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不去听京乐说的。
　　“够了，双鱼理没有始解，这点伤不至于要你的命……你回去吧，好好养伤。”
　　甩掉斩魄刀上的血迹，浮竹把刀收了回去。他也不去管另一边的清见，径自向别处走去。
　　“我这种人不值得你这样付出，忘了我好好的活下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一起生活。”
　　望着浮竹的背影，京乐很干脆地说了四个字。
　　“我做不到。”
　　浮竹回过头又一次大吼了起来：“蠢货，你连我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你甚至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我，现在还来得及，忘记吧！”
　　京乐还是在笑：“忘记一个人，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的么？你以为几百年来我会一点都没有察觉？有好几次你明明可以动手把我除掉的，可是你都没有，不是么？”
　　浮竹低下了头，他放弃再和京乐交谈。
　　“看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京乐君。”

　　“好好活下去，没有我的话，你会比以前更强，到时候再来找我报仇好了。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死在你的手下我也毫无怨言。”

　　“再见了，京乐君。”

　　直到京乐的灵压在背后彻底消失，浮竹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样真的好吗？大人。”一直暗中跟随着的志波海燕终于现了身。
　　浮竹又撑住了额头：“海燕吗……只能这样了，慢慢的他会忘记的。他本来就是个坚强的人。”
　　发觉志波海燕没有作声，浮竹看了看自己的属下。
　　“怎么了？海燕。”
　　志波海燕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开了口：“……大人，您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浮竹说着你在开什么玩笑，转身又要走。
　　“大人，您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您的眼神出卖了您。”一直默不作声的佐久间弥月也开了口。
　　“眼神？”
　　志波海燕接了下去：“难道不是吗？虽然你一直说那些话让他死心，可是你的眼神并不是那么无情。”
　　“是吗……”
　　“大人，复仇真的那么重要吗?”佐久间弥月问道。
　　浮竹又皱起了眉，他嫌麻烦似的说了一大串：“那是当然的。不然我为什么要苟且偷生到现在，为什么要忍气吞声的活着，为什么要让你们参加那么危险的战斗？”
　　“你们今天的话都太多了。”浮竹闭眼，他的心情乱成一团糟，“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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