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文案】

那天整个文学社里就只剩下你我留在了最后,哗啦啦的一堆照片砸的人眼花缭乱。

我定是被锋利的塑胶刮伤眼角,不然为何会那样疼?
内容标签: 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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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短介绍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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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童话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短篇杂文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161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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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国度第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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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一】
      2007年,秋分。我从一中转进了期期盼盼已久的二中,父母很不谅解却拗不过我的固执。
      沈绍洋,我心中无数。
      从今天起,我又可以光明正大地踩在你所踩过的每一寸角落了,终于不用翘着课傻傻地守在二中斜对面的旮旯里,看你春风满面与人勾搭着肩膀并列从视线里一闪而过。至少在这以前,我是完完全全怯弱的,不敢轻易靠你太近。
      沈绍洋,你那么快就忘了我吗?眼里的困惑是骗不了人的,虽然你还是可以神清气地爽嫣然一笑,可是这种疏离的友好叫我所有的努力,不惜顶着被父母责怪,被同学用异样眼光盯梢的压力,变成了可笑的荒唐。
      那一刻,我宁愿没看到过你嘴角边似有若无的酒窝。
      2007年的秋天,是最最狼狈的。虽然二中的我有着与在一中时一样的优异成绩。
      可昕说,人有悲欢离合,人生亦有大起大落,实在不该为了这一起自导自演的失情恋剧过得压抑。她一定是没有喜欢过谁,所以才能说出这么道貌岸然的话来。
      可是,沈绍洋,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如果是这样,翻着日记怀着小鹿乱撞的心情写下你的名字又有什么意思。你依然会将信将疑的在我跳出去跟你打热乎时,不冷不热地说:“也许是见过吧。”连旁人都能听出,这多半是敷衍,那么高明的敷衍,你一定不知道当时我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和所有同年的男生一样,你也爱篮球。每一场,在最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一定有我。
      你挥汗淋漓,你神采飞扬好像久经沙场的将军,领着你的队伍一路冲峰,马不停蹄。秋天天很凉,阳光破碎的像玻璃渣,一片一片怎么也拼不起来。我根本不用替你欢呼,你就已经足够拥月捧星了。那个时候,我可以一语不发的眼里耳里全是你的名字。听着旁边的高呼,看着你飞扬面向观众台没有焦距的和气地笑笑。
      可是,那时候的你却笑着向我走来,问我可不可以替你将篮球还给教导处,我天真的以为这定是一场美丽的开始。
      可昕说,你这样的人,眼里含着笑,却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
      可昕的话一如醍醐灌项,我在沮丧中又找到了支撑点。沈绍洋,你可以不记得所有的人,可以不知道我为了你多么的疯狂,但是你却不能阻止我继续喜欢你。
      我在日记里写道:2007年的暑假前夕,安小慧在华尔大街上撞坏了沈绍洋的手机;2007年的毕业升学考场,安小慧托着下巴坐在沈绍洋刚刚离开的秋千上,望着他略显消瘦的背影;这一年的暑假安小慧威逼利诱,唐可昕终于点头答应帮她找到沈绍洋考取的学校。
      日记本天天记,每一张每一页几乎是千篇一律同样的心情。还有那些来不及标注的符号,还有辗转难侧的夜晚,整夜整夜与可昕一起电话煲。可昕说:“安小慧,你要么给我转校,要么给我消失,姑娘我再也不想顶着熊猫眼给人看笑话了。”
      沈绍洋,我想与你天天见面。哪怕只是在过道中与你错肩而过时片刻停留也没有;哪怕需要在你的窗边来来回回,重复地数着从A班到你位座的步子;哪怕你又我既礼貌却又疏离。沈绍洋,有一天你一定能够蹙着眉对我说——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在。
