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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独白

　　真央学院内的樱花树下，穿着学员服的少女在等着什么人。黑色的长发随风飘舞着，紫色的眼睛温和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一阵狂风刮来，少女条件反射性地用手挡住了眼睛，向后退了几步，却因为踩到树枝脚底一滑。
　　本以为会摔倒在地，却被人稳稳得接住了。
　　回头。
　　“抱歉，让你久等了。”
　　褐色的头发，温和的微笑，还有知性的黑框眼镜。
　　少女笑了。
　　“蓝染君。”

　　剑道课总是很枯燥的，进入真央学院的基本都是贵族子弟，这些公子哥总是更喜欢些实际点的东西，比如如何驾驭斩魄刀。
　　不过今天的剑道课是实践课，让学员们分成两人一组对战，大家三三两两的聚成一个个小集体，看着被老师点到名字的人上去对战。
　　因为平时的基础并不扎实，所以实践课上总是会闹出很多笑话。正当大家准备今天也一样看谁会出乌龙事的时候，一男一女的组合走上了对战台。
　　看清楚了那一男一女之后，四周立刻发出了惊叹声。
　　是蓝染和佐久间呢。
　　是啊，两个人都那么厉害，每次都打得难解难分。
　　如果他们两个毕业的话，说不定马上就可以拿到席官的位置。
　　别吵了，专心看他们的战斗。
　　像是没有听到周围的谈话声，蓝染冲着佐久间露出招牌微笑：“请多关照了，佐久间君。”
　　同样露着温和微笑的佐久间点点了头：“请多关照，蓝染君。”
　　下一秒，两人的动作快得叫人无法用肉眼捕捉，只能感觉到他们高涨的灵压快要把整个道场给掀了起来。
　　不过胜负很快就分了出来，在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停止了对战。
　　佐久间的木刀抵在了蓝染的咽喉处。

　　剑道课就这样结束了，惟有蓝染和佐久间的那一场对战作为新的八卦四处传播。蓝染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些贵族子弟们闲的无聊打发时间，他四处寻找着黑发的少女，却发现她坐在樱花树下若有所思地看着随风飘落的花瓣。
　　“在想什么？”
　　被蓝染的声音打断沉思的佐久间用手接住樱花花瓣，又露出了微笑。
　　“你刚刚是故意让着我吧。”
　　蓝染一惊，随即把视线转移到进进出出的学员们身上。
　　“明明是你变强了啊。”
　　佐久间抬头看着蓝染，没有说话。
　　“佐久间，你是为了什么要变强？”
　　将手中的花瓣吹跑，佐久间低下了头。
　　“为了守护唯一，那个唯一是我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动力。”
　　“是这样啊，那么，我能和你一起守护那份唯一吗？”对上少女紫色的双眸，蓝染伸出了手。
　　“啊，当然可以。谢谢你，蓝染君。”

　　几年之后。
　　依然是在真央学院的樱花树下。黑发的女性和优雅的男性像往常一样等待对方的到来。
　　不同的是，两人都换上了黑色的死霸装，腰间佩戴着斩魄刀。
　　不变的是，两人依旧温和的微笑。
　　“佐久间，祝贺你，成为死神了。”
　　被风吹起了头发，佐久间撩了一下垂到胸前的长发，拔出了斩魄刀。
　　“哪里，为了庆祝我们同时毕业成为死神，好好打一场吧。”
　　似乎早已料到佐久间的回答，蓝染点点了头。
　　“这一次要拼尽全力啊。”
　　“当然，可别放水啊。”

　　呐，蓝染君，你果然是让我的吧。
　　哪里，明明是佐久间君比较强。

　　弥月啊，你愿意和我一同前进吗？
　　啊，我们一直是共同进退的，惣右介君。

　　第一天到番队报道的时候就被行事作风夸张的队长给吓了一跳。但是久而久之发现对方其实只是深藏不露，这样的队长令佐久间十分崇拜。
　　从朝日相处的副官莉莎处的得知了队长和那个白发男人的故事，心想着是否能够助他们一臂之力，却看到了朽木家的未来继承人即将被虚闪吞没。
　　行动快于大脑的指示，就连亲自斩下自己被腐蚀的左手时都没有眨一下眼睛，佐久间对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

