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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鬼飞抱着齐尔一步步走着。
“你干嘛？”
沉默的齐尔终于说话了，鬼飞没有表情的脸似乎有了一丝变化，他动了动唇，轻声说：“帮你洗洗。”
鬼飞以为齐尔会对他吼：“谁要你洗，给我滚！”，可是齐尔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他每走一步，齐尔都要皱一下眉。
跟其他人做都会用KY，对齐尔，就那样硬生生冲进去了。虽然他跟方无已经有过一次，但方无一定是很温柔的，自己却因为抑制不住怒火而横冲直撞……
他现在一定疼得厉害，看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和揪成一团的眉就知道。鬼飞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到了浴室，他轻轻放下齐尔，齐尔只觉腿下发软，一个趔趄往墙上倒去，身体快要砸到墙之前被鬼飞给捞了起来，并且紧紧抱住了他。
“……”对不起三个字在喉间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齐尔没有推开他，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掉了一般，软软地倚着鬼飞。
“我知道你不想说话，我也知道弄疼你了……我只是气昏头了，因为你跟方无……”鬼飞附在齐尔耳边低声说。
“我知道。”齐尔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并不是什么都不在意，方无该高兴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鬼飞皱眉责备道。
“我该知道什么？”
“……”鬼飞哑然，他叹了口气道：“算了。”
两人不再说话，鬼飞给齐尔清洗着身子，动作轻柔，齐尔甚至觉得痒痒的。
忽然鬼飞定住不动了，齐尔觉得奇怪，顺着鬼飞的视线看去，原来残留在体内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还掺杂着血迹。
鬼飞眉头拧得更紧了，像是在自责。
齐尔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觉得恶心了？”
鬼飞诧异地抬头，不等他回话，齐尔就红着眼道：“你也会觉得恶心？是谁把我弄这么恶心的？！”
鬼飞哑了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齐尔却越加激动，他一口咬上鬼飞的肩膀，鬼飞身体微微震了一下，却并没有躲开，就那么任他咬着。
齐尔本想狠狠地咬下去，像他弄疼自己那样，也让他流血让他痛，可是嘴上却下不了狠力。为什么人家可以混蛋得那么彻底，为什么自己这么不争气？
想着想着，齐尔的眼泪就涌了出来，一滴滴热泪滴到了鬼飞肩上。
“我会负责的。”一感觉到有水滴到肩上，鬼飞脱口而出。
“……”齐尔怔住了。
鬼飞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种烂俗的话，一说完就有点后悔，，又不是拍电视剧，何况他这种不喜欢受束缚的人，居然说要对别人负责？
一时间鬼飞有些局促，而同样局促的还有齐尔，他傻了一会儿后，才松开嘴，鬼飞肩上赫然两排浅浅的牙印。
“谁……谁要你负责了。”齐尔偏过头去。
鬼飞忽然有点急了，他扳过齐尔脑袋，认真地看着他：“我之前是气昏头了，完全没有理智……你这是第一次，对吧？”
齐尔恶狠狠地瞪着他，“我早说了我没有上方无。”
“我以为是他上了你。”
“……”
“妻儿……”
“去死！”齐尔抬膝顶了鬼飞命根一下。
“你不是没力气了吗？”鬼飞弓腰捂着身下，疼得皱起了眉，眼里却带着笑意，“你把我踢坏了，以后谁来疼你？”
“还想让我疼，门都没有！”齐尔又抬腿，“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鬼飞按下齐尔的腿，又迅速将齐尔揽入怀中，拭去他脸上的泪，然后深深吻了下去，没留任何时间任何余地让齐尔躲开。
温柔而绵长的吻让齐尔一瞬间觉得，之前所受的苦都像是自己的幻觉一般不真实，自己竟然就这样……被蛊惑了？
“你别动啊。”鬼飞把齐尔的身子扳回来。
“混蛋！我盯着你那儿看你别不别扭？”
鬼飞笑了一下，说：“可我得帮你清洗干净啊。”
“我自己来。”
“你自己怎么方便洗后面？”
“闭嘴！是谁害的？还在这说风凉话。”
“我不是说风凉话，只是要帮你洗，别动啊，乖……”鬼飞蹲下身，轻轻擦拭着。
齐尔默默地脸红了，身体绷得紧紧的。
鬼飞也发现齐尔全身的僵硬，抬头一见，连耳朵都红了，不禁觉得好笑，“你在脸红什么？做的时候也没见你脸红。”
齐尔怒视着他，“那时候痛得谁还有心思脸红？！”
“都是我的错，我不说了。”
虽然齐尔一脸凶相，可是鬼飞却安心了。首先，齐尔和方无没什么，其次，齐尔也原谅他的“暴行”了。
“最后再说一句……”
“嗯？”齐尔低头看着他。
鬼飞犹豫着说：“能不能放松点……我手进不去……”
果然如预想的一样，齐尔的脸更红了，他推开鬼飞，斥道：“谁要你洗里面了？走开！”
