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也聚头

　　23、
　　下午下班回家，黎凯驰刚把车停在楼下，一抬头就看见八楼自己家的窗子已经安装好了护栏。

　　趁着还没到家说话方便，黎开驰拿出手机给季男拨通了电话，过了好半天电话才被接起。

　　“媳妇，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啊？”

　　“我在炒菜……”季男话还没说完，黎凯驰就听见自家老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让季男先打电话，她来炒菜。季男忙回应说没关系，已经打完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黎凯驰被季男挂了电话，对着手机发了半天呆，有点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电梯到了，一位大妈有点不耐烦的问他上不上楼时，还在愣神的黎凯驰才忙说了声不好意思进了电梯，主动帮大妈按了要去楼层。

　　刚打开自己房门，黎凯驰就看见季男的鞋放在门口，自己老妈亲切的大嗓门在厨房里小季长小季短的聊的正热闹。

　　换好拖鞋黎凯驰也进来厨房，季男正系着他老妈的专用围裙在燃气灶前熟练的挥舞着铲子把一道金针菇炒鱿鱼翻炒的上下翻飞，绝对有炫耀厨艺之嫌。

　　“小季啊，阿姨要是有闺女一定嫁给你，现在哪找你这么又勤快又懂事又孝顺的男孩子呦！”黎妈妈不停嘴的称赞。

　　“咳咳！”黎警官轻轻嗓子：“母亲大人，您这么说太打击您儿子了吧？”

　　“呦！凯子回来啦！”黎妈妈立刻拉着儿子到厨房外面开始称许季男下午帮了她多少多少的忙，窗子安装完，玻璃窗台什么的都是季男动手给收拾干净的，地板也帮仔细的擦了两遍。“忙的连水都没喝一口就急着要走，我能让人家孩子累了半天就这么走吗？好说歹说才留人家在家里吃顿饭，结果人家小季还要替我下厨，你这个同学人可真是不错。”

　　“物以类聚嘛，您儿子这么优秀，那您儿子看……要好的同学当然也不可能太差了。”黎凯驰嘿嘿傻笑，一兴奋差点说漏嘴。

　　“我看小季这孩子可比你着调多了，不说别的，我要有这么个儿子就不用我天天给儿子做饭吃了。”黎妈妈不屑的打击儿子：“小季真是你同学？看着那孩子比你得小好几岁。”

　　“他长得白，皮肤又嫩所以显小呗！”尤其大腿内侧的皮肤，回忆一下那手感都热血沸腾。

　　“我刚才问他，明明他说今年才本命年啊！”

　　黎凯驰黑线，这要命的季小呆子，一句话嘱咐不到就给他弄穿帮了。

　　“他比我小好几届呢，这不都一个学校的校友么，就叫同学了。”黎凯驰说谎都成家常便饭了，这要撒谎真能长长鼻子，他一年撒的大小谎言加起来估计也能让鼻子的长度也像某奶茶广告里说的绕地球一圈了。不过他这个鼻子长不长长都是要使用一辈子的，不涉及废弃包装污染环境的问题。

　　黎妈妈了解的点点头：“那小季有没有女朋友？”

　　“您管这个干吗啊？”黎凯驰上下打量了老妈几眼：“您也说他比我还小好几岁呢，您跟他这年龄也太不般配了吧。”

　　PIA的一巴掌打到跟自己老妈说话都没个正行的警察哥哥的后脑勺上，黎妈妈佯怒的骂道：“你个没大没小的混球！我是想着你三姨家的小冉跟他到挺合适……”

　　“妈！”黎凯驰拖着长声打断了黎妈妈：“小冉不是才大学毕业半年吗？人家什么时候说急着找男朋友了啊？我跟您说您退休这一年来的习惯可不好，看着谁都想给人保媒拉纤，您不是以前也最讨厌三姑六婆的吗？这媒婆可也是六婆之一啊！”

　　黎妈妈离婚时还很年轻，带着不满三岁的儿子的确有不少人都想给她介绍个男人劝她再往前走一步。只不过黎妈妈是个要强到有些倔强的人，不想被舒定邦看扁自己不要他的抚养费就一个人养不起儿子，再一个也害怕遇人不淑，继父的再对儿子不好，所以最终单身没再嫁。当时一直到黎凯驰已经十多岁了还陆续有人给她介绍，导致黎妈妈很排斥那些热心的老红娘们。

　　“此一时彼一时了，再说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别什么都给我往一块搅和！这说小冉的事呢，小冉不急你三姨还急呢！我刚才问了小季家的地址。”黎妈妈瞅了眼厨房，揪过儿子的耳朵压低声音：“我听说他们那片马上就要拆迁，那地段不错，估计拆迁补偿款也能给不少。上面又没有公婆，就一个小姑子在B市上学，小冉嫁过去又受不了气，不是挺好的事？”

　　“妈！”警察哥哥都不知道要跟一心把自己媳妇变成自己妹夫的老妈说什么好了：“您消息还真灵通，人家小区要拆迁的事您都知道了？”他也是今天下午才在所里得到的准信。

　　“切！谁像你是的不读书不看报，不分析市场发展规律的。”黎妈妈作为一个业余爱好为炒股的股民来说，深谙股市的涨跌与当时的各种政策都是息息相关的，所以不论大小道的消息，黎妈妈都很关注。“妈第一次见面不方便说这事，你一会儿帮妈问问，要是人家也有这个意思，妈晚上就给你三姨打电话，看明天要是有时间的话，安排小冉跟人家见个面，至于成不成的，让他们俩人自己谈去呗！”