　　在四番队的病房，左手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佐久间刚刚送走白哉和浮竹，带着一脸担心表情的男人就出现在了面前。
　　看到要坐起来的佐久间，男人让她躺了回去。
　　“你啊，为什么这么逞强。”有些责怪的语气。
　　“净化虚是死神的责任。况且，我怎么能见死不救。”佐久间说得理所当然。
　　男人叹了口气，脸上分明写着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会接上义肢的，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与你一同前进。”佐久间似乎在安慰着男人。
　　点点头，男人说着，我知道了。
　　接着，两人没有再说话，只听到病房外的鸟叫声。
　　“弥月，我的愿望很简单，只希望能够让尸魂界和现世更加平和。”
　　阳光的照射，让佐久间看不清蓝染的表情。
　　“啊，我明白，你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人。”佐久间信任着面前的男人。
　　蓝染朝佐久间伸出了手。
　　“不要再受伤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微微一笑，佐久间伸出没有受伤的手。
　　“谢谢。”

　　突然出现的虚群，让佐久间在片刻之间变成了孤身奋战的境况。
　　然而她顽强地挥动着斩魄刀，打算战斗到最后一刻。
　　满地的尸体令她觉得有些不适，没有减少的虚反而越来越多。
　　为什么……为什么……结果……一个人都没有救到……连我自己……也要葬身在这里了吗？
　　不甘心地握紧了与自己共生的斩魄刀，佐久间再一次高涨了灵压。
　　我不想死，我还有要做的事，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想要更强……在和他到达那个目的地之前，我不能死在这里。
　　倏地，手中的泣血发出了惊人的亮光。
　　诧异地看着手中的泣血，佐久间似乎听到了斩魄刀的声音。
　　想要力量的话，就把我彻底驾驭吧。
　　我名为泣血，是将一切对象带入绝望的斩魄刀。
　　想要生存下去，就使用我的力量吧！
　　…………
　　“卍解！名为绝望！”
　　看着化为巨斧的斩魄刀，佐久间像获得了重生一般。

　　没想到泣血是这么强大的斩魄刀呢……
　　竟然让义肢都松动了。躺在病床上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斩魄刀的时候，男人又是一脸担心地出现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说着就要查看佐久间的义肢。
　　“没事的，只是有些不太灵活罢了，重新接一下就好了。”佐久间拒绝了男人要查看义肢的要求。
　　“你啊，就是太固执了。”不知为何，男人的眼中似乎有一丝无奈。
　　“真的没事，你快点回队里去吧，现在还是执勤时间。”佐久间微笑着下了逐客令。
　　伸手揉了揉佐久间的头发，男人轻声说：“下一次不要一个人拼命，我们是一同前进的。”
　　“啊，我明白。”

　　是的，为了能够和他共同进退，一直拼命地磨练着自己。佐久间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独自在训练场和斩魄刀对话，也数不清和朝夕相处的副队长进行多少次较量。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跟随他的步伐。
　　佐久间不后悔自己的付出，她的实力终于获得了肯定。
　　那是一个再为平常不过的午后。头戴斗笠身披花袍子的队长突然找到了她。
　　“咦？队长资格测试？”佐久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呀~弥月酱~~虽然我是很舍不得你离开八番队啦~”京乐拍着佐久间的肩，“不过，你的实力是队长级的，而且有领导的能力，我和浮竹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去吧，今后我们可就是平起平坐了，哈哈。”
　　“真是可惜呢，假如我通过了测试，以后就没有时间看队长和浮竹队长一起对弈了。”
　　“呀咧呀咧，弥月酱真是爱开玩笑，我们可以一起喝酒的哈哈。”打着哈哈的京乐脸有些微微的泛红。
　　偷笑着鞠了一躬。
　　“谢谢队长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我绝不会辜负队长对我的期望。”
　　看着离去的佐久间的背影，京乐喝了一口酒。
　　“如果你成为我们的同僚的话，护庭十三队会更团结吧。”