鬼飞牢牢按住他，笑笑的，“你别这么害羞好不好？”
“谁害羞了？！”
“是我害羞，你那么爷们，怎么会害羞呢。”
“那是自然”，忽然齐尔身后一紧， “你干嘛？离我远点！”
鬼飞故意跟齐尔说话分散他注意力，趁他不备把手指伸了进去，却被齐尔果断一掌劈了下来，麻了……
“行，你自己洗吧，我再洗人就残了。”
齐尔冷哼一声，转过背去，下一秒就被鬼飞腾空抱起，横铺在地上，然后跨坐在他大腿上压制住他。
“快放开我，不然我咬死你。”齐尔扭过头对身后的人恶狠狠地道。
“这对我够不成威胁”鬼飞唇角微微上扬，“只要你不说跟我势不两立不再见我的话就行。”
齐尔象征性挣扎两下就放弃了，他知道两人力量的悬殊。
鬼飞动作很轻柔，很小心翼翼，让齐尔无法将现在的他和第一次跟他打架的鬼飞联系起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温柔的呢？好像有些时日了，只是他不太会表达，而自己又总是下意识地忽略或者逃避。
鬼飞拿浴巾包起齐尔，不由分说把他抱到了床上。
“你好好睡会儿吧，一会儿我叫你起来吃东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想吃什么？你不就只会煮面和泡面？这两个也没什么区别。
齐尔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你怎么做就怎么吃，没什么好挑的。”
鬼飞离开前深深看了齐尔一眼，就好像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一样，看得齐尔有点慌，他觉得自己又产生错觉了。
动了动眼皮，齐尔发现自己确实有点累了，洗完澡浑身软软的，很快就睡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尔醒过来时，周围已是漆黑一片，只有厨房传来微微的光。
齐尔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由于不熟悉壁灯开关的位置，他伸手在墙上胡乱地摸着，摸了半天没摸到。
忽然大灯亮了，齐尔眯了眯眼，看到鬼飞走了进来。
“你在干嘛？”
“弄吃的”，鬼飞在床沿坐下，“看来我们很有默契，我正想把你叫醒，你自己就醒了。”
齐尔揉了揉眼睛，一脸刚睡醒的惺忪状，“几点了？”
“九点半。”
“啊……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你需要休息。”
“我需不需要休息，我比你清楚吧。”
“你错了，是我比你清楚。”
齐尔迷蒙的眼看着鬼飞，半晌才闷闷地丢出一句话，“是，你当然清楚，你害了那么多人能不清楚吗。”
听了齐尔讽刺的话语，鬼飞眯了眯眼，笑问：“你觉得我害了你？”
说着便伸手捏住了齐尔的下巴，齐尔头往后一仰，红着脸斥道：“你这人真是……不要脸！”
“我不靠脸吃饭，要脸干嘛？”鬼飞看着齐尔恼羞的样子，轻笑一声，拉过齐尔的脖子，就在他额上吻了一下，说：“饿了吧？快起来吃饭了。”
鬼飞离开后，齐尔后知后觉地一阵哆嗦。好不习惯这样温柔的鬼飞啊，不过，倒是让他觉得很安心。
齐尔磨磨蹭蹭地洗了把脸，鬼飞已经把吃的都摆上桌了。
齐尔迷迷糊糊坐到桌旁，看到桌上的菜，对鬼飞挑了挑下巴，问：“哪个店的外卖啊？”
“我做的。”
“哦”，齐尔应了一声之后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不是只会煮面吗？”
“会煮面不代表只会煮面，傻子。”
“可是你在家都只吃面！”
“那是因为嫌麻烦。”
“现在就不嫌麻烦了么？”
齐尔只是顺着话问的，纯属无心。
可是鬼飞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动筷子夹菜了，“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齐尔没注意到鬼飞神色的变化，动着筷子不屑道：“不凉也不见得好吃……”
刚吃了一口，齐尔就瞪大了眼，“这……真的是你做的？”
“真婆妈，你要认为是外卖就是外卖好了。”鬼飞埋头吃着，随口问了句，“外卖好吃吗？”
“就那样吧……一般……还行。”
鬼飞没有抬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那下次还买这个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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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章卡得销魂……加上一些私事，拖得有点久，熬夜更上，附上晚了一步的新年快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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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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