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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当志水桂一坐在端木木家客厅的沙发上时,眼前的是一对夫妻。
妻子是长长的黑发,像木木那样的墨。
丈夫是闪闪的金色,像自己那样的金。
志水桂一是见过端木腾的,那是木木的父亲。身旁的女人便是木木的母亲了吧。
她坐在轮椅上,双眼紧闭。
那天安冷也在,木木的母亲陈晨想让木木嫁给安冷。
只是志水桂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也要去,还有冬海笙子。
端木腾的目光一直落在志水桂一的身上。
之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端木木和志水桂一又像以前那般,冷冷的,什么话也不说。
很快的,校庆了。
端木木和志水桂一一组。
【和木木的话,果然还是二重奏啊。】但是的志水桂一是这样说的。
谱子是端木木准备的,她说名字叫《风》。
志水桂一不问,端木木也不说,只是两人都知道。
这就是国文课本扉页上的谱子。
结果非常成功,志水桂一也好,端木木也好,都不像是第一次演奏它。
演奏时端木木唱出了声,唱出了志水桂一和再做大多数人都听不懂的中文歌词。
台下的安冷,甚至安然也是,从未听到过端木木如此空洞的声音。
安冷只是觉得,端木木的世界自己无法踏入,更不可能踏入。
安冉亦然,她从不相信从小抢自己玩具的恶魔端木木也会流泪。
安冉给志水桂一讲起小时候的端木木。
那时的她在安冉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抢她的玩具,夺她的零食,为一丁点小事就会骂她。而且那时的端木木,不喜欢乐器,甚至,讨厌音乐。
木木的妈妈出过车祸,两条腿废了,两只眼瞎了。
她说她的姐姐病死了。姐姐叫安卉。因为癌症。
她说安卉当年最喜欢的是木木,其次是安冷,排名第三的是木木的妈妈陈晨,再之后的是木木的爸爸端木腾。
像现在的木木,像现在的志水桂一,像一直以来的安卉,都不知道【安冉】的位置在哪里。
说完这些,安冉不声不响地回国了。
志水桂一身旁的位置再次空了下来。
事情总不是平静的,木木的妈妈又遇车祸,成了植物人。
那是志水桂一第一次看到端木木哭,第一次看到端木木的泪无声滑落,第一次看到端木木冲着她的父亲吼叫。
安冷和端木木的订婚典礼取消。
之后安冷也回国。
端木木身旁的位置也空了下来。
端木木的身旁没有人。
志水桂一身旁没有人。
端木木就成了志水桂一身旁的人。
志水桂一就成了端木木身旁的人。
在星奏学院所有人的眼里,端木木父母的眼里,安冷和安冉的眼里,所有人的眼里,两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告白过。
因为他们的告白,远不在此。
而是,一个明媚的春,一个另外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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