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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苏浅
再次睁开眼就看到作诚放大的脸,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醒啦?”作诚笑嘻嘻的望着对面的男孩,他并不知道在他熟睡的过程中,对面的这个孩子在心中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躺在他的身旁。
少君揉揉昏睡的眼,才发现从另一只手上传来的温暖,先醒过来的作诚没有放开少君的手,反而是放任少君就这样牵着他。那么,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表示,他不讨厌我,甚至有些喜欢呢......
花猫跃到床上,瞪着眼看着他们俩。作诚松开少君的手,握着棉被将自己与猫一同扣在了被子里,少君听到里面的猫传来叫声,几秒后作诚探出了头,望着少君笑。
“它又把我抓伤了。”裸、露出的上身上面充斥着猫的抓痕,一道道红色的肿起的伤痕。
“谁叫你总是吓它。”少君说着紧张的碰了碰那痕迹,“疼么?”
“你让它抓你试试?”作诚说着便凑过来准备脱掉少君的衣服,白色的T恤被汗水浸透,隐约可以看到小孩子的骨骼,作诚看着少君惊讶的一张脸,玩心便起来,少君越是挣扎就让人越想欺负他。
“你干嘛啊。”小孩儿的表情变得纠结起来。
其实也不至于,都大老爷们儿,脱个衣服能如何,大家坦诚相见不也挺好,小胳膊小腿的少君也根本就拗不过作诚,几下就被作诚扒个精光,小小的身子对着作诚,脸上都是汗,因为生气脸憋得通红,作诚看见他那小样儿忍不住哈哈的乐。
“至于么你,都男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着把被子一掀,他赤、裸的上身泛着小麦色的光芒,作诚并不白,所以这样的身子,让人马上联想到欲望。少君脸上的红晕一直都没消减,他呆呆的看着作诚,在刚刚撕扯的过程中他触碰到了作诚的身体,身体下面的某个东西又不争气的抬起头来,他转身背着作诚,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异样。
“诶,你真生气啦?”作诚看着背过去不说话的小孩子,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算啦算啦,你可真小气,那我亲你一口吧。”说着他快速的吻了一下少君的脸,刚刚有些白皙下来的脸又红了,得,这孩子脸皮也太薄了。
少君抓起衣服话也没说就跑了,一路上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同雷鸣轰顶。脑子里一片空白,作诚他……火热的脸颊证实刚刚所发生的并不是梦境一场。
不知不觉就跑到了山上,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他摸着作诚刚刚吻过的地方,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希望可以从指间在汲取一些那个人的体温,在体会多一些前一刻心中的悸动。
片刻过后,少君爬到岩石上面,一笔一划的写下。
作诚,我喜欢你。
那些紫色的岩石泛着光,灼热的日头在少君的头顶上,将温度透过层层云朵传送到他的周围,石头都是炙热的,甚至都变得烫手。那些满满的字迹,就像是自己对他的喜欢。
虽然青涩,但那是爱。
下雨了。
少君接着雨水,呆呆的望着对面的天空。这就是他人生中的第21个年头,这就是他的青春岁月,然而他的青春其实也就在他不停回忆的过程中被他挥霍干净了。
大雨将整个黑夜覆盖,到处都是泥土的味道。
川哥在身边轻声哼哼着老歌,苏浅撑一把伞走过来。
“走吧,送你回寝室。”少君抬头看看这个人,浅是乐队的键盘,虽说是处于一个乐队,但基本上除了演出的时候少君根本不和这帮人在一起,他有自己的世界,他不希望被别人打扰到他的生活,既然他不愿主动同乐队交流那么乐队里除了川哥基本上没人和他说过话,所以苏浅的这一行动让少君很诧异。
“我不想回寝室,你送送川哥吧,他东西多。”
却扭头看到女主持人急切的跑了出来,拿着一把伞,她跑到川哥身旁,把伞递给了他。
“给我的?那你怎么办?”有时候程禹川弄不明白女孩子的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送我不就得了。”真够大言不惭的。
程禹川看看少君他们俩,拿着伞就走了,身后的女主持看着他沉默的动作,像一塑雕像。
“还不走?不用我送了?”听到他开口和自己说话才反应过来,主持赶紧跑过去,高跟鞋踩得地砖咯咯作响。两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了大雨中。
“去喝一杯怎么样。”苏浅看了看一直在发呆的少君,提议着。
有时候我很希望你可以不再干涉我的思想,你就像一剂安非他命一样蛊惑着我的神经,很多时候因为你我变得偏执疯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我一直很矛盾,很希望根本没有认识过你,又会觉得似乎这辈子出生就是为了认识你,我的青春,就在我一直这样周而复始的怀疑和矛盾中度过了。
我变得不再像我,不自觉的开始模仿你,你说话时的语气,你笑起来的表情,你生气时候的样子。
作诚,作诚。
我的天空因为你变成深深地暗蓝色,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苏浅看着少君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一句话也不说,很诧异又不知道该和这个人说些什么。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少君把那些青涩的液体灌入胃里。似乎应该说些什么劝劝他,但对他的事又一无所知,只能陪着他喝酒。
过了多久少君趴在桌子上,眼神开始涣散开来。
你教我怎么爱上,却没教我怎么遗忘。我们一起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们彼此互相伤害,又互相深爱,想抱紧彼此再不分开,却又被世俗被现实逼迫的不得不分开。呵,多么讽刺,又多么真实。我们所存在的,就是这样一个不停矛盾却不得不接受的牢笼之中。
满桌的啤酒瓶,满世界的雨。
凌晨1点多的时候,雨渐渐的停了,苏浅扶着不省人事的少君,准备将他送回寝室去。他把少君的手搭在肩膀上,满头的汗,虽然说少君那么瘦那么瘦,但小个子的自己果然还是承受不了他的身高阿。
作诚。
他听到少君梦呓一般的声音,我好想你。
少君沙哑低沉的声音轻轻的淹没在了黑夜中,周围的树木被风吹动的沙沙作响,空无一人的校园里,寂静的夜色,浓重的似乎可以滴下悲伤。
也许只有在这般安然的夜中,也许只有在这般寂静的环境下,也许只有在这般深邃的黑暗中,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思念你。如此就可以看不到世人的表情,顾虑不到父母的想法,只要想着你便足够。
作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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