      【二】
      2008年。时光像一台穿梭机。
      可昕说,安小慧你终于可以死心了。
      我不过是烧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所有的有关你的美好都在一场火焚中化成灰尘。创了博客,从美好到疼痛原来距离可以这么近。沈绍洋,你也一定不知道,我悄悄地查过那个女生的资料,她在哪个班哪一排哪张桌子,哪个宿舍哪层楼哪张床,回家坐哪趟车要几个小时住在哪个地方。你若来问我,我都可以背给你听。
      沈绍洋,我就坐在隔壁班与你同排同样靠在窗边位置,甚至连博客都是邻居。你却从来都不知道,二中里还有安小慧可以为了你,变得这样自甘坠落。
      我在深夜听着摇滚,用尖细的声音嘶吼,想象黑天使被红线捆绑得丝毫无法动弹的画面,那上面一定会有两只熠熠生辉的仙鹤。
      我敢肯定可昕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遇见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人,若不然她一定不会说出这么丧气的话,至少她会怂恿我将人抢回来。
      夕阳黄昏,琴房里琴音欢畅,那明亮的落地玻璃一眼就可以穿透。
      沈绍洋温柔的眼神不属于我,妙美的琴声从琴室里泄出回荡在欢声笑语之中。
      怯场。不是现在才开始。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可昕说得对,我很没有骨气,既舍不掉又没勇气。
      沈绍洋你可以天天陪着那个女生来练琴,我也可以天天守望着你们练琴。
      可是沈绍洋,看到你与琴室里的那个女生有说有笑,举止亲密的与我错肩,你根本没有发现我脚下的迟疑。过道很窄,容不下三个人并立而行,你仅是稍稍落后了两步,就踩着她的脚步没有一丝半点的犹豫。
      回头看着你们远去的背影,刹那间是被冷水从头淋脚的知觉,就仿佛立在一个又长又暗的冰窖里。昏昏暗暗之间有着渐行渐远,整齐而轻微的脚步声,听不真切也无法辩明方向。
      夕阳无限好,只是它忘记了要眷顾我。博客开始频频更新,我跟你就好像要赛跑一样,只要你更新,只要我在,秋风扫落叶一般我追着你的足迹,一遍又一遍。我几乎都要成了最隐晦的偷窥者。
      沈绍洋,你的侧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稀稀疏疏的刘海齐着眉,目若朗星似水清澈,那晒在博客时的照片,如果旁边没有一张粉妆玉琢的女生,那一切就更完美了。
      在父母忧心的神色下,终于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可昕有句话说得很对,无论如何我保证过,即使是在二中也要考上规划中的大学。教室、食堂、宿舍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偶尔也会寻着校外的篮球赛蹲坐一个下午。那些热切的欢悦声也可以不属于你。我依然会缩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将漂亮过球扣球的男生想象成你的样子。
      沈绍洋,你少了我这个鬼祟的偷窥者,一定可以安然无恙地悠然自得地渡过2009。
      【三】
      2009年,末。
      我最后一次见你,满城都在放一种欢悦的幸福的曲调,“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天空还没有开始飘雪,寒冷已经让人连门都不愿意出了。
      要不是可昕说我欠了她的圣诞礼物,记忆也许将会永远停留在那个充满了排挤,被你遗弃的过道里。你追着她,昏暗摇曳的光束离我越来越远,而我再也没有足够的勇气为了你再转一次学校。
      火红的圣诞帽,系着毛绒绒的白围巾,裹着不进风的长风衣,连靴子也是长筒的。怀里抱着大大的浣熊,我在熙攘的人群里被挤得摇摇欲坠。
      你拍肩,我回头。
      冷风似乎不是那么的叫人咬牙切齿深恶痛绝了。拥挤的人群似乎也有意识的将你我绕开。你只身一人,笑容依旧干净,即使是这么冷的天,也丝毫没有半点不耐。
      你说:“安小慧,恭喜你了啊。”
      我讶异,喜从何来?
      “收到这么大的礼物,这个圣诞一定过得很开心了。”
      没有解释你的误会,心里面甚至是默认的。我也可以收到别人的殷勤不是吗?沈绍洋,虽然不晓得你是怎样知道安小慧这个名字的,可是我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在你说恭喜的时候,你的眼里就只有恭喜,别无其它。连我最隐晦的那点希望也一并被冷风吹得荡然无存。
      我悄声说,安小慧,至少他知道了你的名字。
      这一年的寒假,我像一只脱了缰绳的野马,与可昕一起大街小巷。一边吃着麻辣串一边捧着冰琪淋,半是热火半是冰寒地磨叽、频繁的在临镇古城看着刺绣,学着墨画,许多古色古香的雪景照片一股脑儿占满了全个博客空间。若不是湖面已结了冰,也许还会泛一叶偏舟,笑傲一回。
      尽一切可能的与可昕度过离别前的最后一刻。可是这一切的美好,终于还是被打破,那一刻,我哑口无言。
      可昕说:“看吧,安小慧。你还没来得及恋爱,我就已经失恋了。你是不是很得意呢?”
