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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
红玉住在锦河镇的当晚,苏一默就夜登苏家门来了,随行的除了苏雨宁,自然还有苏大夫人了。“红玉,要不,我代你出去见他们吧!”香皓宇搂着心爱的妻子,看她眉头紧锁的望着窗外。“不,这件事情,你不要管,这么多年了,也时候有个了结了。”红玉转过身来,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你在不方便的,还是我去吧,你呀,今天忙了一天,又要骑马从家里跑过来,一定累坏了,你先去休息好不好?”
“那怎么行,要你一个人面对这件事情,我怎么可能休息!”他握着红玉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每个人都有非得面对的事情,而眼前的事情就是我要面对的!”
“不行,我是你的丈夫,你不依靠我,还能依靠谁,红玉,以前,我是觉得我不该干涉太多,会使你不高兴,让你觉得没自由,可是现在我们的关系不一样了,我们是一体的,是这世间上最亲密的人,我会陪着你,面对一切难关!”一直以来,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决定,自己来实行,听到他这样说,红玉很感动,心底暖暖的。“嗯,不过你的立场,总有些尴尬,等下出去,还是由我来说吧!”香皓宇用右手食指轻轻抚去她眼角的泪水,“好,全听你的,我们走吧。让客人久等,可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嗯!”红玉整理好情绪,和他携着手走了出去。
待二人出现在客厅时,苏雨宁看见香皓宇的时候,她平静的脸上泛起异样的神彩,当看到二人亲密的走进来,脸上闪过一丝妒意,便马上消失于无形。若不是红玉修炼过,还真不能发现,难道苏雨宁还是不死心吗,算了,现在也不是顾这些事情的时候,红玉忽略心中的不快。红玉和香皓宇坐在苏母右侧位置,苏一默一行人坐在左侧。大家全都坐静不说话,直到苏一默咳了一声,打破僵局。
“媚娘,这,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你,是我苏一默对不起你,还有淑贤也对不起你,我们来,是接你回家的!”苏一默想得倒是简单,说得倒也轻松,红玉一听他说完,心里不由就翻了个白眼,怎么着,这十几年的苦和罪全白受了,岂是他廖廖几句话所能磨灭的,他苏一默也不用脑子想想,可能吗?
“哼,苏一默,如果这些话,你早和我说,也许我会感动到痛苦流泣,对你感恩戴德,可是,现在你的这番话,在我心中一文不值,”苏母啪地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抛落在桌上,“媚娘,这!”
“不要叫我,我已经被你苏家休弃,我和你毫无半点瓜葛”苏母越说越激动,越想越生气,红玉说的对,自己这一生,难道只为他人而活吗,自己不欠他的,就算有早还完了,现在应该有自己平静的生活,只求他们不要再逼自己,其他的,不想再与之计较,苏母慢慢把心安静下来,“苏老爷,我现在不求什么,只求平静的生活,可以吗?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否则,无论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媚娘,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怪我没有查清楚,全怪我,可是,你就看在我们女儿的份上,原谅了吧,对了,淑贤,你来,你不是有话和她说吗?”苏一默见她如此绝决,就把苏夫人推了出来。“妹妹!”从进来就呆坐在一旁的苏夫人,抬起面无表情的脸,直勾勾地盯着苏母,那里充满了怨恨,从她眼中可以看得出来,她有多恨面前的这个女人,但是,“啪”地一声,跪在苏母面前,“是我错了,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当年如此对待你,我,我是怕呀,老爷他,他及爱你了,我怕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老爷他没有错,孩子也没有错,妹妹,你就原谅我吧!”她掩着丝帕痛哭,苏一默无情地撇过头不去理会她。
人在抖,声在颤,泪在流,可这一切在红玉看来,是那样的虚伪做作。苏母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哭的那个叫可怜,悲痛,回想当年她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模样,苏母感觉恍如隔世,“你不用再哭了,也不用再这样,我受不起,无论你们再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以前种种,犹如昨日,皆已成过往。我现在生活得很好,很安定,这一切全是因为我有个好女儿,红玉,来!”苏母唤过在一旁看好戏的红玉,红玉对着香皓宇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端端正正地走到苏母身边,“娘,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您也累了,让如雪扶您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呢!”
