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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陌生
“醒玥……”月影心虚的唤了一声，推开房门。窗户没开，屋内依旧是一片黑暗。床边依坐着一人，清泠削瘦的身影几乎化进了那凝重的黑色中。
月影顿了顿，慢慢走了过去，可还未走到床旁，醒玥已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怀中。跌坐在他腿上，感受到他的体温，月影脑子霎时嗡了一声。
醒玥握紧她的手，冷声问道：“生病不休息，做什么去了？”
在他面前怎么撒谎。月影只得低声回道：“看日出。”
“同楚玄雪去的？”
“呃？……你，你怎么知道。”垂首不敢再直视他，声音也越来越小。
醒玥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神色。“我不许你再去见他！”他低吼了一声，钳制着她的手臂收的更紧，几乎要将她的腰折断。月影疼得咬紧了牙，却未挣扎，也没有回他。
“说话！”他用劲扳过她的脸，让她对上他的双眼，决断的重复了一次：“不许再去见他！”
“……为什么呀？”月影看着他的深幽双眸，心智顿时迷糊，喃喃问道：“我们……”
“不为什么。不许就是不许。”专横的语调下深埋着浓烈的火药味。
月影顿时愣眼了，呆呆的望着他，许久，许久，竟看到醒玥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逃避一人的注视。
“醒玥，你……唔……”
毫无预警的吻猛地落下，含住了她的话语。唇齿相依间那种难以言语的心悸感觉，使她不由得轻轻扭过身体，揽上他的颈项将两人贴得更加毫无间隙。滚烫的呼吸扫过脸颊，体温开始急速窜升，炽烈得好像能够烧起来，整个人都被淹没在这缠绵的热浪里。
突然，醒玥身体猛地一颤，蓦然停住了动作。“月、月儿，放开我，……我不想伤到你。”低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情欲意味。
月影并没放。搂着他的手缓缓滑落，抓住他垂下的一绺长发，紧紧握住，柔滑冰凉。“不会的，醒玥不会伤害……”醒玥稍一使劲，推开了她，认真的凝视着，哑声说道：“月儿，我从来不曾想过要伤害你，可是，我……。”
“没有可是，也不会有可是。”月影将脸深深埋进他胸膛，柔声打断了他：“醒玥，我喜欢像现在这样。在你怀中，就觉得自己被加倍的珍惜着，自己的存在也变得有意义，至少……”
细碎的吻重又落下，轻啄在她嘴角、唇瓣，一次又一次，就像柔情的呵护，让人心安的沉迷其中。月影沉醉的闭上眼，任由醒玥的亲吻将自己一点一点的软化，深深交换着彼此的气息，细细的体会着，然后融进自己身体里。
当醒玥的唇舌缠绵的拂过她下颌时，一下停滞了，眼中先微显惊愕，旋即燃起勃然怒焰。他抬手一挥，卷起一股旋风将窗户掀开，晨曦若流水泄入屋内，瞬间将那暧昧的黑暗驱散。
“谁干得？”恼怒的斥问。
“呃？”月影睁开迷乱的眼眸，不解的呓语道：“什么‘谁干得’？我……”
对她的反应略感不满，醒玥一把放她站起，扭过她的身体，正视道：“你脖上的淤痕是怎么回事？”
月影咬住下唇默然不语。……“沈红菱的确在十年前就死了。”……醒玥曾这样对她说过，那时他的声音无比平静。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他，姐姐还活着，而且伤我的人就是她……醒玥会有什么反应？月影脑中顿时思绪百转，变得迟疑不决起来。
“你想袒护那个人？”醒玥细长的眼眸闪过一丝幽寂冰冷的光。“是谁？楚玄雪吗？”低沉的嗓音开始透出危险的意味：“他伤了你，你护着他。呵，你俩倒真是‘情深意切’呀。”
月影使劲摇头摆手，匆忙道：“不，不他，醒……”
“哦，是吗？那你红肿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衣……”
胸前划破的衣襟露出了薄纸的一角。
“这是什么？”醒玥一个探手，迅即抽出了它。
“啊，不，醒玥，”月影眼见无法阻拦，心中焦急的解释道：“醒玥，我……”
“这是什么东西？”醒玥扬眉问道。
呃！?月影惊愕的看着他。醒玥那天跟踪我，应该听到了我和十夜岚的谈话，怎会猜不到这是什么？可……
“回答我。你写得是药单吧？给谁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月影垂首小声道。
