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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如此狗血
最后,骆思妤的美味宵夜被毫不客气的萧冰山分享了。
更不客气的是,萧二公子随后还分享了她的床,分享了她的被子跟枕头。虽然没有分享她的身子,但是,却很淡定,很自然地与她分享了一个吻。
她觉得自己该甩他一个大耳刮子,甚至扑上去咬他个稀巴烂,但他的神色太淡定太自然了,于是,她也就很木然地跟着淡定跟着自然。即使在半夜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狠狠地用被子磨牙,她也没有扑上去咬抓打踹。而是一边用被子磨牙,一边唾弃自己的没用。
第一次发现自己已经不仅仅是反应不够敏捷,而是迟钝啊,迟钝到反射弧的长度直逼史前恐龙。
在被人袭唇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早跟周公在棋盘上大杀四方了,再想找回场子,那不明摆着缺心眼儿的泼妇吗?
再说了,洞房时候该做不该做的都做完了,现在再忸怩作态,太矫情了。
如此这般的一做心理建设,骆思妤终于放开了被她咬得都露棉絮的被子,不甘不愿地会周公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萧逐云已经穿好了衣服,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棱照在他的身上,意外地有一种清新朝露般的感觉。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身来,看她有些迷糊地拥着被子坐起身子,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目光微微一暗。她抱着被子呆呆的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细棉的寝衣微松,露出滑腻白皙的香肩却浑然未觉,一副犹然在梦中的表情,看到他进来,呆滞的眼神中更是增添一抹疑惑,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对他的存在十分的意外。
他黯沉的眸子从她微裸的肩转向她呆呆的小脸,眼中笑意微闪,趋近床前,把她怀中的被子扯出来,伸手拉住她肩上的寝衣,轻轻地替她拉好。她表情呆呆地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看他的手顺势轻捋她垂散在肩上的头发,蓦然间双颊暴红,伸手抓住他。
“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淡淡的笑如空气般稀薄,如流星般短暂,“我去梳洗,你也起身吧。一会儿帮我束发。”放开她的手,开门吩咐外边的丫头送洗漱之物进来。
欢喜对这位姑爷的态度缓和了不少,看自家小姐也不像排斥的样子,便领了萧逐云去了隔壁的房间梳洗。
室内,骆思妤也被开心与快乐从床上拽下来,七手八脚的穿戴齐整。等她穿戴好了,萧逐云已经梳洗好出来,披散着发,只是梳顺,还没有绾起。
她被快乐与高兴也推进梳洗间梳洗,出来后,就见萧逐云静静地坐在她的妆台前,手里把玩着她的檀木梳子,欢喜带着笔墨纸砚正在花厅里摆膳。
萧逐云看到她,淡淡扬唇,“为我束发。”
将手中的梳子递给她。
她接过来,有点心虚地看着开心跟快乐快手快腿的退出门外,脸色有点发苦,“那个……其实吧,我、那个,不会束发……”她只会给自己扎马尾或是麻花辫。而这时代,即使是男人的发式,也没有这么简单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睨着她,她于是难得地有些羞惭的感觉,“开心的手艺很好的……”
他淡淡地扫了门边上快步退出去的两个丫环,唇微微动了下,没有出声。
她看他不像是赞同她提议的样子,脸色渐渐有些挂不住地泛红,小声道,“我手挺笨的,自己的头发也一向是由开心她们打理……”想说,大哥,你确定不要翩翩公子的风范顶着马尾或是麻花辫出门吗?
萧逐云在她心虚气短的目光中,很是明智地从她的手里接过梳子,“你先去膳厅等我吧。”
骆思妤松了口气,顾不得申明自己干的不是丫环这一职业,上辈子也不是美发师啥的,不会梳头,尤其是不会梳古代的男式发型是没啥好可耻的,那完全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继昨夜之后,再一次在萧逐云淡定的目光下,落荒而逃了。
萧冰山的目光杀伤力惊人啊。
骆姑娘面对着贴身丫环揶揄的目光,在心中如是哀叹着。
赵嬷嬷上来扶她坐下,一边笑着,“小姐,看姑爷也是会体贴人的,小姐也别辜负了姑爷的一般心意。所谓投桃报李,小姐膳后无事,便跟着开心习学一些技巧,也当长日无聊,打发时间吧。”
于是,骆思妤彻底的无语了。她在自昨夜萧逐云出现在自己的小院开始,经历了一连串不在自己预期内的反应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件大事。自己原本悠闲的小日子,仅是一夜的功夫,隐隐有了不稳的迹象,而带来这些改变的,竟然是那个说话没有超过十句的萧二公子。
骆思妤于是悲愤了。
很是自怜地暗问,这难道就是作为小人物的悲哀,即使狗血地穿越成了千金小姐美人胚子待嫁新娘失忆少女兼药罐子,也依然摆脱不了小人物惯受大气场影响的宿命?!那她的主角气场呢?怎么一点也没见到有啥表现?难道说她到这里惟一的主角福利就是可以好吃好睡,奢华腐败挥霍浪费?!既不能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也没办法宠冠后宫,祸国殃民!
