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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接客记
第二天我醒来时是早上六点。梳洗好出了酒吧的后厢,来到大厅。
一个正端早餐上桌的十二三岁男孩子看到了我,叫道:“啊,子书姐姐!早上好!”
……子、子书姐姐……这真是晴天霹雳……
我怨念地踏着步子走到他面前,故作凶恶道:“喂,小子,你看清楚了,我是男的不是女的,你要叫我子书哥哥知道吗?”
小孩儿扬起天真的脸,看了我一阵,道:“唔……还是子书姐姐……”一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嘿,这小鬼……”我叉腰皱眉。
宝姿从边门袅袅进来,见到我眼神一亮,道:“啊拉,小子书你真早。”她四周看了看,道:“迪克那小子呢?”
我疑惑。
宝姿笑道:“就是这么高,看起来十二三岁的,那是我小儿子,今年十岁。”
原来是他……“啊,他啊,刚刚端饭呢,可能去厨房了吧。不过,大姐你儿子他长得好高啊。”我道,“不过他竟然叫我子书姐姐!”
这个事实真让人愤懑……
宝姿一下子笑起来,道:“那孩子淘气,你别理他。”眼神里闪着不寻常的光。
咦?好像有阴谋。
我皱皱眉,去厨房帮忙了。
饭后宝姿大姐带我去了员工休息室,里面有四排隔间,她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其中一扇隔间的门,对我道:“这个以后就是你专用的了,好好收着吧。”拍拍我的肩向外走。
我踏进去一看,立刻石化了。
啊为什么我总是会石化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这么囧囧有神……
我看到了……一套……呃……女仆装……
趁宝姿还没走远我急忙叫道:“大姐大姐!这件衣服……”
宝姿回眸一笑,道:“啊拉,小子书你就将就一下吧~现在挣钱难啊,一套员工服要很多钱呢……我们店里现在也不缺人手,特别定制一套服装要很多钱很麻烦呢……”
我风中凌乱了。
阴谋!这是赤裸裸的阴谋!
穿成这样出去,不被人叫姐姐才怪!
然而我答道:“好吧,我给您添了很多麻烦了,这就当是报答您了……”
我果然有狗腿的潜质。
隔间里有个橱柜,一把椅子,一面落地镜,两米见方,装饰简洁大方。果然这也是个不一般的地方么。我挠挠头,褪下牛仔裤。
五分钟后我看着镜子里的人灰常惆怅地叹了口气。白色荷叶边发箍,脖子上的蕾丝系带,露出整个锁骨和半个肩膀的领口,灯笼短袖,掐腰及膝的宽松裙摆,底下一圈细匝的荷叶花边又里衬一层蕾丝边,肉色丝袜和黑色圆头小皮鞋。这还真是个……杯具啊……
我攥着围裙迟疑地走了出去,现在时刻早上七点五十,基本上已经全员就位了。宝姿姐指挥着众人,我走到她身后悄声道:“宝、宝姿大姐……”
宝姿回过身来,眼里又是一亮。
我知道,我就知道……心里顿时内牛成河……
“啊拉啊拉真不错……”她接过我手里的围裙,“小子书你还是不会系围裙啊……啊以后都是我来系好了,保证完美……”
天知道我不要完美啊……
于是我又忽略了那个“还是”……
片刻后我顶着重重目光粉墨登场,这么多目光真是太囧了啊。宝姿姐把我介绍给店员众,强调了我是男性的事实,那重重目光便又变了个颜色。有几个老伙计围上来问我还认不认识他们,玉皇大帝啊我哪儿认识这么多龙套,一一回过,他们也一一惋惜,还说好怀念好怀念什么的,我出了事儿失了忆好可惜好可惜什么的……
其实我倒真想失忆呢……总比穿越到一个怪里怪气的地方好吧……
宝姿大姐的酒吧也提供早餐,所以开门较早。
我的工作很简单,记客人下的菜单,传到厨房,端菜上桌。但还是出了几个小错,我撇撇嘴,看老店员赔礼道歉,心里忿忿。
上午的时候客人不多,一些游手好闲的人会来喝上几杯,我又被安放到吧台,不调酒,只是递酒水。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来了一位客人,白色衬衣西装长裤,柔软的黑色短发下是一张俊秀的脸,只不过逆着光,他的面孔微微有些模糊。
“咦,他又来啦?”旁边一位调酒师道。
我问道:“他经常来吗?”
“嗯,大概从上上周开始吧,每天都回来,不过时间不定。”他耸耸肩,“每次也都像今天这样,要一杯锡兰红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书,对别人不理不睬的。”
顺着调酒师的目光我看过去,那个年轻人坐在窗边最靠里的位置,有服务生过去招呼他,他扬起脸说着什么。那一瞬有阳光敷上他的脸庞,他的目光里流出碎金,一点一点,淌成小溪一样。
我慌忙定了定神。
没想到这个世界里竟有能和邱祁生比肩的人物,而且是完全不同的俊美。
我勾了勾嘴角。调酒师问我笑什么,我随口道这个人不会是在等什么人吧。
那个笑容里的嘲讽恐怕只有我一个人清楚。
我不再关注他,专心看着调酒师吉姆给客人调酒。不同的器皿在吉姆身前排成一排,那些液体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里颠过来倒过去,我看着紫红色的液体和纯白的液体混合后竟成了湛蓝色,简直像……化学反应一样。他把液体上漂浮的白色泡沫撇去,又插了一片柠檬在杯子边缘,我接过去,附上一根吸管,端给客人。
关于调酒我懂得并不多,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我觉得这里的调酒方式和呈饮方式和我那里的似乎不太一样。
吉姆看我看得认真,便道:“想学吗?”