“我知道？”醒玥微微蹙眉，疑惑道：“我知道什么？”
“那天，十夜岚请我……为他父亲看病，所以……”嘀咕着，声音几乎掩在了嗓子里。
醒玥的身体忽然僵硬，机械的松开五指，放开了她。
“因为十夜山庄灭了冥教，帮你报了仇？”他抑头看着她，黑眸明亮如星，也如星辰般疏远。
月影一下子懵了，一颗心彷佛被揪紧，恍然不知所措。
“没，没有，不是因为这个，真的！醒玥……”
“月影，你还是没有释怀，对吧。”醒玥的声音平静到清冷，“杀父之仇就像一根刺扎在你心里，你想报却无从下手。冥教教主杀了你父亲，十夜山庄又灭了冥教，你再去救他们庄主。……很好，很合理。用这种方式偿还，你父亲一定会含笑九泉的，对吧？”
“醒玥，没有，我没有……”月影啜泣着仓惶的拉住他的手。
“你敢说你从没这样想过！”醒玥冷声吼道，狠狠甩开了她，“你敢说你不是在还他们这个人情！”
“醒玥，醒玥，你听我解释，求你了……我错了，我当时没有想到你的感觉……”月影一下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大声哭着说：“醒玥，我错了……”
“不，你没错，你是大夫，大夫救人怎么会错。是我错了。你说过，我是你的‘仇人’，这是事实。我曾经希望你永不知晓，可我还是告诉你了，而后我又想或许你不会计较。不过，就现在看来，恐怕这只是我的奢望吧。介意的始终介意，无论怎样也无法改变分毫。”
“醒……”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种人真的很愚蠢，对吧？”醒玥挑眉看向她。那一刻，他的脸上，冷漠到连一点可以称之为“感情”的表情都没有。
陌生到让人害怕。
咚咚。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中的凝滞到窒息的空气。
“进来。”
一个身着杏色衣衫的女子应声而进，是唐惜艾。
“门主”唐惜艾缓步走到桌旁，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托盘。盘中一碗褐色药汤，热气氤氲。
“门主，这就是……了。”察觉到屋内气氛不对，她迟疑了一下说道。
醒玥默然颌首。
唐惜艾瞥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月影，轻声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退了出去。
醒玥稍一使劲推开了月影，走到桌边将药碗端起递给了她。
月影急忙一手接过，另一手扯起袖边揩了几下眼角。由于用力过度，白皙的皮肤泛出隐约的红肿。这般孩子气的动作，让醒玥霎时一愣。不知不觉，脑海中竟映出两人初见那一天。那天，你也是这样哭着的吧……
“你不问问这是什么？”醒玥看着垂头喝药的月影，低声问道。
月影一边喝着，一边摇头。待到喝完，才开口说道：“是你给的，我还用问吗。”
“……那一天你也是这么说的。”醒玥的眼神渐渐变得迷朦，思绪似乎飘到了不知的远处。
“那一天？醒玥，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过了一会儿，月影疑惑的声音将他扯了回来。醒玥唇边扬起一丝莫测的笑意，道：“没有，没有那一天了。”
“醒……”哐当一声。手中的药碗滑落坠地，接着身体软软瘫了下去。醒玥连忙伸出手臂揽住了她。
月影的头恰巧重重的撞到他臂上的伤处，刚刚止住的血又开始渗出。醒玥毫不知觉的俯身抱起她，轻轻放到床上，冰凉手指怜惜的拂过她精致无瑕的面容。
月儿，没有那一天了，因为我亲手把它抹去了，用你那母亲的鲜血……你是我第一个想得到的东西，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掉，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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娅娅，呜呜呜呜～～～你竟然那样说，偶好感动呀>_<
为了你，喻喻又爬来更新了。（话外音：偶乖吧^_^）虽然这章字数不是很多，可确实是一个转折点。
醒玥的真正性格其实有点，怎么说呢？唉，还是让我买个关子吧，反正谜底就快揭晓了，请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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