“好,我也真的是累了!”苏母不管苏一默他们了,径直回房了,只是路过苏雨宁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对她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便直接走了。临走前也没有看苏一默一眼,红玉见些状况,心里放心了不少,至少在感情上这是好事儿。
“媚娘,媚娘!”苏一默呼喊着她的名字,想要追上前去,红玉手一伸拦住了他的去路,“苏老爷,这里是红人堂,可不是你苏家庄园,请自重!”
“红玉,我,我是你爹呀!”苏一默此时才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女儿,有着一张和雨宁一样的脸,可是脸上冷漠的拒人于千这里之外的表情,是他在雨宁脸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爹?哈,这个词儿还真陌生,从小到大,我好像都没有吧!”
“红玉,不要这样和爹说话,爹他,其实也不知情呀!”苏雨宁看见红玉如此顶撞苏一默,感觉她很不孝,这一切的发生,也是他不想的呀,“对,你说的没错,他不知情,可是一句不知情,就能抹杀掉一切吗?如果当初他多信任娘一点儿,事情也不会发生了,不是吗?如果说这一切,全怪她!”红玉指着一旁的苏夫人言道,“那么,他也要负上责任!这就是他娶了一妻一妾的结果!于他人无关!”
“红玉,别这样!”香皓宇揽住她的身体,“我没事儿,别担心!”红玉对他投去宽心的笑容,“雨宁,我和你早就说过了,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我不想有任何改变,现在是你们,一厢情愿地跑来说什么赎罪,不好意思,我们不需要,我再说一次,苏老爷,以前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但是现在你却能弥补!”
“好,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弥补你们母女的,只要你们给我机会!”苏一默激动不已,“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就三个要求,第一,雨宁是我娘的女儿,我希望以后,她要是想来看我娘,你不会阻止!当然,我指的是任何人!”
“不会,怎么会呢,她是媚娘的女儿,我不会的!”
“好,第二,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想被外人知道,传得沸沸扬扬的,这对我和皓宇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一句话,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可以吗?”红玉盯着他问,“这,好,只要你高兴,叫爹怎么做都好!”
“第三,我娘已经被你休了,换言之,你们根本就不是夫妻,你不要想着让我娘和你回苏家,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至于说,以后你们会怎么样,那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保持原状,叫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是这个意思吗?”苏一默傻了。“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红玉,你要相信,我是真的想向你们母女弥补的,我亏欠你们太多,我!”苏一默老泪纵横。
“我知道,我也相信,可是你要是真心为我们母女想,就应该明白,这么多年来,我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这里一草一木,一房一瓦,每一条街道,我们真的不想有任何改变,你照样过你的生活,我们过我们的日子,闲暇有空之余,我是很欢迎你来这里休息下喝杯茶的!”红玉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红玉,不,这对你们太不公平了!”苏一默继续争辨着,“公平?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你是想着弥补我们了,你自己的心好过了,可是你有没有为雨宁想过,她可是苏家大小姐,事情一旦揭穿,她怎么办,还有,与你们苏家结了亲的宫家,以后会怎么看她!你有为她想过吗?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一步错满盘输,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红玉提高了语调。
“这,这?”苏一默无言以对,望着苏雨宁的脸,他无力地垂下了头。“所以说,现在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你要是想不明白,倒是可以让你旁边的这位夫人好好分析分析,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红玉目光一紧,盯着站立一旁不动的苏大夫人,苏夫人一接收到红玉的眼光的时候,内心就升起一种冷冷的感觉,为什么明明是笑语如花的一个人,可是自己的心不由地在颤抖。她不敢与红玉目光正视,低下头不语。
“好了,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是不是该离开了,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不送了!”红玉对沈一默下了逐客令,“爹,我们先走吧,红玉他们需要时间,我们也是,回去再说吧!”苏雨宁拉着苏一默地手说道。在苏雨宁哀求的目光下,苏一默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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