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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变故
赫敏从魔法部过来的时候哈利正在上课，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上课的铃声刚过了二十分钟，离下课还早的很。
伊赛尔将赫敏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阴暗的地窖，干净却没啥人气。
“我假设你没有什么急事。”伊赛尔给他倒了一杯咖啡，魔法世界也就没几个人愿意喝麻瓜的玩意。
“没有什么急事，但是这周末我们几个想聚一聚，所以我来通知他。”
“你用猫头鹰就可以了吧，海德薇是个称职的邮差。”
“显然！”赫敏瞪了伊赛尔一眼，“我还有别的事情要警告哈利，他的想法实在是……”
伊赛尔挑了挑眉毛，赫敏却一下子泄了气，“你知道，关于斯内普教授，哈利总是放不下。”
伊赛尔点了点头，“的确。”
赫敏叹了口气，然后迅速转换语气，“好了，不说这个了，这周末，5点半之前一定要到，在布莱克家的老宅。”
“我？”伊赛尔用食指指着自己，“没搞错吧。”
赫敏哼了一声，“你质疑我的记忆力？”
“没有没有，但……”伊赛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西里斯的主意？”
“如果你说是办聚会的话，那么毫无疑问。”
“……好吧。”伊赛尔犹豫了片刻，放弃了过多的追问。
下课铃后不多久，哈利就赶到了伊赛尔的办公室，赫敏和他热情地拥抱了片刻，哈利笑的一如十多年前的腼腆和羞涩。
“我知道了，我会和伊赛尔一起过来的，放心。”哈利保证，然后迅速瞥了一眼伊赛尔。
“我相信你会到的，但是哈利，我还有一件事要你保证。”赫敏放开哈利，直视他。
“什么？”
“关于，斯，内，普。”赫敏一字一字地说道，“你太在乎他的名誉了。”
“当然！”哈利皱眉，“他一直一直在保护我，我不想让他死的那么……你知道，我不想让他被人误会！”
“我知道！”赫敏提了提嗓音，“但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斯内普他死了，并且永远不会再活过来，等局势稳定了他会恢复名誉的，你不用急在一时。”
“十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哈利突然低了声音，在一瞬间伊赛尔觉得赫敏慌张了。
十年前，战争刚结束一年多，百废待兴，哈利觉得有必要为斯内普正名的时候，所有人都用这个借口让他等一等。
——我们还有时间，等局势稳定就好。
——哈利，你不需要急于一时，历史会给予最公正的评价的。
——现在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只要有时间，我们会办妥一切的。
……
固执的哈利为自己的儿子冠上西弗勒斯的名字，仿佛这样就可以永远让人记住斯内普是个好人，他等了十年吵了十年，但最后依然无能为力。
“哈利……”
“……嗯？”
“……我很抱歉。”
“……不……没什么。”
哈利几乎从不向好友发火，特别是赫敏。罗恩有的时候会沉不住气，会将情绪发泄出来，但哈利在太多时候习惯了独自承受，即便被怀疑的时候，也是能忍则忍。
交谈到最后几乎不欢而散，但双方都有些愧疚，哈利坐在伊赛尔的办公室里一直不说话，赫敏走了多久，他就沉默了多久。
伊赛尔自然不会陪他沉默，他翻开学生的作业，一个个写评语，打分，入档。
哈利，“伊赛尔。”
伊赛尔，“怎么？”
哈利叹气，“我想我现在做的一切，有些可笑，斯内普肯定觉得我的脑子被巨怪踢过，他根本不需要我为他做这些。”
“呵……”伊赛尔笑了，耸肩，“诚然。”
“什么意思？”
伊赛尔放下笔，身子微微前倾，“斯内普教授的确不需要你为他做任何事情，不需要你仰慕他，不需要你敬佩他，不要你怀念他，不需要你尊敬他，享受不到你对他的恨对他来说才是最糟糕的事情。他是真的讨厌你，你知道的。”
“……嗯。”
“但是——他也爱你。”伊赛尔认真地说道。
如果他不爱你就不会愿意保护你，如果他不爱你就不会为你继续斡旋于凤凰社和伏地魔之间，如果他不爱你他根本需要刻意地表现出他对你的恨——你首先是莉莉•伊万斯的儿子，其次才是哈利•波特。
“他爱你，其次才是恨你，既然连保护你这么困难的事情他都完成了，作为等价交换，你让他恨一恨讽刺几句刁难几回，也没什么。”伊赛尔说罢点了点头。
“伊赛尔……”
“什么？”
“我觉得你在刻意地回避话题。”
“……好吧。”伊赛尔耸肩，“你说的没错。”
哈利斜眼看他，“总之，你也反对我为斯内普做的坚持？”
伊赛尔摇头，“不不不，我想说的只是，不论你做什么，斯内普都会讽刺你，你根本不需要为他的态度感到困扰，你做你想做的就可以了。作为狮子你就要对任何人的质疑都视若罔闻，哪怕质疑的那个人的名字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
吃了晚饭哈利就不见了踪影，伊赛尔估计他去了海格的小屋，反正作为本世纪最伟大的救世主，几乎没有任何的危险能对他造成威胁。
穿过长长的走廊，伊赛尔到了校长的办公室，麦格教授下午去了魔法部还没回来，伊赛尔说了口令就进入了校长室。