骆大姑娘在这个悲愤的早上,意识到自己狗血穿越的人生有多么的失败。于是奄奄一息在餐桌上苟延残喘,很是想要将最后一口气也彻底地咽了下去,但钱嬷嬷新开发出来的泡菜配上高兴细心熬煮的鸡茸粥太过美味,在美食的诱惑下,骆大姑娘很是没有立场地又□□地支撑住,在萧逐云长达五秒不错眼珠子的凝视下,面不改色地喝了两大碗粥,干掉了一整碟的泡菜,又吃下一个鸡蛋,一个蛋饼并两个包子,饭量大于等于萧家冰山的早餐量。把化悲愤为食量很好地诠释了出来,成功地把自己吃瘫在餐桌上。
自骆府清醒以来,她的身体虚弱,食量一直不大,每日少量多餐,每天早上也就是一碗粥,撑死再加一个鸡蛋,今天这一顿,绝对的超常发挥。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是,看在身边人的眼里,却成了另一种解释,两位陪嫁嬷嬷发现,自家小姐在姑爷的陪伴下,竟然可以食量大开,明摆着就是见着姑爷心情好,所以胃口好,心下暗暗决定,即使是为了小姐的身子骨,也得想办法凑成两人夫妻和睦。
几个丫环也看着自己小姐失常的厉害,细细地思量了一下,彼此目光交流一下,倒也默契得得出了跟两个嬷嬷差不多的结论。
于是,萧逐云吃罢早餐回他的湛云楼去了,留下骆思妤面对着陪嫁众人暧昧的目光来回骚扰,吃撑的胃一阵翻涌,差点没有吐出来。觉得自己的人生因为萧逐云的存在,竟然不可控制地向着悲摧的方向滑去。她很是想要吐血三升以示自己对这帮人满脑子狗血情节的鄙视,但由于吃得太多,她自己也知道即使是吐啊吐得,也达不到人家林妹妹嗑血的凄美之感,咬咬牙,忍了。
但事实证明,这世界上没有最悲摧,只有更悲摧。
韩奕二总管大人带着人送雪参灵芝与一大堆补药过来了,这男人绝对不八卦,但他正直爽朗,公正老实,老实人一般都心善且有责任心,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为二少的婚姻和谐出一份力,作为青云山庄的一份子,尤其这位二少夫人还是他帮着迎时门来的,他自觉对二人的婚姻有一丝丝连带的责任,于是,韩奕总管亲自送药上门,并且接了快乐递上的一盏茶,有点困难地向骆思妤表达了一下自家二少对这位新任二少夫人的重视,并且有专程寻来的雪参灵芝为证,证明自家二少对骆大姑娘的身子骨是十分的关心关注关怀的。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事情的关键就在他正搜索枯肠,努力想要把话说的委婉,但又能表达得清楚的时候,傅大美人带着俞小美人来了,并且,两人都听了韩奕的话,对他努力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也体会了个十成十,于是傅大美人意味深长地笑了,俞小美人甜美的笑容淡了。
韩奕即使神经再粗,在一屋子女人的目光集集聚到自己身上时,也觉出了气氛不对,出于江湖人对于危险的直觉,他抛下一句还有事要向二少回禀,很是迅速地从悦然小筑撤退了。并且坚定了一个信念,别人夫妻的事情,断然不再插手,不光是死一堆的脑细胞,连脑神经也受摧残啊!
韩奕跑了,留下骆思妤面对着一屋子女人各含意味的视线,直恨不得自己马上汽化了消息在空气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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