      她素来干脆,恋得干脆,断得也干脆。她说,没了恋爱,还有许多许多。比如,还有我们的友情。沈绍洋,枉我盯得你那么死紧,竟不知道你曾悄悄地向可昕表白过。沈绍洋,你看。我连想忘了你也是奢望。
      然后……
      高考就在我们疯疯癫癫中安然渡过。
      【四】
      这样,很好。直到——
      火车载走了可昕,她带上了那只大大的浣熊。我站在月台上向她挥手,看她热泪盈眶却拼命忍耐的难受样。
      短信来得悄然无声,可昕写道:沈绍洋考进了A校,安小慧又可以接着玩暧昧了。
      笛鸣阵阵,火车早已出了站。以为是可以释怀的。原来还是将自己看得太高,怎样下的月台,怎样出的大厅,毫无意识的被人撞得趑趄也不敢回头。能赶上公交车实在是幸运。
      真的很想对可昕说,既然喜欢为何不爱,我要的不该是成全。
      A校就在本市,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打包离开。亲眼目睹了一场场依依不舍,亲耳耳闻了一声声信誓旦旦。我才刚刚经历了一场离别,不太想凑热闹,所以琴房里的那个女生被送走了那天,破天荒的将沈绍洋三个字自动屏蔽。
      【五】
      未留校,所以从9月开始,早出晚归。尽可能不去想着你,尽可能地避开与你共处一室。在无法避免与你走进同一间教室的时候,尽可能地坐在你的前面,不用看着你的背影,我才能专心去听老师的讲解。
      在南巷相中了大树咖啡厅,成了其中一员。店主名叫刘树伟,很年轻,文质彬彬的还架着镜框,看着像个文艺青年。我跟自己说,安小慧,从今天起你得学会移情别恋。
      开始将刘树伟这个名字写进博客的时候,沈绍洋三个字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疼痛了。你说,这样算不算成功了呢?当然,你不会回答我,从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第一次领薪水,可昕在长途电话里嚷着要敞开肚子吃鸭脖子,我没有笑话她虚张声势,只是很平静很平静地告诉她,我不爱你了。是的,沈绍洋我不爱你了,也许那些曾经教会怎样去忘记你的时光算不上爱,在你无知无觉的时候我悄悄来过,又悄悄走掉;也或许在知道你与可昕的名字连在一起时,那种矛盾与疼痛比起单恋更加的刻骨铭心。
      我确实不够洒脱,不如可昕的干脆,甚至有些拖泥带水。
      刘树伟是个很严肃的店主,他不招待客人所以就算笑起来也不像你笑得明媚。当他出乎意料对着我和煦笑开瞬间,两只手就自然而然交叠在一起了。
      爱情,原来也可以不会言明的。能否意会单看是否默契。

      沈绍洋,我不是故意不答应入社团。我恋得小心,爱得自私,但凡稍有空隙宁愿一头钻进大树咖啡厅。听婉转悠扬的歌曲,或是端茶递水,或是软软趴在刘树伟的略瘦的背上,看着他将一张张明艳的照片做成明信片或者册集。
      你堵了我回家的路,你说:“安小慧,我是真心想要你来帮我。看在这么多年同窗的份上,看在唐可昕的份上……”
      沈绍洋,也许真的不懂。如果你不提唐可昕这个名字,我已经点头了,就算同窗两个字是多么的无力。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与可昕差点就产生隔阂了。她那么煞费苦心地安排她自己彻底远离你,虽然她的成全我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是我却不想再跟你离得太近了。更何况,文学社里人才辈出,你的理由那么牵强。
      可是,你安排的这场遇见,却是发生在刘树伟的眼皮子底下。沈绍洋,枉你当着我的面长长的恋了好几年,我以为你是懂得什么是一厢情愿,什么是两情相悦。沈绍洋,在我决定不再喜欢你的时候,你为什么非得再来招惹我?
