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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龙拥有坚硬的鳞片,强壮的身躯,长而粗的颈,尖锐的牙齿,巨大的双翼和长长的尾。……眼睛是龙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他有四层眼睑,其中内三层为透明,可保护眼睛免受伤害。龙在黑暗中也能视物,他的视力是人类的两倍。……龙族以魔法属性划分为九种:青色的风龙,蓝色的水龙,红色的火龙,褐色的土龙,绿色的木龙,紫色的雷龙,金色的光龙,黑色的暗龙和银色的时空龙。其中光龙、暗龙、时空龙三族极为稀少。其他龙族为亚龙族,能力不如龙族。……被魔界死气感染而成魔龙,非自然龙族,外形与暗龙相似,区别在于前者身上有暗紫色魔纹,眼瞳为血红色。魔龙能力在龙族之上,却暴虐嗜杀,少有理性。他们使用暗系及原属性魔法。——《普雷科特物种大全之龙卷》
“水幕快破的时候就加固一层,到达极限时告诉我。”斐洛瑟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一动不动地挡在兰德身前,握剑的右手微不可见的颤抖着。
“嗯。”兰德在心中默念水幕的咒语,以防关键时刻又掉链子。难得队伍里大家都看重他,这引起了他极为寡薄的上进心。
水系和土系是所有属性魔法中防御类咒语最多的,但是兰德用熟的只有这个水幕。事实上,他也会不了几个魔法。魔法咒语那一串传说中是龙语的东西,超过十个音节的他就背不出来,平日里也都全靠打小抄蒙骗老师。当然,打小抄这事也还是西泽教他的。
他们从地下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挂上了树梢,这一路奔跑,大约又耗费了个把钟头。文森原先是带着个怀表的,可惜在地宫塌陷时掉落了。“至少还有八个小时才天亮。”
“我们可以撑两个小时。”鲁斯恩看兰德“很轻松”的补着水幕,便谨慎地估算了下他的魔力。“你们可以先休息。”
“我还不累。”麦基憨憨地抓了抓脑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谁还有心思休息啊!”乐芙早已卸下了背在身后的弓,她紧张的盯着那在他们头顶不停扇动的龙爪,害怕下一瞬这只肉爪就已经透过两重阻碍直接拍在他们脑门上。
“别大意,龙都聪明的很。”马里奥也不敢掉以轻心,他双手握着剑柄,剑尖对着龙的方向,摆出防御姿势。看来屠龙者这个名号,他们是肯定要争一争了。
鲁斯恩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龙是很聪明,但魔龙却不见得。魔界死气会对龙的神经造成很大损伤,就像发狂的狂战士,虽然力量有所提升,但却没有了理性。”
“没了理性可本能还在,他那些本能就够折腾我们了。”文森已是脸色变白。作为骑士,他对龙的了解绝对不下于鲁斯恩。
“这就是为什么他到现在还只是用物理攻击来破解水幕吗?”
伊恩话音落下的刹那,森林突然变得异常寂静,魔龙的动作戛然而止。众人不禁屏住呼吸看他的动作,只见他停止了攻击,在众人的注视下后退一步,然后高高地仰起头,伸直长长的脖子。当他再次垂下头的时候,他们只能看到魔龙大张的嘴和尖利的牙齿,猛烈的火焰将整个水幕汽化了。
“伊恩你个乌鸦嘴!”乐芙怒了。这魔龙为什么早不使用晚不使用,偏要等到伊恩说完那句话后才使用龙息?这不摆明着是听到了伊恩的话嘛。
“原来他能听到我们的对话?”伊恩从地上爬起来,刚才那阵强劲的热流将大家都吹倒在地。
鲁斯恩迅速补了一个雷神之臂,“可能因为你是他的召唤者吧。”
“哈,魔龙召唤兽,还真是拉风。”伊恩摸摸摔疼的后脑,龇牙咧嘴地感慨着。
兰德体重偏轻,被龙息吹得甩了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到了树干上,当场吐了一大口血。这可把斐洛瑟吓傻了,他连忙上前想要抱住兰德,却是右手上拿着佩剑,不好抱,只得退而求其次,扶住对方的肩膀。
火焰如火红色的雾气,慢慢散开,朦胧间,只看到犹如两轮落日般的龙眼。火焰散去后,巨大的龙头出现在他们面前,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僵硬地忘记再有任何动作。
鲁斯恩原就站在乐芙身边,看到乐芙忘了先前的安排,拉着弓呆立在旁。电光火石之间,他来不及细想,便率先行动了。只见他一挥魔杖,雷电而成的网格罩住了还想再次喷射龙息的龙头。“乐芙!”
