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泪念

作者:娃、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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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一直在告别


      再一次喝酒,一罐罐的将那种发苦的液体灌进自己的身体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然后回忆,再喝,再回忆。
      一直到身体内再也装不下这些液体,一直到再也无法回忆。
      他看着小店窗外纷扬的大雪,又要过年了。这是他人生中的第20年,他身边的人,或走远,或死去。渐渐都离开。
      一直在告别着,与朋友,家人以及年少的自己。
      某日他看到一句话。
      这就是成长么,像一页页翻书的感觉。
      他的人生似乎就如同一部早已续写好的小说,抑或悲情散文?总之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安徒生童话。他看着窗外一直阴沉的飘雪天空,没有云,没有月光和星辰。
      不知道小孩儿现在在干什么。
      奶奶的后事已经安排好,他为这个唯一认真照顾自己负起责任的老人尽到了最后的孝道。攒了许久的钱给老人家买了一块还不错的风水墓位。奶奶,原谅生前我未能让你吃好住好,希望死后的你,喜欢那个干净的地方。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希望你在那个世界没有遗憾。
      他走出关门的小店,在风雪漫天的街道上伫立。
      天地之大,却没有可以为我开一扇门的家。多么讽刺。
      雪一直在下,大雪将前行的路阻断,作诚看着不停飘雪的苍穹。意识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那一晚的雪,足足下一整夜。
      昏黄的路灯打在盈盈雪地上,反射出银光一片,都是满满白霜。闪烁的红绿灯,无法减速的出租车,飞扬起的雪花还有少年温热的血,洒在天地之间,雪一点点被浸透的暖了起来。
      命运,你在干什么。
      还有多少事情,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一起来好了。

      那一刻的自己,清晰的感受到了□□被碾压的触感。我应该感到庆幸,因为那辆出租车只是压过躺在地上自己的右臂而已。并没有多让人抓狂的疼痛,那一刻的右臂已经不算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可是在一瞬间我真的认真的觉得。
      这样死了也很好。
      不会再有对生活的疑问,对命运的无奈,对世间的揣测不忿。
      毫无挂念的来到世上,再毫无挂念的离开。
      但那时的自己突然想到一个小孩儿。
      少君阿。
      哥现在的样子你看到了估计得吐出来。连我自己都不敢正视自己的右臂,何况是你。
      其实那天门外有敲门声我听到了,我猜一定是你。因为除了你以外,连收费用的工作人员都不会来敲我们家的房门。可我明知道你一定是焦急的却没有理你,你原谅哥好不。哥只是不想让你难过,哥不想看你哭。
      如果说这现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去挂念的,那一定是你。
      哥从你身上吸取了太多太多的温暖了,所以以前的我一直都觉得,只要我自己努力着去做事情,也许我以后也可以有一个家,有个温柔的爱人一个可爱的孩子。我多想尽到父亲的责任去管教我的孩子,我多想看着他快快长大。
      这些都是因为认识了你。
      少君,感谢你让我做过,世间最美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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