运气不错，邓布利多正在骚扰斯内普——两人都在。
伊赛尔其实并不太理解画像的原理，明明照片上的人也能动，却显然不像画像那样能保留主人的音容笑貌，百年来唯一的解释就是画像在绘画的过程中凝结了一些魔法，把肖像主人的一段记忆，封存入内。
“哟，伊赛尔，要不要来点蟑螂堆？我想你会喜欢的。”邓布利多笑着指着手上的盒子，笑的温和。
“谢谢不用。”伊赛尔礼貌地回答。
“那太可惜了，我以为你会体谅一个老年人的心情。”
“……我想我没有必要照顾一个死人的心情，校长先生，我以为您死了之后就不会这么跳脱了。”伊赛尔笑着揶揄，“要不要我为你的画像画一点别的甜品？我的绘画功底不错的。”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但我想西弗勒斯更需要你的帮助，画像的生活让他快闷死了，我想一些萨拉扎的魔药笔记可以帮到他。”邓布利多眨了眨眼。
伊赛尔顺势回头去看魔药大师，一袭黑色长袍的大师端坐在画像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手上的著作，丝毫不在意这边的插科打诨。
“斯内普教授。”伊赛尔叫了一声，显然斯内普没准备理睬他，即便他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斯内普教授，我假设八卦的画像们已经告诉您哈利为您做的努力了。”
“你给我闭嘴！”
伊赛尔话音刚落，斯内普就恶狠狠地回敬，“我以为‘优秀’、‘聪明’、‘能干’的伊赛尔•李不至于像个没脑子的神奇动物那般，去关注一些对你而言浪费时间的新闻。”
“显然……”伊赛尔摊了摊的手很是无辜，然后裂嘴一笑，“我觉得先生您比我还要关注。”
“闭上你的嘴！没事的话给我出去！”斯内普恶狠狠地说。
“好了，伊赛尔，你别在意西弗的态度，画像生涯让他感到无聊而疲惫，你明白的，是吗。”邓布利多适时地出来打断，伴随着斯内普低沉的咒骂，伊赛尔感觉到历任校长们都在画像里蠢蠢欲动，对一些八卦表示了强烈的好奇。
“是的邓布利多校长，但我认为你该找哈利聊一聊。”伊赛尔说到这句的时候，眼神瞟了一眼斯内普的方向，随后看到邓布利多侧了侧脑袋，笑的更加亲切了。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如果有机会的话，但……”
“……”伊赛尔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但显然他的想法邓布利多全都明白，过多的假设无济于事，“可惜威森加摩不允许画像作为证人。”
“呵呵，我也很遗憾。”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走出校长室的时候已经快到七点，邓布利多虽然承诺帮忙让斯内普和哈利“聊一聊”，但伊赛尔有理由相信偏执如斯内普，不出意外是很难同意去和哈利谈人生谈理想的——恶寒一把，更何况死了之后的斯内普，从某种程度上认为自己已经“赎了罪”的斯内普，对哈利的嘲讽更是不遗余力。
——但现在的局势，尽管在霍格沃茨中不觉得什么，但在魔法部却早已经混乱如麻。
一方面是哈利•波特作为救世主的威望，另一方面是德拉克•马尔福作为贵族领军人物的势力，两方面的压力迫使魔法部长金斯莱给斯内普正名，但显然魔法部希望遏制一下霍格沃茨的威望和势头，一点都不肯退让。
但是，原本只是一场历时持久的拉锯战，却在上个周末发生了质的突变，赫敏虽然没有明说，但伊赛尔却早就从高卢和雷那里知道了一点什么。
“上周末，魔法部会议，波特向金斯莱再次提出了向斯内普追授梅林勋章的议案，但你知道，金斯莱那个滑头从来不给承诺。马尔福试图要一次公正的审理，但金斯莱绝对不会给他有动用金钱和关系的机会，结果波特在退让一步试图要一个合议期限未果后，向金斯莱挥出了魔杖。”
伊赛尔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容变得有些微的抽搐，他问，“然后呢？”
“然后？”高卢笑，“然后一束绿光就打向了金斯莱——当然擦肩而过了，就目测来看还差的蛮远的，应该是波特在最后关头歪了歪魔杖，但……你知道，虽然是无声咒，那个样子的……”
“阿瓦达？”
“我可没说，这是你说的。”高卢挥着手撇清关系。
“奥利弗德可以对魔杖进行检查的吧？”
“当天晚上就进行检查了，金斯莱恨不得把波特大卸八块，但很可惜，奥利弗德检测出来的结果就是哈利当时使用的是一个石化咒加昏睡咒的叠加魔法。”
“……金斯莱会相信？”伊赛尔问。
“哈，当然不信了，但奥利弗德向梅林起誓！金斯莱恨不得让人给他检查一下是不是中了波特的夺魂咒。”
“……”伊赛尔无语地望着天花板，与办公室裸露的砖墙不同，斯梅塞尔家的天花板虽不是极尽奢华，也显得贵气十足，“那么……哈利现在被夺权了？”
“……那倒不至于，波特在傲罗里的地位独一无二，金斯莱有心夺权，也做不到彻底，只能令他在魔法部例会上‘禁言’，期限未定，但如果波特刻意违反并后果恶劣的话，再大的名气都保不住他。”
“……那马尔福呢？”
“他？哈，金斯莱可不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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