　　得知了佐久间即将参加队长资格测试的男人在祝贺她的同时，露出了和以往不同的笑容，但是沉浸在实力被肯定的喜悦中的佐久间并没有察觉到那些许的违和。
　　“佐久间，我们一直在追求变强，如今我找到了变强的方法。”蓝染再一次向佐久间伸出了手，“要一起去看看吗？”
　　啊，当然了，因为我们是一同前进的。
　　一路跟着蓝染走去，虽然周围的怪异气氛使佐久间有些不适，但是感觉到男人令人安心的灵压时，佐久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追随。
　　来到漆黑的地下室，蓝染念出了古怪的咒语，佐久间顿时头痛欲裂，恍惚之间，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在现世有着和她一样面貌的女性，是个优秀的音乐家，受到万众瞩目的新星。才华洋溢的她好不容易走上事业的正轨之时，做梦都没有想到走进的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一夜之间，她从天堂掉入了地狱，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被抹黑了名声的她不但失去了原本拥有的一切，还被永远逐出了音乐界。
　　无法再谱写自己的乐章，无法再弹奏自己的音符，无法再歌唱自己的旋律。
　　黑发的女性就像被硬生生折断了翅膀，失去了飞翔能力的小鸟是不能存活多久的。
　　穷困潦倒地过着日子的她，在偶然之中发现了设计圈套将自己卷入万劫不复的人竟是最信任最亲近的朋友。
　　无法相信这个事实的她想要亲口听到朋友的否认，她拒绝相信，她无法相信，哪怕只是朋友的谎言也没有关系。
　　然而昔日的好友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之后，变得不可一世，丑恶的嘴脸令佐久间心中的怒火燃烧了起来。
　　被对方不屑一顾地赶走，彻底丧失了理智的佐久间满脸恨意地亲手掐死了朋友，紧接着，注意到自己杀人了的她，陷入了绝望的世界，最终在绝望的包围下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佐久间生前在现世的记忆。
　　在蓝染古怪的咒语之下被唤醒的现世的记忆。
　　情绪失控的佐久间顿时嘶吼了起来，她捂着太阳穴痛苦地摇着头。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蓝染一成不变的微笑。
　　“怎么样？得到这记忆，是不是觉得很惊讶？佐久间弥月，你所守护的唯一，其实只是死后的不甘。”

　　我要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自那一夜之后，佐久间像失了神一样，被突然唤醒的记忆让她彻底迷失了方向，她不敢在轻易地相信任何人。
　　一直默默关注着佐久间的京乐发现了她的异状，在队长测试前一天的下午与浮竹一同邀请她前往雨乾堂。
　　“佐久间君，你怎么了？明天就要队长测试了，气色不太好啊。”将头发整整齐齐梳成马尾的浮竹担心地问道。
　　“啊，没事……让浮竹队长担心了。”佐久间强忍着不适摇摇头。
　　“佐久间君，要是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我和京乐君或许出不了主意，但是会做个合格的倾听者的。”浮竹又开口。
　　京乐点点头：“是啊是啊，倾听弥月酱的烦恼，非常荣幸之至~”
　　“啊……不……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想去休息一下……”佐久间说着就离开了。
　　留下京乐和浮竹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离去。

　　我能相信的，只有他了吧……
　　回想起来到尸魂界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那个男人，一直对自己露出那样温柔微笑的男人是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吧……
　　想要告诉他自己即使想起了在现世的事也不会动摇，要继续和他一同前进。这样想着的佐久间来到了五番队，正好看到了蓝染的背影，想要出声叫住他，却看到了在等着蓝染的银。
　　好奇地躲到一边偷听着他们的对话，传来的是令佐久间崩溃的对话。
　　“佐久间吗？虽然有出色的能力，可是果然是个失败的试验品啊……”
　　“哦~那么，还要继续找灵体试验吧。”
　　“当然了，这一次要用队长级的。”
　　“说起来，蓝染队长，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犹豫吗？”
　　“你说佐久间吗？”
　　“当然。”
　　“虽然我们同时来到尸魂界，一起就读真央学院，一起毕业成为死神。不过，我们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接下来，让她自生自灭吧，虚化也好，自动消失也好，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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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我在你眼中只是这样的存在吗……
　　只是一个试验品吗……
　　我就是这样，被你骗了整整几百年吗……
　　你对我说的话，全都是谎话吗……

　　蓝染……
　　蓝染惣右介！

　　体内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嘲笑着这样的佐久间。
　　绝望了吧。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你的力量只不过是生前的执着。
　　以为尸魂界就会比现世公正吗？
　　看啊，你是人类的时候，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成为死神的时候，又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结果呢，受伤的只有你自己。
　　你以为，尸魂界是比现世公正的世界吗？
　　最终你还是落到了和现世一样的下场。

　　住口……住口！！
　　不要说了！！！

　　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懦弱得要命。
　　既然痛苦那就永远在绝望的黑暗中哭泣吧。
　　我要代替你成为这力量的主人！

　　再度失去理智的佐久间进行了卍解，不顾一切地要把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杀死，她怒吼着男人的名字。
　　蓝染惣右介！
　　但是，蓝染还是一成不变的微笑。
　　“佐久间，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渺小的生命罢了，再见了，我要寻找的是和我一样强的人。”
　　……
　　意识被吞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充满怒气的意志，操控着佐久间发挥了所有的力量。
　　“名为绝望！让所有都变成虚无！”
　　全部……全部……
　　如果这就是命运的话，我要亲自问王，难道我摆脱不了命运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要抹杀所有，自己成为主宰世界的神！！！

《[死神/京浮] 浮生若梦》
续集出炉，死神白一同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