      我从来都知道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有一个人默默地尾随着。就像当年我尾随着你一样,可你毕竟不如我高明,至少我从来没有让你发现过。跟所有的烂剧情一样,我失魂落迫地回到家,爬上床将被子蒙过头顶。隔天开始跟刘树伟没有硝烟的冷战。沈绍洋,就算你的方法不够高明,目的却达到了。
      【六】
      就好像应了可昕那句话:安小慧又可以接着玩暧昧了。
      那个琴房里的女生隔着好几座城池的距离,也能轻易嗅到危险气息。她浑身上下穿得像只花蝴蝶,坐在大树咖啡厅最显眼的位置,不着痕迹地打量我。
      曾经她春风得意,我垂头丧气,她是我的情敌。如今我五味杂陈,她坐如针毡,我是她的情敌。老天,真会开玩笑。
      再怎么不动声色,我也不会主动送上门去。刘树伟依旧在摆弄他的照片,心无旁怠。他是个摄影爱好者,很专业。我在吧台边上徘徊了不下五次,他依旧不理我,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在摄影世界里,我甚至连边角都够不着。
      天都黑了。琴房女生还不愿起身,店员们陪着她,她陪着我,我陪着刘树伟。一个比一个更耐耗。
      于是我就想,沈绍洋你快点出现吧,把这磨人精给带走。上天许是听到了虔诚的祈祷,所以你来了。刘树伟也终于肯高抬贵头了。他说都下班吧,店员们争先恐后一哄而散。这样的归心,我也有,并且头也不回。
      夜深。刘树伟打来电话,说他在楼下。我也说了,已经睡下了。
      我们都是怎么了?
      可昕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一个人当她曾经偷偷暗恋着的人,开始频频示好,可她已经开始新的一段恋情了,她该回头吗?我不知道。这段新恋情一点儿也不牢固,刘树伟连开头也没看,他在中间取了一节片断,然后就对我不理不睬,这根本就不算劈腿的事情,他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关了手机,我无声地掉眼泪。赤着脚悄悄掀开窗帘一角,那下面依然还站着一个人,背影落寞,再路灯底下被无限地拿得很长很长……
      我想无论是暗着恋还是明着恋,一样的受伤疼痛,一样的会掉眼泪。

      琴房女生终于还是将落单的我,逮了个正着。离开二中后,她的衣着打扮已不复当年文静淑惠模样。她赶在流行前线,会化妆会把自己弄得五颜六色。我以为她三番两次围堵,要么光明正大甩上一巴掌,要么虚张声势警告一番。她却十分颓然,“离开他吧。他那么自以为中心的人,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除非那个人是我。而我跟他所有的恋爱假象,不过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罢了。”
      他……诚然,我居然听懂了这个他是哪个他。
      【七】
      我又像以前一样,开始观察着你一举一动。如果刘树伟才是琴房女生喜欢的人,那你又算得上什么呢?这几年我做足了傻子,你是不是也一样?不,当然不。真正的傻子只有我一个。
      沈绍洋,我想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你。
      你明明知道,我当年是那么的喜欢你,你却利用我的喜欢去接近唐可昕。当真相赤裸裸摊在面前时,天知道,为何我还能笑得出来。
      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每个人一个谎言。无形之中成了一个大网,早已分不清谁是最无辜的了。可昕,那个明明离我很近。会在深更半夜抱怨我煲电话,会故作老成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会拽着我的手穿遍大街小巷,会把我送的大浣熊死死抱在怀里,会当着我的面坐着火车离开的人。她越来越清晰,然后嗖地一下离我远去。
      沈绍洋,原来你也会有这么糗的境遇。可昕不要你,那个会对我说你的表白失败的可昕不要你。爱情终究不是施舍,没有谁让谁,就算让了我也不要。可是最终我还是如了你的愿,加入了文学社团。将日日到咖啡厅报道,改成了每周一到我,然后由着你笑逐颜开领着社员说欢迎。
      博客许久未更新了。打开相册,里面有你的,还有刘树伟的。所有的偷拍只要你是主角可昕都亲眼欣赏过,背光的、迎风的、有朝阳、有黄昏的。少年笑靥如花不因经年而改变,这一直都是最吸引的地方,那时她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而刘树伟不爱笑,被闹得迫不得已才勾勾嘴角,笑得牵强。若知道他只有在琴房女生面前才会无措,才会慌张,才会不耍酷,我一定不会去招惹他的。两次爱恋败在同一个人手里,足够我和着血骨吞了。
      你说我恹恹的神色可昕一定会担心的。我也很想告诉你,你郁郁的神情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在博客里写道:从今天起好好的享受日升日落,红霞满天瞬间芳华;从今天起笑脸迎人,为了身边关心自己和自己关心的人;从今天起我安小慧要做一个快乐的人。
      【八】
      2010年,夏。
      可昕从外地归来,我在侯车厅一边诅咒晚点的火车,一边给你打电话,我得意地说:“沈绍洋,就说了她坐的是火车不是汽车。”你火急火燎赶到火车站,可昕劈头一句,“听说你被一只大叔给甩了?”是不是每个从外地回来的人,都过得生龙活虎?