乐芙听得鲁斯恩的叫唤,反射性地放开了手中的弓弦,箭矢因为颤抖而失去了准头,射在了魔龙的额骨上,“叮”的一声掉落在地。
“这龙皮可真厚。”此时众人才回神,伊恩一跃而起,落在魔龙的鼻子上,手中短刀直刺龙的眼睛。魔龙一甩脑袋,短刀只刺入他的外眼睑,伊恩来不及拔下刀子就被抛了出去,借着巧劲滚到了一边。
因为被刺中眼睑的疼痛,魔龙愤怒地提起爪子拍向伊恩。马里奥离得最近,忙挥剑帮他挡开,手无寸铁的伊恩只能一矮身,从龙爪下狼狈地逃开。龙爪拍实在地时,候在一旁的麦基狠狠砍了下去,在龙爪上留下一道血痕。
“麦基,你的斧子?!”怪不得伊恩不敢置信。先前鲁斯恩也说过,除非神兵利器,否则破不了龙皮。龙皮外那层坚硬的龙鳞是能让普通斧子得不了便宜,反而自己砍出缺口的棘手之物。
“矮人族朋友帮忙打的。”麦基老家在山里,隔壁邻居就是山地矮人族。矮人族除了擅长打造兵器防具外,还藏有大量的稀有矿石。麦基的这两柄大斧就是掺杂了稀有矿石,又经矮人族铁匠的神秘工艺制成。虽说不上是神兵,但也堪称利器了。
如果用麦基的双斧,肯定能砍破魔龙的眼睑,直刺入眼瞳。可惜的是麦基没有那个跳跃力蹦上魔龙的头,而其他人也没那个臂力使用这两柄斧子。魔龙将注意力转到了麦基身上,麦基举起交叉的双斧锁住龙爪,魔龙不耐烦,扇起巨翼袭向他,马里奥赶紧挥剑刺去,虽刺不中龙翼,却也挡了他的攻击。文森趁机攀上龙爪,将剑逆着鳞片的方向刺入咽喉。鲁斯恩见机连发数个雷鸣在文森的长剑上,魔龙瞬间僵直了身子。乐芙再次瞄准龙的瞳仁,一箭射出,正中红心。
魔龙受此一击,疼痛至极,疯狂地摆动着身子,三两下就挣脱了麦基的钳制,力气之大将麦基和文森都甩飞了出去。只听得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惊动了森林深处的栖鸟。霎时间,天空中黑影重重,鸣叫不断,更为这不幸的夜晚增添了一份诡异。
魔龙的左眼已经作废,因瞳仁上还插着箭矢,竟是闭合不上,看着甚是渗人。他前肢弯曲,伏低了身子,大声喘着气。乐芙见状又是数箭射去,却都被他躲过。伊恩捡了支掉在地上的箭矢,再次跃上龙头,想弄瞎魔龙的另一只眼睛。魔龙怎可能让他得逞,先是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伊恩的攻击,接着又是一团黑色雾气罩住了伊恩。这黑色雾气带着剧毒,是暗系魔法——死亡之泽。
伊恩的身子从半空软软倒下,麦基忙不迭接住。斐洛瑟见兰德不再吐血,便松开手,让他靠坐在树边。大家此时才明白,之前不过是魔龙的戏耍,战斗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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