我惊喜,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个三十五岁的大叔温柔地笑,“不过你要先看两天。”
忽然旁边传来叹气声,我问那几个叹气的服务生姑娘怎么回事,她们道他走了啊。
他?
我感到什么似的转过身,却发现窗边那个座位空余一个釉彩茶杯在桌上。阳光射进窗子里,把玻璃上的招牌图案投射到檀木桌上,茶杯一半遮在阴影里,另一半的边缘流转着光辉。连酒红色的皮质沙发好像都蒸出了芳香。
我微微睁大了眼。
真是……温暖的一天呢。
第二天下了雨,那人便往里坐了些。外面天光暗淡,酒吧里灯光柔和,映在他白皙的脸上,细致得仿佛连睫毛都一根根数得清。
我走过去,裙摆在视线里晃了晃,道:“您需要些什么吗,先生?”
“一杯锡兰红茶,不加糖。”抬起头对我微微卷起嘴角。
“请稍等。”忍不住对他笑起来,可他那墨黑的眼瞳竟不起丝毫波澜。背过身往回走,我忍不住拍了拍脸。难道魅力衰退了?不会吧?这个人还真是不好玩。
在吉姆煮茶的时候我忍不住又向他看去,离得近的时候光注意他的眼睛了,竟没发现他头上缠着绷带,不过只在脑门处。他手里的书不太厚也不太大,倒像是我那里的英文原版书,六、七十年代的那种,一样的硬质精装书皮,一样的泛黄的内页……还有他的神情,好专注,湖面一样,平静地仿佛可以映照外界所有事物……
我猛然想起来有一个人很像他。有绷带有书,漂亮的容貌。不过我很快又否定了,毕竟……不太可能吧……
我把茶端过去后就不再注意他了,邱祁生那样的例子,一次就够了,我算是有了免疫力了。我又跟着吉姆调酒,他在我的苦苦哀求死缠烂打下终于松口同意我试调一次。
我把弄着那些高脚酒杯,把液体匀速倒进去,比水粘稠一些,酒精特有的迟滞感。杯子左侧的灯光把右侧照出一条晶亮的荧光带。
“喂,子书,多了,太多了!”
吉姆大叔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我猛然惊醒,手一抖,倒得更多了。于是液体变成了恶心的青黑色。我苦着脸看吉姆大叔叹气,“对不起嘛……我一不小心……下次、下次再也不会了!再让我试一次吧,吉姆~”抱住他的胳膊使劲摇。
“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了,你就再试一次吧,不过刚才那杯的钱要从你的工资里扣除。”
“好、好吧。”我撇撇嘴,摇了摇那杯毒药似的酒,却听到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请问,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尝尝那杯酒吗?”
我抬头,发现那个看书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旁边,正微笑望着我。
我有些窘,伸出双手把杯子推到他那边,道:“当、当然不介意……只要你不介意被我毒死……”越说声音越小,可他好像全部了然一样挑了下眉,又温柔地笑。
他单手端起来抿了一口,面子上还是风平浪静。他喝了一口,竟又喝了一口。这让我感到我手里也可能出现奇迹,便凑上前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啊?”
他垂着眼睛看着那杯青黑色的液体,缓缓道:“怎么说呢,我觉得你真是个天才。”
我惊喜地看着他。
“这杯酒拿到毒药市场去买,行情一定很不错吧。”他平淡地吐出这句话,音调的抑扬像是音符流动在琴键上。
我登时垮下脸,道:“喂,你就不能委婉点吗?说句好话能死人啊。”
“我认为你已经不需要赞美了。”他笑道。
咦?这又是什么意思?果然这个人是个伪装的醉汉吧?要不就是神经病吧?
“什么意思?”我瞪着他道。
他却答非所问道,“女仆装很适合你。”说罢,侧转走了两步取了他的雨伞,离开了。
“切……真是个怪人……”我冲着他的背影咕哝。
旁边看热闹的女服务生见他走了,争着去抢那杯“毒药”,我黑线地看着她们,其中一个抢到后急忙把杯口转到那个男人喝过的地方,分毫不差地咬了上去,抬手就是一灌。然后她两眼一凸,一双死鱼眼慢慢朝我转过来,我顿时恶寒,但那女的自己却先口吐白沫直直倒地了。
呃?难道我调制的酒料还附带有乾汁的功能?难道那个男人是不二附身?
我干笑两声,一个完美转身继续去调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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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累死俺了。。。
突然补课,本以为今天非得九十点钟才能下课,没想到那老师居然不到八点就下了。。。
火烧屁股骑回来。。。
赶上了喵~~~
+++++++++++++++++++++
留爪留爪嘛,呜呜呜,偶不要恁们霸王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