      你尴尬,我也尴尬。
      那天,我们谁也不知道刘树伟曾悄然出现过。
      去沿湖的街边吃麻辣烫是可昕提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鬼使神差地约了你,于是成了奇怪的三人行。
      夏天,在一团团热气腾腾的烟雾中,我们吃得汗流浃背热火朝天。谁也不提往事。你最惨,吃到最后形象惧毁。我心目中的英俊少年,鼻涕与泪横洒。这才知道原来我们已经这么要好了。若不是刘树伟跟琴房女生撞进来要拼桌,当时取笑你的话已经到嘴边上了。
      我看到琴房女生在你最狼狈的时候,诧异地瞪大眼。你很快反应过来,坐到我旁边,与可昕一起将我夹坐在中间,可那时的我已经僵硬得像门神一样。
      可昕用了仅有我一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一个人可以没有骨气,但不能没有骨干。安小慧,你可千万别回头念想什么。”我趁着大家埋头时,愤愤瞪过去。刘树伟点了菜,热情招呼。可昕的意思是千万别替不相干的人心疼钱。我说:“如果那人是自己的老板又当如何算?”可昕不说话,筷子在锅里一捞,摆在面前的碗堆如小山。她是个行动派,曾经很干脆,现在更干脆。
      那一顿之后,可昕挺着胃。你在左,我在右。全身麻辣味……
      【九】
      可昕的期假结束。文学社开始策划一起精心邂逅的文案,你也渐渐对我委以重任。每天都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像是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去不去咖啡厅变得可有可无。这种循序渐进的消失方式很不适合我,刘树伟不冷不热的脸比当年你的笑容满面更令人印象深刻。
      策划在预期里落幕后,我又被琴房女生堵在了回家必经路上。也许是黄昏后的路灯过于昏黄,也许是我看错了,她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颓废。她说:“安小慧,你真是一个干脆的人。可是你也是个奇怪的人,为什么每个与你接触的人,最后都会成变成喜欢你的人?沈绍”洋是这样,刘树伟也是这样,为什么?
      我笑了。脑子里涌现的不是你沈绍洋的笑容,也不是刘树伟的耍酷,而是可昕挺着吃撑的胃时大无畏模样。回家的路很长,在路灯下,我附在地上的影子从巷头拉到巷尾。那里有一地的烟头,记忆中我所熟悉的人里面,似乎没有谁有乱扔烟头的恶习。
      可是一转角,我就看到刘树伟那张比琴房女生更加颓废的脸……
      【十】
      2010年。秋末。
      意外收到一个邮包。寄件人,琴房女生。
      那天整个文学社里就只剩下你我留在了最后,哗啦啦的一堆照片砸的人眼花缭乱。我定是被锋利的塑胶刮伤眼角,不然为何会那样疼?
      你捏着的那张是可昕从外地回来时,气场怪异的火车站。在人色匆匆的人群之中,刘树伟那张不失帅气看似淡然的脸,就那么跃然而出,让人见了心中莫明难受。
      而我,扬起的是一张裹得密不透风抱着大浣熊的照片,那时,你拍肩,我回头。瞬间的停留。我夸张地说:“沈绍洋,你看,我们被偷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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