　　“您就这么想让他当咱们家人？那我受点委屈把他给您娶回家来得了！”还明天就想安排相亲？如果老妈非要把季男跟小冉撮合成一对儿，他保证夜夜把妹夫拐走让小冉独守空房。

　　看老妈又挥起来巴掌，黎警官三蹿两调的蹦进了厨房。见老妈也尾随而至，警察哥哥故作生疏的跟季男道辛苦。

　　在厨房已经忙碌出四菜一汤的季男礼貌而又略带疏远的回应黎凯驰，两个人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黎凯驰帮季男一起把菜端上了餐桌。

　　黎妈妈尝了季男的手艺后更是对季男赞不绝口，饭桌上一直拿眼神暗示儿子，让儿子跟季男聊聊关于她刚才说的那个话题。

　　黎凯驰完全装看不到母亲的眼神，埋头苦吃。黎母等不及从桌子下面踢了踢儿子的腿，黎凯驰把头埋的更低，一粒一粒的将青豆虾仁里面的青豆数着吃。

　　求人不如求己，见儿子这么不配合，黎妈妈所幸自己开了口：“小季啊，你这菠菜粉丝汤做的真不错，跟女朋友在一起是不是都你做饭呀？”

　　“咳咳……咳咳咳……”黎凯驰被菠菜粉丝汤给呛着了。

　　“慢点喝！”黎妈妈瞪了儿子一眼，转头对季男就换了副温和的笑脸：“有这么能干的男朋友，女朋友一定着急催着你结婚了吧？”

　　“阿姨，我还没有女朋友呢。”季男没有领会到黎凯驰剧烈咳嗽的意图，笑得有点腼腆的回答黎妈妈的话。

　　“小季还没有女朋友？”黎妈妈心里等得就是这句话：“不能吧？看你一表人才的，又细心又体贴，说话又得体，不像我们家凯子说那些没用的就一套一套的，让他见个女孩子聊聊天，就跟锯了嘴的葫芦是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妈……”黎凯驰夹了一筷子菜到他老妈碗里：“您不是说小季炒的菜好吃吗？那还不多吃点！”

　　不满的又瞪了儿子一眼，黎妈妈继续和颜悦色的对季男开口：“那小季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我啊，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季男有点明白黎妈妈要说什么了，对黎凯驰投去求救的一撇。

　　“该想想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黎妈妈慈爱的把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根据黎妈妈的分析，这个时候基本男孩子应该都会说诸如社交面比较窄，没有遇到合适对象之类的话。然后再说句拜托她帮忙物色一下合适的女孩子，那黎妈妈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小冉推出来介绍一番了。

　　不过这次季男的反应让黎妈妈失望了：“阿姨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了，父母都不在后，妹妹一直是由我照顾的。找女朋友的事，我想，还是等妹妹大学毕业以后再说吧。”

　　“呃？”黎妈妈斜眼看了看儿子，儿子耸耸肩表示不关他的事。“也对，长兄如父嘛！小季不但厨艺好，还是个有责任感有牺牲精神的好哥哥，真是难得啊！”

　　“阿姨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都是简单的家常菜，哪谈得到厨艺呢！今天是看阿姨也忙了一个下午辛苦了，不然我也不敢班门弄斧的。”

　　季男得体的恭维让黎妈妈更加心花怒放，怎么看怎么觉得季男这孩子讨人喜欢，越发的想把他跟小冉促成一对。奈何季男已经明确表示现在不想交女朋友了，她再心急也不能强人所难。

　　吃完饭，季男和黎凯驰一起去厨房洗碗，黎妈妈一计不成心生二计。这个想不想谈恋爱什么的都是浮云，真要是缘分来了，想不想谈也就谈了。就像她刚嫁给凯子他爸那会，还说家里条件不好先不要孩子，结果怀上了不也就生了么，不然凯子的小魂还不知道在哪飘着呢。

　　趁着两个人不在，黎妈妈躲到自己房间里，给黎凯驰的三姨打了个电话说了季男的事。起初三姨不是特别满意季男的家庭条件，架不住黎妈妈是真心看上了季男，一直在那宣传这孩子长相好人品好，又勤快又孝顺。虽然目前看家庭条件不是太好，但在X市的繁华地段有套房子，就算拆迁也是笔可观的补偿款。加上经营小花店也很卖力气，是个很知道上进的孩子，以后要遇到好机会保不齐也能有点发展呢。关键是家里也没负担，以后还不就当儿子一样使唤啊！两个老姐妹在电话里商量了一通，黎妈妈的意思是让小冉先过来看看人，如果人看不上，其他的就都不说了。万一小冉见了也有意思的话，她这个当二姨的再帮外甥女制造机会。

　　季男忙着收拾完厨房，就来跟黎妈妈告辞说要回去了。小冉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黎妈妈哪能在这个时候让季男走，拉着说一来就忙，到现在还没坐下歇歇呢。吩咐儿子去洗水果，怎么也要强留季男再吃点水果聊会儿天，晚了让黎凯驰开车送季男回去就好。

　　黎妈妈这么热情，季男也不好说硬要走，只好坐下来和黎妈妈看着电视闲话家常。

　　在厨房切着橙子的黎凯驰越切越觉得不对劲，怎么都闻着他母亲大人的热情里暗藏了某种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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